奧萊爾-沃克從昏迷中清醒了過來。
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他迷迷糊糊地坐起來,才發現自己竟躺在草地上,草葉上仍沾滿了許多露珠。帳篷就在旁邊,但妻子瑪莎也是平躺在草地上的,拖鞋甚至還放在布簾門口沒有穿上。
「瑪莎,瑪莎!?」
奧萊爾掙紮起身,一瞬間竟感到全身無力,支起的膝蓋差點軟到。他連滾帶爬地跑到妻子身邊,慶幸地發現她還有呼吸,其中這想法也多少叫他感到奇怪,為什麼自己會想到死亡這種可怕的事情?
「瑪莎,別睡了,快醒醒。」
奧萊爾推了推瑪莎,卻未見她睡醒過來。
「瑪莎,瑪莎,你快醒醒啊!」
瑪莎很胖,跟他一樣胖得像個球,所以偶爾的確會發生呼吸困難的情況。難道是姿勢不對導致窒息?奧萊爾慌忙把瑪莎抱起來,可以確認她已經昏迷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瑪莎,瑪莎?瑪莎你不要嚇我啊!」
奧萊爾喊着妻子的名字,同時也在回憶甦醒前的記憶。他是怎麼躺在草地上的?瑪莎又是怎麼也守着帳篷在草地上昏迷的?自己是只是睡着了,還是從昏迷中提前甦醒了?
「周圍……這周圍……」
奧萊爾坐在草地上,讓妻子枕着自己大腿,一邊努力做着不專業的心肺復甦,一邊不斷打量四周。這裏是奧林匹克山很高的一處半山腰上,此刻時間應該已經過了六點,晨午開始消散,但山下蔥鬱的森林仍然略顯陰寒。
「難道老子遇鬼了?不對。有毒化工廠?也不對。被雷給劈了?這倒是有可能!」
奧萊爾是真的慌了,直到給妻子做了三分鐘的無用功後,他才忽然想起來,自己應該報警!
……
漫長的深山林蔭路中一片寂靜,公路兩側的高聳針葉林接天而去,形成一道幽暗的牆壁。音樂聲是非常必要的,除非自駕車客就是個極度喜靜的人,而若換做了舉家出遊的周末游,當然更少不了熱鬧氣氛的營造。
「聽,前面有聲音。」
索蘭突然調低了車載電台的音量,程度直逼全關。
妮娜本來還在與艾莉亞閒聊着,聞言住了嘴,打開了車窗。
「出什麼事了?」
這句話問的就是前方傳來的聲音,那竟然是救護車的鳴笛聲。不過片刻,當豐田霸道駛過一個拐彎時,三輛救護車迎面駛來,並以急速與索蘭一家三口擦肩而過,高速向山下駛去!
妮娜驚訝極了:「三輛,這起碼是三個人吧?有人登山失足了嗎?還是捅馬蜂窩了?」
艾莉亞沒有說話,只是幸災樂禍地吹了聲口哨。
索蘭看向後視鏡,望向雙排道馬路的後方盡頭:「不管是失足還是馬蜂,受傷的人肯定不少,又有救護車……看天上!」
有一個耳聰目明的男友就是方便,妮娜把頭彈出窗戶,真不知是先看哪裏為妙。
天空中,西雅圖聖恩醫院的直升機正從遠方飛來,急旋的螺旋槳吹得茂密山林舞動不休;地面上,又三輛救護車從山下彎道駛上,打着鳴銳的警報器,馬力十足地朝山坡上全速而來!
「這就是至少八個人了。」索蘭沉穩地說着,並配合着減速靠邊,誠邀人民的白衣天使率先通行。
「馬蜂窩吧……或者還能是什麼事故?」
妮娜仍舊探頭看着窗外,不安地皺着眉頭。正好這時,後方山道再次傳來一陣警報器鳴叫聲,但這次卻是警車的!
「哎呦,連警察都出動了?」
索蘭有些驚訝:「一般的事故可不需要警方出動啊,雖然電話都是911,難道是飛機墜毀?那我們也早該聽到爆炸聲了啊。」
妮娜翻起白眼,艾莉亞則配合地咧嘴一笑,高呼道:「砰!轟隆!咔嚓!」
然後被妮娜狠狠拍了一巴掌。
那輛警車後面又跟着兩輛救護車,索蘭更加驚訝了。究竟是誰報的警,發生的又是什麼事?雖然他現在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但相信今天,全市所有醫院都非得忙成馬蜂窩不可!
待那警車接近時,索蘭更在駕駛位上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二話不說便把自家的豐田減速,迅速向警車靠了過去。
「里昂!」
他喊道:「里昂-羅斯對吧,克勞德那老小子的新人搭檔!?」
警車的副駕車窗馬上被拉開了,駕駛員穿着警服,是個年輕的小伙子,額前梳着劉海。沒有認錯人,雖然只有幾面之緣,但索蘭瞅得清楚,正是他沒錯!
「亞當斯警官!」
里昂也沒想到能遇見熟人。他先是驚訝地看了眼豐田車的後座,一個二十歲出頭的美少女,和一個十三四歲的可愛女孩。這是夫妻檔的一家三口其樂融融,還是哥哥帶着兩個妹妹,還是率着女友兼顧小姨子,亦或是率着女友兼顧妹妹?人際關係有點亂,但不管怎麼說,他真的好羨慕!
「前面發生事故了!」他一步步解釋道:「護林員報的警,好多部門都得出動,我正好在這附近熟悉轄區地形,就也跟着過來了解情況了!」
索蘭小心開着車,對窗外喊道:「收到,那你知道具體原因嗎?」
里昂隔着副駕和兩輛車間的空襲,辛苦地扯嗓子道:「根據護林員稱,這應該是公司集體露營,因為所有人都穿着制服,現在他們全都昏過去了,原因還不清楚!」
公司集體露營!?
索蘭傻眼,直接看向了後座:「妮娜……你三秒鐘前剛剛說過什麼來着?」
艾莉亞亦目瞪口呆地仰望妮娜,長大了嘴巴。
妮娜真不知道自己該擺出什麼表情:「我……說一家運動品牌公司,百多號人……昨天晚上來這座森林公園露營……公司官網上說的。」
索蘭再看向隔壁警車,對里昂說道:「介紹一下,我女友妮娜,剛拉到《西雅圖日報》的兼職。」
「哦……恭喜你!」里昂神經緊張,又是開車,又是隔空喊話,又要小心避讓後方的救護車,又要和亞當斯警官的豐田霸道保持車距,這實在太難為人了。
「我先不和你們聊了,我先趕緊奔現場去了,你們……呃……警官,祝你周末愉快!」
說完,這位明顯的單身漢便趕緊狠踩油門,把索蘭一家三口迅速甩到了屁股後面。
與此同時,第二架醫院的直升機在天空中掠過,更有兩輛救護車緊跟着從下方駛上來,加速超過了豐田霸道。
「看來是出大事了啊……」索拉呢喃道。
「我們也趕緊跟過去看看吧。」妮娜立刻提議,同時又道:「剛才那個是你的同事?他在周末加班嗎?」
索蘭懶洋洋地哼了一句:「新鮮水嫩的二十二歲小警員,趕緊表現自己還來不及呢,哪有功夫跟老油子一樣朝九晚六,一周五天?不過你說的有道理,既然遇到了這麼大的事情,不趕緊過去看看實在不應該,他剛才說什麼來着,全都昏迷了?」
妮娜固然要為自己的「偽-烏鴉嘴」感嘆半天,索蘭當然也有自己的疑惑。
百多人集體昏迷,什麼手段能造成這種結果?
這裏是國家森林公園,野生動植物繁榮生息的場所,哪裏來的危險,能讓那麼一堆人在一夜間全部昏迷不醒?
難道是三百隻臭鼬集體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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