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利亞,瑪利亞。」
梅麗塔想要伸手樓抱住這位說是侍女,實際上和她姐姐差不多的瑪利亞。
可惜瑪利亞的痛哼和滿手的鮮血,實在令她有些心慌意亂,只能用瘦弱的肩膀艱難支撐,重複着一遍又一遍無力的呼喊,聲音漸漸帶上了抽泣。
就連阿爾來到眼前,這位牙尖嘴利的柯提亞王女都無心搭理。
看到這一幕,阿爾像是看到了自己和澤瑪,就算是之前從未離開過奧德斯,柯提亞王女的早慧之名也算有所聽聞,就像他這個無能皇子的名聲,作為人類世界最強的三個國家,奧德斯、柯提亞和帕亞的一舉一動,都足以成為平民津津樂道的談資,並因此廣為傳播。
而早慧的王女意味着什麼,體會過皇室『親情』的阿爾不難想像,恐怕這位王女殿下的童年並不美好。
要不是澤瑪代替了母親照顧自己,沒有她的養育,也許就不會有詹森的關照,不會有扎比達的效忠,內心深處,阿爾對於澤瑪這位如師如母的存在,總是報有着一份特殊的感情,有一天當澤瑪倒在自己面前,自己恐怕也會徹底失控。
而瑪利亞對於梅麗塔而言,應該也是這樣的存在。
抱着同病相憐的心態,阿爾開始調動為數不多的魔力,為瑪利亞施展他辛苦練就的基礎魔法:治癒術。
讓任何一名專業魔法師看見都會發出嘖聲的可憐魔法光輝閃爍,由於太過微弱,阿爾不得不用雙手貼着瑪利亞的肌膚開始治療,效果也算是可有可無,好在勉強將流淌的血水止住。
將瑪利亞全身上下治療完畢,阿爾體內的魔力徹底耗盡,一種飢餓的空虛感油然而生,澤瑪提醒過他,魔力過度消耗會損傷到魔法師的根基,當然對於阿爾這種天生的魔法廢物,傷了也就是從一百滴水減少到了九十九滴罷了,區別實在不大。
梅麗塔一直呆呆望着阿爾的動作,直到治療完畢,都沒有回過神來。
阿爾從斷裂的大床上扯下床單,扔到了兩人身上,自己躺倒在了床上休息,魔力消耗一空的感覺將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
被床單阻絕了視線,裏面傳來梅麗塔變扭的聲音:「謝……謝。」
……
王宮廣場,德龍依然一動不動,滿是溝壑的老臉上卻露出一絲笑容,分外恐怖。
在他面前,跪倒在地的艾娃抬眼瞧見了這一幕,連忙將頭低得更低,生怕這是魔族怒急而笑,心裏惴惴不安,將自己的廢物手下罵了半死。
「你做的很好。」
誰想得到,本以為要被德龍怪罪甚至慘死當場的預想沒有實現,德龍的聲音滿是愉悅,這種發自內心的喜悅不會有錯。
「明天開始,就由你負責給那兩人送食物,記住要時不時找一下他們的麻煩,但不要真的傷害到他們。」
「不然,就去死。」
「是。」
聽到最後幾個字,艾娃惶恐地將頭深深埋入地面,冷汗迅速浸透了她的背脊。
……
nn0001年五月,奧德斯軍入侵自由之地,諸多小國瞬間破滅,歸附者從。
過半王族面對奧德斯的大軍第一時間選擇了投降,但自由之地這塊從未被人征服過的土壤養育了太多無拘無束的遊俠和冒險者,哪怕領土被佔據,零星的反抗卻從未斷絕。
五萬奧德斯軍看似強大,每次佔據一塊地盤的同時卻要留下部分部隊維持秩序和搜尋目標,兵力逐漸分散。
與之相比,收攏不願屈服的義士,各地的反抗軍聲勢越發壯大。
一個名為扎基的男子和他的黑鷹傭兵團,值此風雲際會之時,在眾多的抵抗勢力中開始崛起,如同真正高翔於九天的巨鷹,颳起的大風開始影響整個世界。
巫神國威斯珀特拉,位於自由之地的無數小國之一,以出產能夠預知福禍凶吉的聖女聞名天下。
「頭兒,你終於下來了,聖女說了什麼?」巫神山的山腳,隸屬黑影的傭兵們閒得發慌,見到自己團長終於出現,一個個開口喧譁。
「柯提亞北方,我們直接去抄他們老家。」扎基還是個年歲不大的黑髮青年,穿着普通冒險者喜好穿戴的皮甲,背着細劍,面色總是帶着幾分陰寒。
「扎基頭領,這真的靠譜嗎?我聽說……」
「巫神的聖女絕大多數都是好看的花瓶,這在自由之地早就傳開了,我知道你擔心什麼,這一代的聖女不一樣,她具有真正的預言能力,她曾經給我做過一次預言,不會有錯的,要打敗入侵的敵人,我們必須向北。」
……
nn0001年六月,自由之地大半淪陷,奧德斯第三軍因此折損三萬餘人,但由於兵力分散的關係,除了將軍扎比達之外,無人知曉真實戰況。
一間破落的小屋內,尤瑞爾抽動着鼻子,挺拔的劍眉微微皺起,有些不解:
「這股味道,好像是,又有點不對,難道已經有人注意到了這邊,開始插手?」
「算了,反正這東西已經到手了,國王和王后被帶走也跟我沒關係。」
舉起右手,一隻金光閃閃的奢華王冠正被他旋轉着把玩。
在其身後,扎比達面無表情的詢問:「我已經幫你找到了這樣東西,什麼時候釋放阿爾。」
在一個半月前,扎比達憑藉自身的意志,終於擺脫了尤瑞爾的控制,這令尤瑞爾十分吃驚,但也僅此而已,兩人之間的戰鬥毫無懸念。
人類最強對決魔之眷屬,扎比達連尤瑞爾的一根頭髮都無法傷害,更何況阿爾還在德龍的手上。
面對現實,扎比達哪怕恢復了自由的神智,也不得不繼續給尤瑞爾賣命。
「等我們親愛的皇子和王女兩人解除了封印,我們不至於留着兩個沒用的廢物,自然會放他離開。」
「而你要做的,就是在這段時間給我們守好門戶,懂了嗎?」
「明白。」
看着轉身就走的尤瑞爾,扎比達憤怒的握緊雙拳,可卻無能為力,早在他恢復神智的第一時間,就派去了向帝國求援的信使,卻如同石沉大海,毫無回應。
現在的扎比達,只能寄希望於魔族的誠信,但又從心底抱有對魔族深深的懷疑。
侵略自由之地的軍隊開始回撤,小國的王室們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繼續統治着屬於自己的領民,也有這段時間坐大的豪強,直接推翻了國王,自己建立了新的國家。
自由之地自古如此,哪怕是追溯到幾千年前,也未改變,一切看似又恢復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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