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起來,顧夕就準備坐車去縣裏。
「要不,你陪你姐去?」
王淑蘭不知道大閨女要去做什麼,她也不敢問,只能心翼翼地跟兒子。
顧弟猶豫地看着他姐。
「我去縣裏,中午回來。」顧夕出門之前跟弟道。
「嗯,那姐你早兒回來。」
顧弟沒管他媽一直推着他,了頭道。
王淑蘭追出門去,到底是沒敢攔着。
這孩子跟雪兒比起來,除了昨天那一會兒,受了委屈也是不哭不吵的,可這態度就是讓她不敢話,只能嘆了口氣回去。
坐最早的客車到了縣裏。
顧夕看着時間等着到了上班時間,就直接往派出所去了。
縣公安局有治安大隊,但是像下面村子的事兒,還是找派出所更方便。
而且顧夕從前也跟派出所的人打過交道,知道裏面的同志態度都挺好,接警之後處理也都很及時。
可就算是如此,看到她一個姑娘自己來舉報村裏有聚眾賭博的,民警同志還是挺驚訝的。
但顧夕提供的消息挺重要。
民警認真核實了情況,又去請示了領導,顧夕在派出所足足停留了大半個時,這才讓所長親自送出來。
「你的情況我們都了解了,多謝你配合我們的工作,回去之後你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因為如果情況屬實,這些人拘留之後也不會關太久,等放出去要是知道是你提供的消息,不定會打擊報復。」
王所長難得把話得這麼直接。
他看顧夕一個漂漂亮亮的姑娘年紀還不大,以為她懂得不多,是在好心提醒她。
從前也見過讓有賭癮的家人逼得受不了來舉報的,但其實就算是抓進來了,沒幾天也就放出去了。
他們倒是想要教育好,關鍵沒有那個名目啊。
「嗯,我知道。」
顧夕笑着了頭。
謝過王所長之後什麼都沒有就走了。
她當然知道光是靠着這個罪名,就算把那些人送進去,也只是幾天就出來了。
但是她不在意,現在只需要派出所的同志答應去了就行。
接下來還是要她自己來。
顧夕剛走出派出所院子不遠,一輛越野車沖了進來。
趙譽急匆匆跳下車,抻着脖子看:
「我沒看錯吧,怎麼好像是顧夕?哎,隊長,隊長你來看……」
趙譽使勁兒招手,大呼叫的。
突然看見顧夕激動得不得了。
紀懷風卻是眯了眯眼睛,認真盯着顧夕的背影看了看,然後直接衝着王所走過去:
「王所,剛才來的那位同志?」
王所長一看是紀懷風,立刻就笑了。
當然不會瞞着,就把顧夕過來提供的消息了,還順道將待會兒要佈置的提了提。
「咱們所里同志不多,身手跟你們這樣的兵王也比不了,看來今晚除了留個看家的,又得全出動了,爭取把他們老窩給端了。」
王所長哈哈一笑。
聽着像是挺謙虛的,但其實在這些部隊上來的同志面前,王所長是有意想要展示一下的。
心道別看咱們就只是片警,那也是能除暴安良的。
沒看人民群眾這麼信任咱,這可是挺驕傲的。
要不然想到自己所里那些個臭子跟人家武力值的差距,他這也太心塞了。
哪想到趙譽急巴巴地湊過來跟着一起聽完了,根本沒有附和的意思,而是立刻瞪大了眼睛看向紀懷風:
「隊長?」
紀懷風略一沉思,也沒有接王所長的話,而是道:「王所,進去吧。」
「哎?」
王所長滿臉納悶。
進去?什麼?
直到被兩人一左一右夾着進去,王所長都沒有搞明白。
他這不就是順道遇上倆兵王順道兩句嗎,怎麼聽着還有要深入聊聊的意思?
難不成剛才自己漏掉了什麼?
姚支書一天都有些心神不寧的。
中午突然下了場暴雨,雨幕密得人都走不出去。
姚支書站在門口往外看。
突然看到公路那經過村裏的客車停下,車上下來個穿着雨披的身影。
離得有兒遠,再加上只能看見背影,他也認出來是誰,但還是抻着脖子使勁兒瞅。
「他爹,你在門口杵着幹啥?趕緊把門關上,潮氣都進來了。」
姚母出來準備做午飯,看見丈夫大開着門站那兒不動,隨口了句,又嘀咕着:
「大軍又去哪兒了,一天天的也不着家,早就不能把孩子送縣裏去,看這孩子現在眼裏除了他奶他姑,哪還有咱們當爸媽的。」
「我出去一趟。」
在家裏怎麼都坐不住,突然想起來天天忙着去跟村里黨員套近乎,王會計那裏還沒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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