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之前,憐心蹲在地上,徒手在地上輕輕的挖着,即使她的手指上早已經鮮血淋漓,但她依然像是沒有任何感覺的繼續挖着。
看到憐心的樣子,馬伯向走過去勸說,徐少棠去拉住他,向他輕輕的搖了搖頭,示意他別去。
徐少棠知道,憐心是想挖個坑出來將夏禹的人頭埋在她父母的墳前,讓夏禹永生永世在此向顧家的人贖罪,也許只有這種類似自我折磨的方法,才能讓憐心減輕心中對家人的愧疚之情吧。
當憐心的雙手已經血肉模糊的時候,那個剛好能夠放下夏禹人頭的小坑終於挖好了。
憐心用血肉模糊的雙手捧起夏禹的人頭,將夏禹的人頭小心的放入坑中,讓夏禹的正臉面向着父母的墳墓,然後才緩緩的將泥土刨過去,將夏禹的人頭蓋住。
做完這一切,已經是半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看到憐心那雙血肉模糊的手,馬伯連忙從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塊布,眼中滿是憐惜,微微顫抖的替憐心包紮着手上傷口,也許是因為他太小心了,所以他的動作很慢,反而讓憐心那血水混着泥土的手更加疼痛。
看到憐心那皺着眉頭忍耐的樣子,徐少棠走過去,向馬伯說道:「我來吧!」
接過馬伯手中的布條,徐少棠先是拉起憐心的手,用自己的衣服以極快的速度將憐心手上的血水和泥土清理掉,當憐心感覺到疼痛的時候,徐少棠的清理工作已經完成了。然後他握住憐心的葇夷,體內的真氣緩緩的傳到憐心的手中,當他的真氣湧入的那一刻,憐心頓時覺得疼痛減輕了不少。
這時候,徐少棠才拿起馬伯的布條,將憐心那血肉模糊的手包紮起來。
「謝謝!」看着被包紮好的手,憐心第一次向徐少棠說出了「謝謝」這兩個字。
徐少棠看了憐心一眼,淡淡的說道:「下次還是別做這種事情了,折磨你自己,並不見得就能讓你父母靈魂得到安息,他們要是還在的話,應該是希望你快樂的活着,而不是成天活在無盡的愧疚和仇恨之中。」
「還有下次嗎?」憐心目光灼灼的看着徐少棠。
她也希望還有下次,這次埋的是夏禹的人頭,下次就只能是夏九黎的人頭了,然而她的這個願望,只有讓徐少棠幫她實現了。
徐少棠再次轉頭去看着憐心父母的墳墓,自言自語的說道:「也許下次已經不遠了吧……」
如果他和夏九黎之間真的要分個生死,他希望放在這裏的是夏九黎的人頭。
……
做完一切知乎,三人滿懷着複雜的心情向山下走去。
蜿蜒的小路兩旁長滿了雜草,徐少棠看着山下的景色,心中卻無心來欣賞。
走着走着,徐少棠卻猛然停住,將自己的目光死死的停留在遠處的那條路上,腦袋仿佛在一瞬間被雷擊中了一般。
從他現在停留的位置,正好可以清楚的看到那條道路的全貌,道路周圍的景物也盡收眼底。
但是徐少棠現在卻沒有心情去欣賞道路兩旁的景色,他只是呆呆的看着遠處的那條路,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也許他是想笑,但卻又怎麼都笑不出來。
「怎麼了?」憐心不解的看着突然停住的徐少棠,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卻見那條道路上只有幾輛車飛速的疾馳,除此之外並沒有什麼好看的。
被憐心一叫,徐少棠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轉過頭去,木然的看着憐心和馬伯,臉上帶着自嘲的神色,說道:「也許,我知道是誰將夏禹的人頭帶到這裏來的了。」
「誰?」
憐心和馬伯同時問道,兩人的臉上都帶着濃濃的好奇之色。
徐少棠張了張嘴,最終只是從嘴裏模糊不清的吐出幾個字——酒瘋子!
他終於知道自己在來這裏的時候為何會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了,當他看到遠處的那條的道路的時候,他才想起,酒瘋子被龍組逮着的那一次,自己將他接走之後,就是在那個位置將酒瘋子放下來的。
當時酒瘋子說要去看看故人,徐少棠也並未在意,現在想想,酒瘋子所要看的故人應該就是指顧家的這些冤魂吧?
從亞馬孫叢林回來之後,他再也沒有見到酒瘋子,連那次特意去揚城找酒瘋子都沒有找到,想來,也許酒瘋子在那時候就已經去了北方吧?
酒瘋子有殺夏禹的理由,也有割下夏禹人頭的理由,同時也有實力做到這一切,畢竟,夏禹在二十年前就已經瘋了,那時候夏禹應該還未進入先天之境,他瘋掉的這些年,在武道一途上很可能沒有半分的精進,應該不是酒瘋子這個先天高手的對手。
「酒瘋子?」憐心微微皺眉,問道:「就是那次在你家裏那個沒禮貌的酒鬼?」
聽到徐少棠居然猜測將夏禹的人頭帶來的人是酒瘋子,憐心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她想不明白酒瘋子有任何的理由去殺做這件事情,她從來都沒有見過酒瘋子,酒瘋子憑什麼要幫她復仇?
徐少棠輕輕的點了點頭,神色複雜的說道:「有些事情你們可能不知道,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件事是酒瘋子做的可能性很大。」
或者說,他的心裏已經認定這件事就是酒瘋子做的了,現在唯一欠缺的就是向酒瘋子求證此事,只是他現在也不知道去哪裏找酒瘋子,酒瘋子也沒有電話之類的通訊工具,要是酒瘋子不主動出現,也許這件事最終會成為無頭懸案。
若是真的是酒瘋子做的這件事,徐少棠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酒瘋子,他和酒瘋子也算是一起出生入死過好幾次,應該算得上是生死之交了,這麼說來,夏九黎要是將這件事算在他徐少棠的頭上,他也倒不算太冤。
「你現在能聯繫到他嗎?」憐心目光殷切的看着徐少棠,她很想親自向酒瘋子求證這件事情,更想知道酒瘋子為什麼要這麼做。
徐少棠微微搖頭,苦笑道:「要是我能聯繫到他,現在或許已經真相大白了,說真的,我現在比任何人都想見到酒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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