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科蘭突然多出來一百多傭兵界的「老人」,這對於普通老百姓來說,可能還不如某某明星夫婦某一人偷吃然後鬧出家庭糾紛有看頭,然而,對於那些國家機器來說,這卻是絕對值得警惕的現象。就在馬西斯於五科蘭東南部的某個山洞裏大會群雄的時候,雷國、鄂國還有鳥國、琺國等傳統的軍事強國,其情報部門和軍事部門無一例外的召開了針對性的秘密會議。情報收集,向來是國家機器維護國家安全的主要手段之一,而就效率來看,至少上述幾個國家的情報部門,並不比科爾老頭整出來的情報收集系統差。當然了,一個憑一己之力一個集國家之力,本身就沒有可比性。就此而言,科爾老頭的情報收集系統能達到如此高度,已經足以自豪了。諸多秘密會議中,有討論對策的,比如說雷國、鄂國。雷國是受神安會的牽累,只能站在馬西斯的對立面,有趣的是,當有關神安會和馬西斯的關係傳開後,雷國的推特總統在白色宮殿內罵了娘,認為自己被尼格爾森這個老東西給耍了;鄂國呢?則是不得不為之,現在他們雖然名義上放任克雷米亞不管,實際上,整個黑海一帶,一向是他們的傳統勢力範圍——就好比在某個警察單位的轄區內突然出現一夥凶名昭著的蒙面大盜一樣,這個警察單位要是不拿出點行動來,那是有瀆職嫌疑的。也有想從中撈取利益的,比如說鳥國和琺國。琺國作為地主,和馬西斯肯定有「暗通款曲」。而且,琺國人肯定也知道馬西斯和神安會之前的種種,現在馬西斯反水,最高興的應該就是他們——近水樓台先得月嘛!
為什麼沒有仁國?仁國沒有察覺到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真實的情況是,仁國官方和軍方在這件事上都表現得極為自信,並不認為這些傭兵的出現能夠對仁國的國家安全構成威脅。甚至於有某個首長還說:宋雲新那個年輕人我知道,很有膽魄和能力,有他在,相信那些蟊賊翻不起什麼浪花。
蟊賊?馬西斯集結的那些傭兵只是蟊賊嗎?他們翻不起浪花?他們正準備把黑海給翻個底朝天呢。
郎戰即使收到了科爾老頭的示警,並沒有第一時間採取針對性行動。不是他不想,而是,軍事顧問團的事情已經迫在眉睫,容不得他不專心應對了。
國內對軍事顧問團的定義並不清楚,而這正是最令他頭大的地方。如果國內有清楚的指令,那他就有了執行與否的憑仗,像現在,一切都只能靠臆測,那是很容易鬧出矛盾和問題的。
但凡有一點可能,郎戰都不想在軍事顧問團剛剛抵達的時候就鬧出狀況,讓克雷米亞人,特別是那些戰狼傭兵們看笑話。雖然他和副總統之間並沒有婚約,也沒舉行過儀式,可是所有克雷米亞人都知道,副總統的肚子是他搞大的,他就是副總統的男人。在克雷米亞,副總統的男人,應該沒有比這更高級的身份了。他不要面子的嗎?
顧問團一行一共三十三人,其中除了兩個翻譯,其他的都是軍人身份。顧問團團長宋雲新,軍銜中校(出國前臨時調高了一級,據說是為了彰顯仁國政府對克雷米亞的重視),三十六歲,身高一米七三,軍校畢業生,畢業之後在基層呆了三年,然後去了乾坤營,成了高一眼手下的一名作戰參謀……宋雲信絕對不會想到,他人還在國內,他此行的對手郎戰就已經拿到了他詳細的資料,甚至連他的老家在哪裏,家裏有幾口人都搞清楚了。
雙方第一次見面,宋雲新屁股還沒有落到椅子上,便向郎戰提出要求,說要看看龍旗的官兵,給他們帶去來自上級領導和國內父老鄉親的慰問。
「龍之利刃」,龍牙、龍旗雖然是頂極機密,但以宋雲新如今的身份,享有知情權肯定不是問題。宋雲新要見,郎戰自無不可,領他前往龍旗的營地。宋雲新有備而來,到了那裏只是四下掃了掃,便問郎戰其他人去哪裏了,讓他立刻把所有人都召集過來。
「他們在前線防禦,暫時回不來,」郎戰好言回道。
宋雲新眉頭一皺,問:「防禦?那就是有作戰任務了?既然有作戰任務,剛才為什麼不向我匯報?!」
宋雲新這句話幾乎脫口而出,很溜。郎戰一愣,然後兩眼裏面血色變濃了一些,反問:「向你匯報?為什麼要向你匯報?宋團長,我看你搞錯了一件事。沒錯,龍旗的指揮權是在我手上,但是,我並沒有向你負責的義務。」
宋雲新看着他,臉色一板:「郎隊長,你這是什麼意思?是想抗命嗎?」
「抗命」的大帽子直接蓋了過來,郎戰心中暗嘆一聲,臉上皮笑肉不笑的擠出個笑容,右手朝他一伸,說:「拿來我看。」
「什麼?」宋雲新裝傻。
「行文啊,既然你讓我向你匯報,那麼,總得有命令行文吧?」
「你沒接到命令嗎?我來之前——」
郎戰直接打斷他:「我沒有接到任何命令,我收到的,是一份通知。通知我配合你們顧問團的工作。」
宋雲新聽得眼前一亮,說:「那你配合沒有?有你這樣配合的嗎?」
郎戰斜睨他一眼:「那要看怎麼說了,如果雙方還能精誠合作,那我非常樂意配合,但是,如果有人蓄謀不軌,對不起,我就只能公事公辦了——南科夫!」
「到!」南科夫大聲應着,從郎戰身後走出來。
「讓你準備的事情準備得怎麼樣了?」
「報告總指揮,一切準備妥當。」
「那就交給你了,」郎戰說着,從身上掏出一張紙來遞給宋雲新,說:「你們不是奉命前來指導克雷米亞的軍事建設的嗎?克雷米亞現在最緊缺的就是合格的士兵,這件事就交給你們了。對了,克雷米亞現在並不太平,如果我們萬一扛不住,這些人是要上戰場的,所以還請你們用心一點。畢竟,克雷米亞能否安定安全,關係到最高首長復興古絲綢之路的大計——南科夫,你好好接待宋團長,不得怠慢!」
南科夫:「保證完成任務!」
郎戰不等宋雲新做出反應,掃了他身後的眾團員一眼,轉身離開。
「加百——郎戰,你站住!」宋雲新喊。
郎戰冷哼一聲,根本不理他。而在他身後的何天成和任俊在他走出去三四米之後,深深的看了宋雲新還有他身後的幾個乾坤營的戰士一眼,這才轉身跟上。
「未央宮保鏢!他們是未央宮保鏢!」宋雲新身後,來自乾坤營的一個老兵低聲道。
宋雲新一驚,問:「你確定?!」
「你沒看到他們手上拿着的手提電腦包嗎?那種包是未央宮保鏢的標配。如果我們這個時候動手,未央宮保鏢可是有權力先斬後奏的。」
宋雲新剛才有做出手勢,讓手下人動手,不過,他手下乾坤營老兵為首的兵們卻沒有任何動作。宋雲新本來還非常惱火,現在知道郎戰身邊跟着未央宮保鏢,不禁大吃一驚。「那得從長計議了!」他說。
「宋團長,我覺得郎戰已經知道了我們的來意,他剛才的應對,應該是早就謀劃好的。」
「我知道,他身邊有一個姓秦的老傢伙,對部隊裏的事務很熟悉。一定是他給郎戰支的招。」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不急,慢慢來,從龍旗入手。只要把龍旗掌握在手上,到時候不愁辦不了郎戰!李岩,回去以後你立刻起草報告,把剛才的事情向上面反映一下,記住,要重點強調郎戰的囂張跋扈!」
南科夫很有禮貌,等宋雲新他們交談得差不多了這才上前進行交涉,邀請宋雲新一行去他們的訓練營看看,說仰慕仁事訓練制度已久,很期待他們的訓練云云……
宋雲新此來目的只是為了對付郎戰,哪裏有閒心幫克雷米亞人訓練新兵。不過,這裏畢竟是克雷米亞,他考慮到要想在這裏站住腳,離不開克雷米亞人的支持,故只能虛與委蛇,派出幾個尉級軍官隨南科夫前往訓練營考察。
宋雲新猜得不錯,郎戰今天的種種應對,確實是秦老爺子給郎戰出的主意。用秦老爺子的話說,國內有些人對外不行,就知道內耗,對付這種人,用不着客氣,可是也必須注意策略。還特別開導郎戰,讓他在做出任何決定之前一定好好考慮一下值不值。
策略,值不值,其實就是希望郎戰不要意氣用事而已。
郎戰這邊有了準備,而且應對得十分聰明。最最關鍵的是,他身邊有未央宮保鏢。所以,宋雲新不敢輕舉妄動,一邊打龍旗的主意,一邊向擴少報告,請擴少給拿主意。
擴少沒有立即給他答覆,過了大約四天時間,給他打電話,告訴他可以無視這些未央宮保鏢,說未央宮保鏢保護的並不是郎戰,而是副總統和他肚子裏的孩子,只要保證副總統和她腹中的孩子的安全,那麼就可以對郎戰採取強制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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