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郎戰報上荊軻和肇始龍的名字等待審查結果的時候,雷國西北部的一座私人莊園內,尼格爾森正在大發雷霆。「……為什麼不早點報告?是,聯合會和馬西斯都不算什麼,可是,聯合會和馬西斯背後的勢力呢?如果失去他們,那我們在歐洲這些年的努力就全部白費了——」
尼格爾森下手站着三個人,兩個男人一個女人,都是白人。男人三四十歲的樣子,高大英俊;女的三十歲不到,漂亮而富有風情。三個人都低着頭一聲不吭,一副任打任罵的樣子。
尼格爾森又罵了兩句,然後喘息一番,說:「我需要具體的時間,我要知道,馬西斯究竟是什麼時候把監控裝置給扔掉的,他又是用的什麼辦法躲過了智能監控系統的監控。」
「閣下,您請看,」一個白人男子上前,打開隨身帶的平板,調出一段監控視頻,選擇播放之後把它擺到尼格爾森面前。
監控視頻分兩半,每半個上剛開始出現的都是馬西斯的那個大鼻子還有半張臉,然後,裏面各自出現一隻顯得瘦骨嶙峋的手,手上各自捏着的,正是馬西斯的左右眼球。
視頻上剛開始之所以出現的都是馬西斯的大鼻子和半張臉,因為它們的視角本就來自這兩個眼球。而當兩個眼球被馬西斯從眼眶裏摳出來的時候,視頻上倒是能見到馬西斯的整張臉了,只是,因為那兩個黑漆漆的眼眶,畫面就顯得有點恐怖——少兒不宜。
馬西斯把兩個眼球從眼眶裏摳了出來,尼格爾森對此完全無動於衷。而僅僅過去半秒鐘左右,隨着屏幕上的畫面顫動起來,然後變得模糊不清,隨即有液體和煙霧的混合物在屏幕上瀰漫開來,尼格爾森狠狠一拍椅背,喝道:「我很懷疑,他是不是在六年前就在動這個心思了?」
液體和煙霧的混合物,自是因為馬西斯將眼球丟進了強硫酸的原因。另外一個男子接話說:「有這個可能,我記得很清楚,六年前,當他把眼球從眼眶裏摳出來的時候,我差點當場被嚇尿。」
「早知道他有反意,當初我們就不應該通過軍方與他進行交涉,而應該直接提要求,而且是不可能達成的那種——」一直沒怎麼說話的白人女子接話。
尼格爾森轉頭看向她,喊她的名字,說:「奧帕,你走一趟歐洲。聯合會不是馬西斯一個人的,不管馬西斯配不配合,把我們這些年資助過的人找到,讓他們知道是誰資助了他們——還有,榮單微那裏你也去一趟,馬西斯,他必須死!」
女人也就是「奧帕」應「是的先生」,然後抬頭看着尼格爾森問:「那島國人那裏?」
尼格爾森看看她再看看其他兩個人,問:「我想知道你們的想法?」
奧帕和兩個白人男子默契的對視一眼,奧帕說:「我們覺得可以先答應他們。敘雷亞那邊,仁國人的力量很弱,以我們在敘雷亞的影響力,趕跑仁國人不會太困難。至於臍帶血,以我們現在所掌握的幹細胞提取技術,應該能額外滿足他們的需求。」
尼格爾森想了想說:「敘雷亞那邊我也不是很擔心,但臍帶血——這樣,做兩手準備。昆廷,你議會那邊盯緊一點,一定要讓希姆斯他們儘快發動;奧古斯汀,你去一趟以薩里,幫我帶一封信給他們的總理……」
辛菲樓波爾城內開始大肆清查非法建築的第三天,上午,郎戰正在擦拭從國內寄過來的幾桿槍,面前的對講機響了起來:「麻雀呼叫鷹巢,麻雀呼叫鷹巢——」
「鷹巢收到,請講,完畢。」
「南c4區,前議員拉莫耶夫率武裝保鏢暴力抗拒執法,請求支援。完畢。」
「收到——監控被破壞了?!我需要詳細的現場情報,完畢。」
「武裝人員在十個左右,所持武器包括四支ak94突擊步槍、兩支狙擊步槍、兩挺速射機槍還有兩個火箭筒——這是我們能觀察到的,不排除建築立面還藏了其它武器——完畢!」
郎戰聽到這裏眉頭一皺,喊娜塔莉亞。今天是周末,娜塔莉亞沒有上班,此時還在床上偷懶呢。
「親愛的,怎麼了?」副總統在隔壁房間裏問。
「拉莫耶夫是誰?」
「拉莫耶夫?!哦,前議員,家裏做寶石生意的,很有錢。」
「他哪邊的背景?」
「鄂國,聽說他的父親和鄂國總統金是老朋友。」
「難怪他有恃無恐。東a1的那座大樓,不會就是他的吧?」
「不是沒查出它的主人嗎?」
郎戰冷笑起來,說:「還需要查嗎?敢公然組織武裝人員暴力阻撓執法——這種人,什麼事干不出來?」
「拉莫耶夫一貫膽大包天,對他來說,暴力抗法真不算什麼。不過,他肯定不會勾結雷國人。你不知道,他的祖父就死在雷國人手上——」副總統說着,不知道想起什麼,改口道:「不過這並不重要,是吧?」
郎戰把一支手槍組裝完成,「咔」的一聲拉上槍機,說:「你總算悟了。」
副總統:「還是留活口吧,拉莫耶夫家和總統金——」
郎戰:「你說什麼?」
「我說留活口。」
郎戰:「你說什麼,我聽不清。你等等,我正跟蒂利亞通電話呢。」
在指揮中心代替郎戰坐鎮的是傷員蒂利亞。副總統剛聽說的時候還罵郎戰心太狠,蒂利亞受了那麼重的傷,應該躺在醫院養傷才對,怎麼能讓她帶傷工作呢?郎戰的回答是這事除了蒂利亞其他人做不好,說她如果不信可以去問蒂利亞。副總統果真去問了蒂利亞。當時,蒂利亞本來躺在病床上,一副病懨懨的樣子,在副總統說「加百列瘋了,居然想讓你替他去坐鎮總指揮」,她立刻從床上坐起來說:「總統,我好了,我沒事的,我完全可以勝任。」
蒂利亞當然能夠勝任。這一次的行動並不需要她領隊上一線,她只需要坐在總指揮部負責決策調度就行了。而因為在獨棟大樓那裏吃了大虧,差點連命都丟了,所以她對獨棟大樓這類建築還有它們的主人難免就恨之入骨,所以才能堅決貫徹郎戰關於清查違法建築的指示,對一切敢於負隅頑抗的傢伙進行徹底的彈壓!
拉莫耶夫身份特殊,在辛菲樓波爾乃至克雷米亞都算是名人,郎戰擔心蒂利亞不敢動她,便想打電話給她打氣。他明顯低估了蒂利亞,這不,電話接通,他才想要給出指示,蒂利亞問他是不是副總統讓他打的電話,想讓她從輕處置拉莫耶夫,然後不等郎戰作答,接着說:「抱歉,我已經下達了全殲的命令。如果您想更改我的命令,得親自到現場跑一趟了。」
「全殲?」郎戰為了確認,問。
「全殲!克雷米亞不需要對她不忠的人。」
「但是據我所知,在克雷米亞這樣的人並不在少數。而且,他們雖然不忠於克雷米亞,但是效忠的卻是鄂國。」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先生,如果我真因此上了格魯烏甚至信號旗、阿爾法的斬首名單,我覺得這是我的榮幸。」
「蒂利亞,你真正成長起來了!」郎戰撂下一句有點牛頭不對馬嘴的話,把電話掛了。
那邊,副總統腆着大肚子已經趕了過來,她聽見了郎戰和蒂利亞的對話,想要說點什麼,但是話到嘴邊卻又收了回去,改口說:「加百列,這幾天你不要離開這裏,我感覺會有事情發生。」
郎戰一愣,問:「直覺嗎?」
副總統點點頭。
郎戰相信人有直覺,因為他已經親身體驗過多次。
拉莫耶夫很有骨氣,而且本人和他的保鏢戰鬥力相當不弱,奈何,他的對手是已經經過戰火洗禮的戰狼還有戰鬥經驗更加豐富的龍旗,所以,他們僅僅抵抗了不到二十分鐘就全線崩潰,被戰狼和龍旗趕鴨子一樣完全趕進了房子裏。按說,進入房間以後,拉莫耶夫他們有牆體掩護,能夠更好的打防禦。然而,因為現在的戰狼和龍旗都不缺相應的經驗和武器,所以僅僅又過去十分鐘左右,他們便被催淚瓦斯給熏了出來。這個時候,拉莫耶夫的骨頭終於軟下來了,一邊喊屈,表示自己作為娜塔莉亞的仰慕者,一直堅定的擁護她的統治,同時喊出鄂國總統金的名字,說他留在這裏是得到了金的支持的,他其實就是鄂國派駐克雷米亞的觀察員。
鄂國總統金的名字還是挺有威懾力的,龍旗們和戰狼們一時拿不定主意,只得再次向蒂利亞請示。
蒂利亞的回答很絕,她問帶隊的龍旗和戰狼軍官:「你們是在質疑我剛才的命令嗎?還是覺得,我代表不了加百列總指揮?!我再給你們三分鐘,三分鐘後,如果你們還是無法解決,那請立刻來總指揮部報到——」
什麼叫做狐假虎威?蒂利亞這種就是。
拉莫耶夫放話之後,見龍旗和戰狼們全部沒了動靜,還以為金的名字起了作用,正暗自鬆了一口氣,忽然看到前面兩個軍官模樣的人齊齊一揮手,他感覺到不妙,張嘴才發出喊聲:「我投降——」槍聲炸響,他只覺得身上好像同時被十幾把刀子扎中,眼前的世界迅速變黑,登時悔得眼淚都流了下來。
「老c害我!」當他往地上癱去的時候,他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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