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男讓郎戰「滾」,因為她已經默認,郎戰就很愉快很聽話的「滾」了。滾出去之後他想了想,這才察覺到自己孟浪了。歐陽男畢竟和他也有那層關係,現在,他為了另一個女人還有他們的孩子去拜託她,真的有欠考慮。再回頭去解釋、道歉,這種事他做不出來,那麼,就只有從其它方面對她進行彌補了。於是,他分別去找白毛等人,向他們宣佈這個決定之後,再向他們解釋原因,並懇請他們一定多多擔待,在他不在的這段日子裏,把狼牙當前局面維繫住。
鑑於歐陽男之前的表現,對於郎戰的這個決定,白毛等人無不感到驚詫莫名。郎戰是隊長,而且他已經做出了決定,這個時候反對就是質疑他的權威。這種蠢事,白毛等人自然做不出來。但是,就這麼憋在心裏,卻也不是他們的風格。「她要是再發瘋怎麼辦?如果她要我們送死怎麼辦?」當時,白毛如此問道。
白毛問得比較直接,相比他,火人和鷹眼的質疑就委婉得多了,他們提醒郎戰:「頭,您確定她正常了?」問完,還伸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這正是歐陽男說她要是再發病的緣由。
對此,郎戰自然已經有了考量,他答:「我會讓哮天監督她的。」
郎戰讓一頭狼監督一個人,聽上去很荒謬,但是白毛等人聽了,卻反而篤定下來。蓋因為在他們心中,哮天確實要比歐陽男靠譜多了,雖然它是一頭狼,但卻是一頭聰明睿智的狼。
不僅他們,狼牙裏面,已經沒有人再敢以等閒目光看待哮天了。如果說哮天之前還名聲不顯的話,經過艾木拉卡之戰,在它完全釋放戰力之後,它已經成功的拜託了自己的皮囊,不再是單純的一頭狗或者狼了。「他也就是一頭狼,如果它是一個人,肯定比加百列還厲害——」這是白毛等人的共識。
郎戰離開前又召集謝爾蓋等人開了個會,並鄭重告誡他們,在他不在的這段時間內,唯歐陽男之命是從,如果有人敢玩當面一套背後一套,那麼他不介意回來後進行一次清洗,讓他們把在摩卡阿獨立團得到的一切都加倍吐出來。
「信任是相互的,我願意當你們兄弟,也希望你們能當我是兄弟。兄弟之間,其它都好說,但背叛是絕對不允許的——明白?!」
郎戰走了,在一個晚上。當天晚上,狼牙和摩卡阿獨立團的所有人都見到了哮天的身影,哮天落寞的行走在艾木拉卡的任何地方,就好像它無處不在一樣。一般人只以為它是因為捨不得郎戰的離開,但似白毛這類精成猴的,卻知道哮天這是在彰顯存在甚至是在立威呢。艾木拉卡總共就這麼大,而哮天的速度絕快,這豈不是意味着,只要哮天願意,那發生在艾木拉卡的一切事情都無法逃過它的耳目?
郎戰走得人不知鬼不覺,至少,他自己是這麼認為的。然而,在他快要離開敘雷亞進入星月國(注1)的時候,他卻感覺到了非常明顯的窺視。一個不算隱蔽的十字路口,他停下,等了幾分鐘,回頭問:「誰?!」
他的身後並沒有人。當然,這只是假象。有「簌簌」聲響起,從距離他三十米和五十米的地方,左右兩邊的樹木後面,兩個全身迷彩、背着碩大戰術包的人走了出來。他們好似並沒有注意到對方,看到對方,都是一愣,然後問對方:「你是誰?」
他們才走出來,郎戰就把他們給認了出來。他眉頭微微一蹙,先看向距離自己遠一點的問:「斯嘉麗,你為什麼要跟着我?還有,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距離郎戰遠一點的正是斯嘉麗。她充滿敵意的看了自己身前的那位「同仁」一眼,說:「你還好意思問我?我倒要問你,你放着偌大的寶藏不挖,這個時候離開是什麼意思?」
「我有急事要離開一段時間。」
「是為了野蠻格鬥?」
「你怎麼知道?」
「你不上暗網的嗎?暗網上面,有關加百列即將參加新一屆野蠻格鬥的新聞已經傳得沸沸揚揚,我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
郎戰稍稍一愣,倒沒想到自己的行蹤已經被賣到暗網上了——難道說?娜塔莉亞之所以會給自己打那個電話乃是被迫的緣故,背後存在着什麼陰謀?一念及此,他搖搖頭,暫時把這個念頭拋開,然後看向斯嘉麗前面的那位,眉頭蹙起問:「畢奎琳,你又是怎麼回事?你就不怕我把你賣到暗網上去?」
沒錯,另一個跟着郎戰的居然是畢奎琳,這個為了直播為了自己的事業什麼原則也不顧的女人。
畢奎琳:「加百列,我錯了,我之所以跟上來,是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你放心,這一次,我絕對唯你是從。而且,你不覺得,如果有我跟着,由我進行直播,野蠻格鬥上,肯定沒人敢用陰謀詭計對付你嗎?」
「呵呵!」郎戰冷冷一笑,正要說什麼,斯嘉麗打斷他道:「加百列,就讓她跟着好了,如果主辦方真肯讓她進行直播,如她所說,對你來說確實是好事。」
「你這算是為她求情?她不會是你帶過來的吧?」郎戰說着,注意到畢奎琳身上的異樣,看過去,眉頭再次蹙起,問:「單兵外骨骼?!」
郎戰之前還有點奇怪畢奎琳為什麼能跟得上自己呢,現在才知道,原來是因為她穿戴了單兵外骨骼的原因。
畢奎琳沒等斯嘉麗解釋,主動把一架小型無人機召喚回來,向郎戰坦白:「我靠的是它。你走得真快,如果我不是裝備了單兵外骨骼,早就跟丟了。」
事情都這樣了,關鍵是斯嘉麗主動做了中人,郎戰也不好駁她的面子,只能默認。本來是孤身行走,一下子變成了三人行。而為了照顧兩個女人,郎戰就只能更改行程了。
郎戰本來是想從星月國直接飛鄂國,再從鄂國轉五科蘭前往克雷米亞的。現在,只能走常規路線,先從星月國飛琺國,再從琺國前往五科蘭了。
郎戰三人輾轉數萬公里,於半個月之後抵達了五科蘭,並在當天晚上,乘坐娜塔莉亞安排的一艘偷渡船,從五科蘭前往克雷米亞。又過去兩天,郎戰三人在一個檢查站下車,見到了前來迎接的蒂利亞。郎戰三人都有化裝,郎戰化成了一個中年男人,斯嘉麗化成了一個媚俗中年白人女子,畢奎琳則化成了一個攝影師……
好久不見,蒂利亞的氣質發生了不小的變化。郎戰依稀記得,之前的蒂利亞,雖然看上去很乾練,但是卻稚氣未消,顯得有點稚嫩。而現在,她眉眼間自帶銳氣,乍看,就好像一個久處高位的人一樣……郎戰在打量蒂利亞的時候,後者也在打量他。郎戰覺得蒂利亞的氣質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蒂利亞何嘗不是這麼認為的。郎戰儘管化了妝,而且化得面目全非,蒂利亞還是一眼就將他認了出來。「這個小傢伙倒是一如既往的謹慎,只是,他身上的稜角為何不見了?他難道不知道,他最吸引副總統的就是身上那些稜角嗎?」蒂利亞這樣想着,很快就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斯嘉麗身上,而且立馬變得高度警惕起來。斯嘉麗和畢奎琳無論容貌身材,其實都不差。但是,敏銳如蒂利亞,卻自動的忽略了畢奎琳,一下子將焦點對準了斯嘉麗。「還以為你會一個人來,」蒂利亞說,深深的看着郎戰。
「她是我的朋友,這個是世界記者協會的,都是路上偶遇,」郎戰面無愧色的說。
「先上車,副總統可能等急了。」
「副總統?總檢察長榮升副總統了?」郎戰頗覺驚訝,同時還有點失落。驚訝,是因為娜塔莉亞在電話里並沒有提及這些;失落,因為總檢察長對他來說是有着特殊意義的。當初在那個山洞裏面,他可就是喊着總檢察長體驗到了身為男人的樂趣的。
「是上個月的事情。副總統說了,她如果再不努力當官,某些人肯定就要被其他女人給搶走了,」蒂利亞說着,不忘通過車內的後視鏡看了看後面座位上的斯嘉麗。
斯嘉麗報以嫵媚的笑。斯嘉麗現在這幅樣子,笑得越是嫵媚便讓人覺得噁心。然而不知道為什麼,蒂利亞偏偏感覺到了威脅。
這話郎戰不好接,因為他很清楚,自己這個時候說多錯多,任何解釋都是多餘的。所以只好尷尬的摸摸鼻子。
韃靼宮在即,街道上,開始出現街壘和全副武裝的士兵,而隨着距離更近,裝甲車輛和防空車出現了。斯嘉麗見狀暗驚,用手敲了敲郎戰的椅背。
郎戰心領神會,為蒂利亞:「這是怎麼回事?又要打仗了?」
「還不是為了你的兒子?」蒂利亞沒好聲氣的答。
「怎講?」郎戰一驚,問。
「知道副總統為什麼會當上副總統嗎?」
這話有點拗口,不過也合情合理。郎戰於是虛心請教:「為什麼?」
「副總統改投勇氣黨了,勇氣黨知道嗎?」
「沒聽說過。」
「克雷米亞最大的親五科蘭黨派,這下清楚了?」
「那她是怎麼當上副總統的?你別告訴我是武裝政變?」
「你真聰明!」
郎戰聽了,心不禁涼了一半。
注1:星月國是哪個國家應該不難猜吧?對照國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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