韃靼宮,現格魯烏空巢而去,傑米加里科夫立刻坐不住了。雅各布前車之鑑不遠,加百列凶焰正熾,他根本不敢將自己的生命安全交託給不靠譜的自衛隊。「娜塔莉亞!我怎麼忘了她!狼人就是加百列,他應該不會傷害自己的姘頭,」心中轉過這個念頭,他找到娜塔莉亞,用一個拙劣的藉口待在她的辦公室里就不肯離開了。
娜塔莉亞正心神不寧,哪裏會去體察代總統的齷齪心思。裝作一副心平氣和的樣子,她問:「總統先生,鄂國人傾巢而出,是現那個加百列了嗎?」
「應該是吧?」傑米加里科夫心不在焉的答。
娜塔莉亞眼珠子轉了轉,問:「自衛隊好像並沒有參與?」
「自衛隊那幫混蛋能頂什麼事?」傑米加里科夫沒好氣的說。
娜塔莉亞卻眼前一亮,笑着說:「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而且這裏畢竟是克雷米牙的府辛菲樓波爾,總是倚仗鄂國人總不太好。總統先生,我以為應該讓格拉西姆司令下命令讓自衛隊配合格魯烏行動!」
傑米加里科夫疑惑的看着她,心說:「難道我和雅各布搞錯了,她和加百列並沒有特殊的關係?」格魯烏已經空巢,自衛隊雖然不頂事,當炮灰總不錯。他說:「加百列的事情由康格里夫斯基隊長全權負責,如果他需要自衛隊幫忙,他完全可以自己調度。既然他沒讓自衛隊出動,那麼說明——」說到這裏他忽然想到什麼,抬頭看向娜塔莉亞,便覺得她的神情殊為詭異。舔~了舔肥厚的嘴唇,他下意識的離開娜塔莉亞兩步,問:「聽說你這幾天非常熱衷於打靶訓練,娜塔莉亞,你不會是想從軍吧?」
娜塔莉亞不疑有他,說:「克雷米牙太亂了,多一技傍身總是好事。總統先生,我覺得還是應該讓自衛隊去幫忙,加百列一日不除,對克雷米牙還有鄂露斯就是巨大的羞辱。而且,民眾人心惶惶也不利於公投的開展,您覺得呢?」
「你恨加百列?」傑米加里科夫問,目光有意無意的注視着娜塔莉亞的面部表情。
女人天生擅長表演,更勿論娜塔莉亞總檢察長這種級別的,又豈會輕易露出破綻。她臉上的表情立刻變幻了一下,眼眸中似有仇恨外溢,說:「當然。對於敢破壞克雷米牙獨立的人,我恨不得親自上陣斃了他!」嘴上是這幅說辭,娜塔莉亞腦海中~出現的卻是她騎坐在郎戰身上的情景,心底升起的自然是異樣的情愫,以這幅畫面為參考,她已經「斃」了郎戰好幾回了。
娜塔莉亞拿出了勘稱奧斯卡影后級別的演技,傑米加里科夫反而迷惑了。從他或者其他知情的第三者的角度,娜塔莉亞當然有恨郎戰的理由。「難道我錯怪她了?」心中升起這個念頭,傑米加里科夫下意識的又向她靠近了兩步,說:「不愧是我們的總檢察長,女中豪傑啊!韃靼宮的人不能動 ,我讓格拉西姆從外面調集人手吧!我不信了,我們幾千人干不過他一個人!」
自衛隊大舉出動,至於效果,當然是給了郎戰更多的渾水摸魚的機會。傑米加里科夫和康格里夫斯基也許不知道,娜塔莉亞卻十分清楚,郎戰非常擅長偽裝,身上甚至還帶了「老齡針」這種有點逆天的高科技易容產品。自衛隊幾千人撒出去,正好給他打掩護。
娜塔莉亞的心神不寧並不突兀。賴「亞當五號」之功,郎戰誠然恢復能力絕強,可那麼多血淌出去,再加上右肺受傷,右小~腿和左手的指骨也受到了一定傷害,此時,他一旦被伊凡那伙人或者康格里夫斯基率領的格魯烏主力圍住的話,覆滅將是遲早的事情。
吃一塹長一智,上一次被鄂國人裝在t-9o坦~克里的定位系統陰了一把,這一次,郎戰學乖了。車子駛出去三四千米之後,他用m9撬開駕駛面板,找到啟動和停止電源線,隨即一匕劃下去,將其它一大堆亂七八糟的線都割斷了。電弧亂閃,「刺啦刺啦」聲中,駕駛面板上的諸多儀表登時全部熄火罷工。
這輛裝甲車上確實有定位系統,不過序列卻比較靠後,至少比那輛t-9o坦~克滯後了幾千位。所以等康格里夫斯基想到這一點並利用鄂露斯內務部的網絡在茫茫車海中找到它的時候,回應他的不過是持續的「搜索不到信號」。
不甘心,他再上去天網,卻現根本登6不了。鄂露斯的天網系統早就已經恢復了,不過鄂露斯軍方的技術人員因為不能確認之前究竟是一次技術故障還是因為遭受了攻擊,所以並沒有立刻開放權限。
沒有了間諜衛星的鎖定,郎戰就成了脫韁的野馬,而裝甲車上的格魯烏標識反而成了他的護身符。他一路向東再向南疾馳,順利的闖過幾道自衛隊的關卡後,遠離了辛菲樓波爾的戰鬥現場。
貓頭鷹還有齙牙的屍體依舊留在原地,齙牙還好,貓頭鷹的身份太過敏感,伊凡識相的根本不敢對他有任何動作,只怕會給他人留下攻擊自己褻瀆英雄屍體的藉口。
康格里夫斯基趕到學校門口的時候,那裏已經里三層外三層圍滿了自衛隊的武裝人員還有一些看熱鬧的當地民眾。現場遺留下來的戰鬥痕跡非常明顯,學校被炸塌的教學樓四樓陽台還有大門口圍牆上的彈孔、破損痕跡無不在無聲的告訴着圍觀者,這場戰鬥的火力輸出非常密集。
「讓開,都讓開!」自有手下給康格里夫斯基開路,康格里夫斯基面上一絲表情也無,靜靜的走到貓頭鷹身邊,蹲下,然後,額頭上的青筋就勃動起來。拿起貓頭鷹的右手,現他的指骨還有上臂尺骨、橈骨都斷了,康格里夫斯基的嘴唇咧了咧,出幾聲若有若無的吸氣聲。又注意到貓頭鷹襠~部的異常,他毫不猶豫的伸手掏摸了一把,然後面頰上的肌肉無意識的跳動兩下,心中便升起絲絲寒意。外人只看到貓頭鷹的腦殼癟進去一塊,下巴也呈現怪異的形狀,康格里夫斯基卻能第一眼就看出貓頭鷹右手的異狀。這就是所謂內行和外行的區別。最後,康格里夫斯基才注意到了貓頭鷹左手的匕,他掏出手套戴上,想要將匕拔~出來,開始沒怎麼用力,居然拔不動。又用力試了兩次,依舊拔不出來,他咬咬牙,雙手掰開貓頭鷹的左手五指,這才成功拿起匕。細細的看了一會,沒現匕上有毒素,康格里夫斯基面上表情不動,眼眸深處卻有失望的神色一閃而逝。須臾,他站起來,嘶吼:「都圍在這裏幹什麼?還不去追!」
他的手下立刻開始驅散人群。伊凡走到他身邊,說:「貓頭鷹身上的應急裝置自帶攝像系統,應——」
「我知道!」康格里夫斯基直接打斷,語氣冰冷的說:「你們先現了加百列,但是卻跟丟了他?!」
「我——」伊凡一愣,意識到什麼,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康格里夫斯基轉身瞪着他,目光森寒:「我不需要解釋,貓頭鷹死了,一個兵王死了,總要有人為他的死負責!」
伊凡瞪大了眼睛,牙根緊~咬。稍後,在康格里夫斯基的逼視下,他身上剛剛凝聚起來的氣勢如潮水般褪去,目光變成了死灰色。早先,被勒令配合貓頭鷹和齙牙行動的時候,他就想到了這個可能,即在需要的時候被推出去當替罪羊。他已經十分小心了,然而卻依舊難逃這個命運。
「加百列受傷了,匕刺進去有四公分左右,足以傷到他的內臟,這是你唯一的機會!我將魚人借給你,他了解加百列。三天時間!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垂下眼瞼,伊凡悶聲答:「是!」
道路兩邊的景色忽然變得熟悉起來,郎戰放慢車想了想,腦海中很快有了印象。然後,「尼瓦西科斯」這個名字便躍入腦際。
尼瓦西科斯當時獲得自由之後立刻向格魯烏報告,從他的立場,這是愛國心的體現。但是在郎戰看來,這卻是對他的警告紅果果的乜視。哪怕是為了給獨眼龍還有短鼻猴他們一個交代,他都會找到尼瓦西科斯,兌現自己當初放下的狠話。
算是黑暗世界的行~事準則,不知不覺間,郎戰已經完全融入其中。
一輛摩托車遠遠的駛了過來,郎戰站到路中間舉起了右手。
摩托車騎士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小年輕,穿着一件很拉風的皮夾克,他看到了郎戰身邊的裝甲車,特別留意到上面的格魯烏標識,再看到郎戰身上的斑斑血跡,眼神便有點灼熱。
「兄弟?前面是不是打仗了?」停下車,他問。
郎戰臉上帶着淡淡的微笑走到他身邊,伸手直接將他拽下來,在他勃然變色的時候說:「裝甲車換摩托車?小子,你賺大了!」
小伙子並不傻,抓~住郎戰拽住他的右手,問:「你是什麼人?我為什麼要和你換?」
郎戰臉上的笑容迅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生人勿近的冷漠。左手搭上小伙的右手輕輕一翻,對方立刻慘叫一聲並順着手扭曲的方向擺出弓腰駝背的姿勢。「我心情不好,拜託不要惹我!」郎戰說,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然後,將小伙子身上的皮夾克一把拽下來,將裝甲車的鑰匙扔在地上,郎戰套上皮夾克騎上小伙的摩托車,打響,揚長而去。
「格魯烏?!格魯烏就了不起嗎?我~艹……!」等郎戰駛出去幾十米,小伙子一邊活動着右手一邊破口大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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