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聲是真的好聽,清脆悅耳,還帶着武者特有的英氣。在場的,除了那些迷彩服,其他人對這個聲音都相當的熟悉。無它,就是這個聲音,在最近五年裏,都曾被他們票選為「武林鎮最動聽的聲音」。
武林鎮最動聽的聲音發話,至少在武林鎮,示範效應簡直不要太強。武林鎮一眾年輕人正要有樣學樣,卻聽見曹植憤怒的吼道:「姓蔡的,你瞎湊什麼熱鬧?這裏沒你什麼事,趕緊回家去!」
武林鎮眾年輕人微張的嘴唇立刻閉緊,看看曹植再看看蔡琳琳,眼神中帶上了一絲探究——根據以往的經驗,接下來,好像要發生些什麼——
果不其然,蔡琳琳的聲音緊跟着炸響全場,也是怒氣值滿滿的那種:「姓曹的,有種你再說一遍!」
曹植:「這事真不是你能摻和的,再說,你要當兵,你問過你爹的意見沒有?」
有心人都能聽出來,曹植的語氣較之剛才的怒吼,有了很大的改變。怎麼說呢,就是,姓曹的和姓蔡的比嗓門,好像姓蔡的要厲害一點。
「我家我做主,你不知道?」蔡琳琳聲音更大更脆了,好像越發生氣了。
與她相比,曹植明顯顯得底氣不足,撓撓腦袋問:「是嗎?這,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什麼時候的事?你小學三年級下學期從我房間往外跑的時候,如果不是我喊住了我爸還有我的師兄師姐們,你的腿早就被他們打斷了!」
這話信息量太大,而且是第一次被披露於眾,立刻炸場。薑桂魚眼睛瞪得比魚眼還大:「三年級?我去!曹植,你也太禽獸了吧?!」
「我嘞個去,曹植,你牛!」
「看來我輸得不冤,曹植三年級的時候居然,居然就和蔡琳琳同居了——三年級——真是太禽獸了!」
……曹植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手上即使還握着一把竹刀,可哪裏還有之前威風八面的風采。
一片嘈雜聲中,「首長」臉色變得鐵青,嘶吼:「動手!」撲向荊軻。
「首長」感覺受到了愚弄,所以格外的生氣。「首長」身先士卒,迷彩服們只能跟上。
曹植看到,怒吼:「麻蛋!你們想要同室操戈是不是?張春林,你他麼眼瞎了?當兵的打當兵的,至少算是非法械鬥吧?你們不管?!」
「管,管,我管你妹——」張春林低聲嘀咕着,縮回腦袋,把窗戶一關,然後氣咻咻的坐下去,對對面的同伴說:「這事肯定不簡單,我突然覺得,我們還是不要摻和的好。」
「那回去怎麼向顧所交代?」
「那就晚點回去,至少等事情脈絡清晰了再說。」
荊軻:「真當我沒辦法對付你們嗎?」說着,主動投懷送抱,往地上倒去。有迷彩服大喜,就要撲上去,卻聽見「首長」嘶喊:「小心!」「首長」嘴上喊着「小心」,人往後一跳。「首長」反應很快,但饒是如此,依舊被荊軻的唐刀將身上的衣服劃開了一道口子。其他迷彩服並沒有「首長」的這份警覺,他們被警告之後稍微愣怔了一下,然後就覺得手臂發涼,身體發飄,目光里,有鮮血迸濺,還有斷臂騰空,他們先是心一寒,繼而感覺到徹骨的疼痛,領悟過來,不禁張嘴發出了不似人聲的慘嚎:「手,我的手!」
荊軻倒地,看似投懷送抱,實際上是祭出了類似殺手鐧的大殺招。
「滾堂刀法,」武林鎮眾人,有識貨的低聲說道。
「不,是絕戶刀!」
「絕戶刀?墨家失傳的絕戶刀?」
「我聽說,絕戶刀又被稱為『太監刀法』?」
「沒錯。江夏浩,如果你想練《葵花寶典》又怕疼,找荊軻,讓他用絕戶刀幫你。嘿嘿,你只要覺得胯下一涼,然後就會一身輕鬆了!」
「去你麼的,你才練《葵花寶典》呢,你全家都練《葵花寶典》……」
「出去!」「首長」朝被斷手的迷彩服喊,然後自己填上去。這一次,當荊軻再次揮舞唐刀斬向他,他非但不讓,反而揮舞雙手抓了過去。
荊軻見狀就要變招,然而,身後風聲起,他識得厲害,趕緊一扭腰。
「啪!」一根皮帶抽中荊軻的左肩。荊軻疼得左肩一抖,然後右手一沉,已經被「首長」抓住了刀身。「找死!」荊軻罵,手腕翻動。唐刀鋒利,「首長」右手手套瞬間被割開。他好在見機得快,趕緊鬆手,這才避免手掌被整個切開。手掌滴血,「首長」將它送到嘴邊伸舌頭舔了舔,然後看着荊軻說:「荊軻,束手就擒吧。今天別說是你,就是加百列,一樣得交代在這裏!」
荊軻不理他,正眼珠轉動,警惕四周情況,身後又有風聲起,他急轉身,唐刀環身一個橫劈。
刀鋒冷,盪起銀白色光圈。光圈四周,武裝帶翻飛,間或和刀鋒相碰,發出炸裂的「噼哩啪啦」聲。
當兵的,武裝帶屬於他們的隱藏必備武器。而對於特種兵來說,武裝帶的用途和用法又要多得多,簡直就是居家旅行必備之神器。特種兵的武裝帶既然負擔有多種用途,材質當然不會差。就拿荊軻現在遭遇的這些武裝帶來說。乍看沒什麼特別之處,實際上,合成它們的乃是一種高新分子材料。用這種材料製成的武裝帶,不僅更加堅韌、經久耐用,而且還具備一定的防彈性能以及相當的拉伸特性。荊軻不知道這些,開始還嘗試着用唐刀去削斬,連試多次,非但沒能斬斷武裝帶,反而差點被武裝帶纏住刀身。他在頭上、臉上也被抽中幾下,臉上出現血痕後,心頭戾氣升騰,喊:「當我不敢殺人嗎?」
「首長」:「怕死誰當兵?」
「哈哈……」荊軻大笑起來,笑聲未畢,「啪啪」,背上挨了兩下。忽然,他一個轉身,右腳狠狠跺下。「啊!」一個迷彩服慘嚎起來。原來,被荊軻踩住的手正是他的。迷彩服們並不是所有人都祭出了武裝帶。有人趴在地上,還在繼續之前無賴的打法。有武裝帶的協助和掩護,右手被踩住的迷彩服差點就成功了。而他一旦被反制,右手直接就廢掉了。
荊軻右腳幾乎踩碎了想要偷襲他的迷彩服的右手,左手伸出往前一撈,抓住了一根從側面甩過來的武裝帶。
一場角力就此開始。有迷彩服想要趁機撲擊荊軻的雙腳,他人才騰空,雙手才伸出,一道寒光閃過,他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雙手齊腕被斬了下來,先只是莫名驚恐,繼而感覺到疼痛,居然直接痛暈了過去。
在此期間,又有幾根武裝帶抽向荊軻,荊軻被正面的迷彩服用武裝帶固定住了身位,無法兼顧到全部,有些方位來襲的武裝帶,只能生受。
「啪啪啪……」一片武裝帶抽擊聲中,荊軻好似突然乏力,被正面的迷彩服拖得踉蹌向他衝去。
「首長」本來正在做摩拳擦掌狀,看到這一幕,識出不妙,爆喝出聲:「肖坤,鬆手!」同時,他從側面向荊軻撲去,
肖坤趕緊鬆手,同時出腳,踢向荊軻的要害部位。
肖坤的動作不慢,可是,因為荊軻在被他拽得飛起來的時候就已經佔得先機,所以——他腳才踢出一半,視野里出現一溜寒光,他趕緊收腳,同時往後倒去。「噗——」很輕的一聲脆響,一截刀尖刺透軍靴,從他腳背冒出。他倒地,然後感覺到劇烈的疼痛,咬牙強忍,這才沒有呼喊出聲。
荊軻為了扎肖坤這一刀,付出的代價並不小。幾乎在他刺出唐刀的同時,三根武裝帶打在他的背上,同時,「首長」的右拳狠狠的打在他的腳底,愣是打得他整個人又往前飛出去半米。「首長」打中他的時候,他剛剛將唐刀從肖坤的腳上抽出。他抽出唐刀之後,本來想要格開右手邊的武裝帶,結果因為又往前飛出一段距離,結果便是失去了格開的機會,而被這根武裝帶順勢帶住了右腳。
「捆住!」有人喊。
「拉拉——用力拉!」又有人喊。
一邊旁觀的曹植看到,表情一變,不管不顧上前,同時喊:「當我們狼牙無人嗎?」主動向離他最近的一個迷彩服發起了進攻。
荊軻忽然陷入被動,「首長」擊中他腳底的一拳起了關鍵作用。這一拳不僅讓荊軻的右腳暫時發麻,失去了之前的靈活性,變得不好控制。而且,還成功的破壞掉了荊軻的重心。荊軻人在半空中,在無處借力的情況下,想要快速將失去的重心調整回來,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荊軻無法快速奪回重心控制權,就無法保證對身體各部位的完美把控,結果就是武裝帶在身上越纏越多,直至被綁成粽子。而一旦成了粽子,哪怕是郎戰,都將在劫難逃。難得的,荊軻的眼神忽然變得沉重起來,不過即使如此,他還是發聲喊:「曹植,你不要管!」
「都什麼時候了?姑奶奶最煩你們男人這種不值錢的江湖義氣了!」一個脆脆的女聲響起,然後,一片譁然聲中,「咻咻咻……」一片尖銳的破空聲炸響,破空聲之後,便是一串連在一起的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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