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血傭兵 第206章 自殘

    郎戰頓了頓，說：「你沒有建議嗎？我可以聽你們的，不過，佣金翻倍。」

    「什麼？為什麼要翻倍，加百列——」

    「將軍，你們不是已經都看到了嗎？或者，你們認為我是傻~瓜？！」

    「……可以，不過。」

    「沒有額外條件，將軍，我是不在乎這條命，可是希望你清楚，它並不廉價！」

    「好。我們的人已經在你的車子那裏待命，你可以找他們更換裝備。加百列，雖然我並不願意承認，不過，我不得不說，你真的很棒！」

    當夜，十二點左右，艾默生在調閱了白天的監控錄像，看到卓帕卡布拉被郎戰爆頭而亡後，他先是雙眼變得通紅，瞬爾仰出了一聲嚎叫。稍後，他桀桀怪笑着說：「加百列！你還真是給了我莫大的驚喜呢！混蛋！既然你成長得如此出色，那我只能卻之不恭了！」

    時間前推四個小時左右，當阿諾德帶着幾十個武裝到牙齒的特種兵趕到郎戰和卓帕卡布拉血戰的現場，他們驚訝的現，所有的大狗和卓帕卡布拉都已經全身乾癟，好似被吸乾了血液似的。

    泰特接到報告，先是打電話給福斯特確認了一下，肯定白天的時候「大狗」和卓帕卡布拉的屍體並無異常，然後回電，命令阿諾德等人嚴陣以待，不要輕舉妄動。

    郎戰此時遇到了狀況。他明明又飢又渴，可是，無論是麵包還是牛排，卻吃什麼吐什麼。而隨着饑渴度的增加，他開始出現幻覺，看到人的時候，居然能嗅到一股奇異的血肉~香氣。

    其實並不是幻覺，郎戰不知道的是，他的身體因為吸收了卓帕卡布拉的血液，此時已經生了一點小小的變化。

    戴着牛仔帽、蛤蟆鏡，全身裹在一件大衣里的郎戰，在人群中顯得非常的格格不入。

    米國城鎮，特別是一些不是很富裕的地方，晚上九點過後，治安相當的混亂。

    「出現幻覺」之後，郎戰生怕自己真會作出什麼匪夷所思的事情，離開了休息的旅館，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好靜一靜。

    與燈紅酒綠拉開一點距離，他吸着一顆煙，正在思忖是不是掏出科爾給的藥片來上一顆，三個大漢出現在他面前。

    令郎戰精神瞬間為之一省的是，其中一人右手居然舉着一把手槍。

    三人向他逼近過來，其中一個黑人大漢大聲喊：「小子，把手舉起來！」

    三個大漢年紀皆在三十左右，而且都很壯，郎戰看清對方的武器，心頭警兆級別降低，鼻子卻完全下意識的翕動起來。肉~香，他又嗅到了肉~香，而且，嘴裏面居然開始分泌涎水。

    「大晚上的戴墨鏡，真會裝逼——我讓你把手舉起來，」喊話的黑人壯漢抓向郎戰的左肩。

    什麼時候的郎戰最危險？和常人迥異，他清醒的時候，反而知道輕重，所以破壞力往往有限。而當他心不在焉或者神志不清，身體完全交託給本能控制的時候，才最危險。

    黑人大漢哪裏知道這些，他的手眼看着就要搭上郎戰的左肩，郎戰的左手悠忽間抬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刁住他的手腕。黑衣大漢只來得及喊一聲「啊」，人已經矮了下去，身子也被郎戰拖到面前。在左手抬起的同時，郎戰的右腳飛出，正中持槍大漢持槍的手，一聲清脆的骨碎聲響起，手槍被踢飛，持槍大漢左手抱住右手，疼得大吼大叫起來。

    剩下一個大漢很聰明，反應也快，他立刻轉身往槍落地處跑去。跑得兩步，聽見被郎戰刁住手腕的大漢驚恐的喊：「不要——救命！」他轉頭望去，看見郎戰左手抓~住同伴的右肩，雙手將同伴提起來，張開嘴巴往同伴的脖子上咬去，猛然想起網上最近流傳甚廣的吸血鬼殺人事件，登時駭得魂飛魄散，怪叫一聲：「吸血鬼啊！」埋頭狂奔，哪裏還敢去撿槍。

    抱着手腕喊疼的持槍大漢聽見「吸血鬼啊」這聲喊，再抬頭看到郎戰似乎咬住了自己同伴的脖子，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然後趕緊爬起來，同樣怪叫一聲「吸血鬼」，拔腿就跑。

    完全是本能，在「肉~香」的吸引下，郎戰只覺得饑渴難耐，嘴裏面的涎水登時如同泉水一般直往外淌，不過，就在他的嘴巴將要接觸到黑人大漢的脖子時，適時響起的「吸血鬼啊」的喊聲令他如受雷擊。腦中閃電般閃過尉遲央的臉龐，隱隱約約聽到她低聲喃語：「不要，戰，不要……」他怔了怔，頭抬起，猛的一腳踹在黑人大漢的肚子上，直接將對方踢出去三四米遠，一頭暈倒在地。然後，他有些艱難的轉過身去，往住宿的旅館走去。

    有點踉蹌的進去旅館房間，將門帶上後，郎戰飛快的將自己剝了個精光，然後衝進洗浴間，站到淋浴頭下，將水流開到最大。

    冷水當頭澆下，郎戰非但沒有感覺到絲毫涼意，身上反而越的燥熱起來。

    衝出洗浴間，從地上的衣服堆里翻出匕，他看着胸腹部因為被卓帕卡布拉的爪子撕裂開的、已經結痂的傷口，一咬牙，將匕朝傷口處的隆~起處削去。

    一塊塊血肉被削下，其中還有一些仿生防彈插片的碎片。再將胸腹部的傷口處理好後，因為劇烈的疼痛，他總算抵禦住了心頭強烈的嗜血熱望，然後又開始修理腳上的傷口。

    半個小時後，他再次走進洗浴間，對着鏡子開始修整臉上的傷口。

    郎戰的臉頰上，原先有鱗片狀的凸起，此時則形成了幾道醜陋的紋起。臉頰不同胸腹和腿腳，饒是他心志堅定，當將匕貼上那些紋起的時候，心臟還是下意識的劇烈收縮了一下。

    終於，在將整個臉上都搞得鮮血淋漓，兩隻眼睛也完全變得通紅的時候，他雙手撐在洗漱台上，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自語：「難道是因為卓帕卡布拉？！」

    接受過記憶植入手術的郎戰，勘稱全知全能。他細緻的回憶和「大狗」還有卓帕卡布拉戰鬥的全過程，想起被大狗和卓帕卡布拉咬中的時候，傷口處會出現麻痹的感覺，馬上意識到大狗的卓帕卡布拉的體~液含有神經毒素，進一步，馬上認識到自己現在出現的嗜血症狀，應該是被感染所致。

    「吸血鬼——卓帕卡布拉應該就是這幾天傳得沸沸揚揚的吸血鬼的真身吧？艾默生！」咬牙切齒的念出「艾默生」，郎戰走出洗浴間，從地上衣服里翻出科爾留給自己的藥片，取一片一口吞下。

    這一夜，對於郎戰絕對是最為煎熬的一夜。

    同樣受到煎熬的，還有泰特和雷烏斯等人。他們和郎戰一樣，也以為所謂的吸血鬼其實就是卓帕卡布拉。然而，是夜十一點鐘左右，紐約便再傳凶訊，一個名叫戴爾的眾議院議員以及他的情人，雙雙死在情人家中，且屍體乾癟，頸動脈處有一個嗜咬出的傷口。

    接到報告，泰特和雷烏斯立刻會合，兩個人在看了現場照片後，面面相覷良久，雷烏斯說：「卓帕卡布拉不是被加百列給殺了嗎？難道——」

    「很明顯，此卓帕卡布拉非彼卓帕卡布拉！紐約，也有一窩吸血鬼！」泰特說，

    「一窩？！」雷烏斯重複這個詞，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圓。

    堂堂米利堅中情局的局長，勘稱世界上最大的黑社會組織的老大，這一刻，居然也被駭到了。

    「本來想讓加百列先對付天蛾人的，現在，必須讓他來紐約了。死人還在其次，關鍵是已經引起了全社會的恐慌——」

    泰特話沒說完，考爾垂走進來，「將軍，德州警方剛剛過來的通報，德城出現了吸血鬼。」

    「他~媽~的，德誠？吸血鬼？！」泰特瞪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

    雷烏斯皺眉問：「有圖像資料嗎？」

    「沒有。不過有證人。」

    「證人？死人了嗎？」

    「沒有。」

    「沒有死人，那能說明什麼？好吧，考爾垂，你先出去——」

    等考爾垂離開後，泰特和雷烏斯對視着，然後兩個人異口同聲說：「要不要——」隨即，兩個人相視苦笑，雷烏斯說：「還是讓加百列來紐約吧，畢竟，這裏的大人物太多。」

    「也只能這樣了。」

    郎戰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着的，而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時分。

    強忍撕心撓肺的飢餓感，郎戰穿好衣服又洗了個臉，然後將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的，走出了旅館。上車，找到一家商場，半買半搶的弄了只手機，然後他撥通了漢高的電話。

    電話接通，當漢高的聲音響起，尉遲央微笑的面容很自然的在腦海中綻放，郎戰才現，他居然沒做好準備。萬一，尉遲央就在漢高身邊呢？如果她聽到自己的聲音？

    郎戰的擔心其實多餘，因為尉遲央此時已經回到了燕京。

    「……餵？他~媽~的？是誰？」對面，漢高已經不耐煩了。

    他的罵聲反而令郎戰恢復了冷靜，深吸一口氣，他說：「hi，我是——加百列。」「我是」後面，已經出現在他喉嚨口的其實是「郎戰」。然而，就好像喉嚨口存在針對「郎戰」這個詞的關卡似的，出聲音的時候，卻變成了「加百列」。

    「哦，加百列？！真的是你嗎？」

    「是我，我想知道——」

    「呵呵，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她現在應該已經在燕京了。你那邊怎麼樣？米國佬沒有為難你吧？」

    知道尉遲央已經回去燕京，郎戰心頭落下一塊大石的同時，不知為何又有悵然若失的情緒升起。突然之間就沒了說話的興趣，頓了頓，他吸一口氣，說：「我很好，這邊辦妥以後，我會去歐洲找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