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黃琳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陸漸紅笑着把禮物遞了上去,道:「黃琳,不認識我了?」
「認識認識啊。」黃琳一邊笑着接過禮物一邊回頭向裏屋叫道,「爸,陸大哥來了。」
黃福林從裏屋走了出來,精神狀態還不錯,陸漸紅迎上去道:「老領導,身體還好吧?」
黃福林笑道:「漸紅,真沒想到你會來。唉,不用換鞋,安總,你也來了,快進來吧。」
夫妻二人一進來,便笑道:「祝您老壽比南山,福如東海。」
黃福林笑呵呵地說:「漸紅,人來了就行了,幹嘛還要帶東西來呢,快坐吧,黃琳,泡茶。」
「漸紅,聽說你現在是省委常委、市委書記,真是讓人振奮啊。」黃福林笑道,「這證明我的眼光沒錯啊。」
陸漸紅笑着說:「黃書記,當初如果不是您對我那麼照顧,給我提供了那麼好的平台,我也走不到今天,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報答您。」
黃福林拿出煙來散了,陸漸紅接過來,不過並沒有吸,黃福林接着道:「伯樂固然重要,那也得他看重的是真正的千里馬才行。這些年,我雖然退下來了,但是一直都在關注你,你的一級級提拔靠的完全是你自己的能力和實力。」
陸漸紅謙虛道:「機遇使然。」
黃福林卻道:「機遇這個東西玄得很,況且機遇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如果你把握機遇的能力不強,機遇只會在你的指間悄悄溜走。這些年你也不是一帆風順的,個人認為,你絕對符合政治發展,順境時大刀闊斧勇於創新,逆境時睿智淡定,能忍受得住平淡,這是必備的素質啊。漸紅,好好干,我看好你,將來還有更廣闊的天地。」
陸漸紅笑着說:「托您老吉言。」
又閒聊了一陣,親朋好友漸漸多了起來,黃福林也不時忙着去招呼,陸漸紅見狀,和安然交流了一下眼神,趁着黃福林回來的功夫,道:「黃老,那您先忙着,我們先走了。」
黃福林道:「大老遠的來一趟,吃個午飯再走吧。」
陸漸紅婉拒道:「春節期間的日程排得很滿,實在是不能久留,黃老,您多擔待。」
黃福林也不多說什麼,道:「我送送你們。」
「不用了,不用了。」
黃福林強行送到門口,陸漸紅轉過身道:「黃老留步吧,那我們先走了。如果黃老有什麼需要的話,儘管跟我聯繫。」
說着陸漸紅拿出名片交到黃福林的手中,黃福林知道陸漸紅並沒有展現優越感的意思,便接了下來,陸漸紅道:「黃老,有空我會再來看您的。」
離開了黃福林家,一直沒有出聲的安然很是由衷地說:「漸紅,我真的很以為你自豪。」
陸漸紅拉着她的手問道:「不帶煽情的啊。」
安然嬌嗔道:「你這人真沒勁。現在這社會,重感情的人不多了,特別是在官場上的人,還有誰向下看啊。你讓我對國內官場重拾信心。」
陸漸紅愕然道:「不至於吧,我深感壓力重大啊。」
安然不再說這個,笑道:「時間還早,還有龐耀一站就可以完成任務了。」
陸漸紅笑了笑,說:「那還愣着幹什麼?」
龐耀與黃福林住得南轅北轍,或許個性的原因,黃福林住的地方稍微熱鬧一些,而龐耀則住得較為偏僻,所以他的住處也很容易找到。
那是一幢單獨的兩層小樓,整個着調很是素雅,門口停着一輛警車,一看車牌,是俊嶺的,肯定是龐小順這小子假公濟私。
門緊關着,陸漸紅打了個電話給龐小順,接到電話,龐小順很是驚喜地說:「陸書記,新年好。」
陸漸紅笑道:「打算到你家來吃飯,歡迎不?」
「當然歡迎啊。」龐小順笑道,「就怕您不來啊。」
「就在你家門外呢,還不來開門?」
龐小順開了門,果然見到陸漸紅和安然站在門外,趕緊大步迎了上來,笑道:「陸書記好,嫂子好。」
陸漸紅瞄了一眼警車,說:「現在也學會假公濟私了?」
龐小順撓了撓頭,笑着說:「回來得太遲,路上車太多,警車方便。」
說話間,三人已進得屋內,陸漸紅把帶來的煙酒放到桌上,左右沒見到龐耀,問道:「小順,怎麼沒見到龐書記?」
「我爸啊,去年退了之後,安養天年呢,每天去街頭棋攤子找人下棋,現在差不多也該回來了。我現在就打電話給他。」
「不用,不用。」陸漸紅笑道,「你讓他一個人干自己的事去吧。從領導崗位上退下來,不少人都需要一個很長的周期才能適應,他能找到自己的愛好轉移注意力,那是好事,就別打擾他了。」
龐小順泡了茶,又敬了煙,陸漸紅在黃福林家就沒有抽煙,一直憋到現在,也挺辛苦的,見龐小順點火,趕緊湊上,安然見他那個樣子,不由有些好笑,端起茶杯輕喝了一口。
陸漸紅左右看了看,奇怪地說:「小順,家裏沒別的人?」
龐小順不好意思地說:「工作太忙,沒時間交女朋友。」
「那你工作的時候,就龐書記一個人在家?」
「有個保姆,不過過年了,我讓她先回家過年,等年後再來。」
正說着,龐耀夾着個棋盤進了門,一見陸漸紅,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道:「怪不得一早就聽喜鵲叫個不停呢,原來是漸紅來了。哦,小安也來了。」
見陸漸紅夫婦起身,又擺着手說:「坐,坐,坐,別這麼客套。」
龐小順向窗外看了一眼,低聲嘀咕道:「這天哪來的喜鵲啊。」
「漸紅,象棋下得怎麼樣,來,殺兩盤。」龐耀興致很高地擺下了棋盤,說,「紅不走先,你走。」
陸漸紅笑道:「我可是臭棋簍子,下得不好,老領導可別笑話我。」
「下棋圖的就是個樂子,別那麼計較勝負。人生如棋,棋如人生,都是同樣的道理。」龐耀一邊架着當頭炮,一邊說,「這個道理很淺顯,可惜啊,用了半輩子才明白。」
陸漸紅笑道:「可是老領導的棋還是攻勢很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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