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回藍戈回邯柚對她的那些話,原本讓姬渠心灰意冷,想着再也不要理他,可阿足了,不能輕易就放棄,倘若沒有用盡所有力氣,日後想起來會後悔的。
那她就再試一次吧!
子時已過,虎頭終於跟藍戈打平,嚷着再來一回,定能贏下藍戈。
藍戈連連擺手,「你找別人奉陪吧,我怕了你了。」
姬渠第一次這麼晚還不睡覺,覺得新奇又有趣。
虧望着虎頭嘆息,「連他都學得這麼快,都能跟藍兄打成平手,唉,我連下完一局都困難啊!」
姬足安慰他,「還有我,我也不懂,虧哥哥別灰心。」
虧又充滿信心,「嗯,我會努力的。那接下來,我跟阿渠來一局吧。」
「跟我?」姬渠坐得端正又淑女,聞言有些為難,她剛剛顧着胡思亂想,根本沒怎麼關注他們下的棋,不會下啊!
姬足忙道:「阿姐才來這麼一會兒,怎麼會是虧哥哥的對手,是吧,阿姐?」
姬渠不明白阿足的用意,只好道:「是啊!」
虧聽了兩姐妹的話,心裏倒頗順暢,原來不止他一個人不會。
阿足接着道:「要跟阿姐一較高下也可以,藍戈,」阿足望向他,水靈靈的臉蛋兒上有幾分促狹的笑意,「你幫幫阿姐吧!」
姬渠一愣,慢慢紅了臉。
藍戈直接拒絕,「為什麼不找虎頭?這子也是剛學的,他們才有共同語言,學得也快,找他吧!」
阿足問虎頭,「你是不是不願意教阿姐?」
虎頭突然變聰明了,不用提示就答:「嗯。」
阿足攤手,「看啊,只有你能教了。」
藍戈還想拒絕,姬渠已冷冰冰地道:「他根本就不會教人,阿足你何必為難他!」
藍戈被她這麼一激,腦子一熱,「教就教,我絕對把你調教成尖高手!」
這就對了!
「不過今晚不行了,等明日,時間長着了,今日大家都累了,回去歇着吧。」
經他這麼一,幾人才察覺到濃濃的困意,不再多,起身離去。
姬渠筆直地坐了大晚上,腿都罵了,沒站穩,搖搖晃晃地倒了過去,正好是藍戈的方向。
然而藍戈動都沒動,好像沒有察覺到她的不妥。
姬渠最終沒有摔在地上,虎頭一隻手把她整個身子扶正,極快地鬆開。
姬渠瞪了瞪這個沒眼力的少年,喚着阿足離去。
她們住的院子與藍戈的院子隔得不遠,天很黑,雪又深,藍戈讓虧去送送她們。
虧回來時藍戈還未入睡,坐在書案前寫着什麼,虎頭裹着動物皮毛製成的毯子打着細鼾。
虧打了個哈欠,「藍兄,你怎麼還不就寢?」
藍戈道:「被你們這麼一鬧,生物鐘亂了,這會兒精神奕奕的,只怕睡不着,索性做其他的。」
虧已經學會自動忽略聽不懂的字眼,坐了過去。
「起這個,方才我送阿渠兩姊妹,竟看見路和他的妻子正在放風箏,嚇了我一跳,還以為是賊人闖進來了呢?」
藍戈隨口道:「雪夜裏放風箏?這兩人還真是有情趣。」
虧笑笑道:「我也這樣覺得。」
「不過,原來路已經成了婚,這我倒不知道。」
「已經有兩年了,她平日裏少見人,就連我也只在歲末的家宴上見過她兩面。」
虧捱不住也去睡了,藍戈憑一豆燭火,直到眼皮開始打架,才去睡覺。
醒來風雪更甚,目及之處皆是白茫茫一片。
一覺睡到午飯時辰,藍戈自己沒醒來,也沒人前去打擾他。
今中午是阿足下的廚,葷素皆有,虧沾了滿身雪花,不知從哪裏回來,看起來很是興奮。
藍戈用自製的牙刷刷牙,一盆熱滾滾的水洗臉,整個人神清氣爽。
「藍兄,你剛好醒了,我們去阿渠那邊吃午飯。」
「嗯。」
然而還沒走出院子,姬忽就派人來找他們,迎面也看見了姬渠和姬足。
藍戈問傳話的人,「出了什麼事,很急?」
那人道:「不知,家主沒。」
幾人走到主院,見姬奉和其子路也在,路身旁的夫人應該就是他的妻子,模樣中等。
還有高矮胖瘦的下人整整齊齊地站立着,姬忽在他們前面踱步,雙手負於身後。
「父親,家中可是出了什麼事?」虧問道。
姬忽轉過身看向他們,「你們來了!讓你們來是為了近幾日家中失竊的事情,早上我本欲取出一件器物給你們觀賞,意外發現一件青銅器不見了,讓良一查,發現往日就不見了好幾件,一直沒人發現,我懷疑家中有賊。」
姬忽語氣不重,臉上的神情卻是很嚴肅,精明的眼睛一掃,眾人的表情幾乎都在他心中。
姬奉咋咋呼呼,看向家中的下人,「是不是你們拿的?」
下人們搖着頭,否認。
姬奉氣得吹起了鬍鬚,「還不承認,若不是你們,難道我們自己偷了自家的?」
姬忽沒有制止。
藍戈覺得,或許姬奉這個弟弟想事情都太簡單,但就是這樣不管不顧,倒給了姬忽良好的作出判斷的時間。
在姬奉逼問下人的同時,藍戈仔細地觀察了在場中人的反應,道:「應該不是他們。」
姬奉道:「為什麼?」
藍戈道:「他們在姬家都好些年了,從毛頭子到白髮蒼蒼的老人,有許多都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家了,沒地方可去,一心一意在這裏度過最後的日子,所以,他們不可能。」
姬奉想了想,贊同道:「有道理。」
姬忽發話,「那藍戈,你,是哪一個?」
藍戈輕揚眉,「我可沒長一雙能窺探過去的雙眼,怎麼憑空猜測呢?」
他側過身,對上良叔,「良叔,您東西失竊的大致時間。」
「大概,就在兩個月之內,斷斷續續不見的,也不知道具體時間。」
藍戈沉吟一下,道:「為了保證公平,我先自己,這兩月我少回邯柚,每次回來,都有虧相伴,因此,我們兩人可以相互作證。哦,還有我帶回的那個少年,他第一次來邯柚,兩月就有了偷盜也不可能。」
路頭稱道:「藍大夫自是看不上這些器物,我們自然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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