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監室里鼾聲四起。
陶寶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聲音,耳朵自動屏蔽這些雜音,繼續吸收着稀薄的靈力。
在距離陶寶兩米遠的過道里,是瞪着眼睛的川島,他睡覺是睜着眼睛的,在監獄裏待了一個星期,陶寶已經從一開始的驚訝,變成了現在的若無其事。
&噠噠.......」
陶寶耳朵動了動,聽見一陣腳步聲,這種聲音很熟悉,是獄警腳上皮靴踩在水泥地上的聲音。
同行是似乎還有一人,腳步虛浮,聲音很小,就像貓兒的腳蹼踩到地板上的那種感覺。
另一人沒穿鞋,陶寶心裏肯定道。
果不然,剛剛猜測完,兩道身影就出現在筒道口,是一名男獄警和一個彎着腰,腳步蹣跚的女人,女人腳上的確沒有穿鞋。
監獄裏的燈光很昏暗,女人的臉被頭髮擋住,陶寶看不清她的五官。
獄警押着女人去到二號監室,把女人推進去,重新鎖上門就離開了。
這番動靜不算小,柯斯特就睡在門邊,見那獄警走了,拍了拍鐵欄杆:「喂,霍普,你那也來了個女人?」
&哈哈,是啊,身材還相當不錯,真是個驚喜。」霍普笑道特別猥瑣,滿身的肥肉都在顫動。
他好奇的走到那個幾乎無法站立的女人身上,伸手想挑起女人的下巴看看她的模樣,沒想到手還沒碰到,那女人的巴掌就已經提前招呼到了他的臉上。
&的一聲響,隔壁的柯斯特聽到這聲音,以為霍普又開始自己的惡趣味,忍不住打趣道:「霍普,對待女人可得紳士一點。」
然而回答柯斯特的卻是霍普的國罵。
&的,你個醜女人居然敢打我。」揉了揉自己的胖臉,霍普惡狠狠的對身後的犯人吼道:「把老子的皮鞭拿過來!」
&那些犯人趕忙去床底下把霍普那皮鞭拿出來遞給他。
霍普接過皮鞭,二話不說就給了女人一鞭,「啪」的一聲鈍響,女人被抽倒在地。
她緊緊咬着牙,突然抬頭瞪了霍普一眼,霍普那第二鞭沒打下來,竟是被這女人瞪得怯了膽。
等反應過來自己居然被一個女人瞪怕了,霍普惱羞成怒,一鞭子實打實的抽了下去。
&
比之前的那一聲更響,女人被抽到,竟是忍不住在地上滾了一圈,之前是臉對着霍普,現在是臉對着鐵柵欄。
散亂的頭髮依舊蓋在臉上,但之前那翻滾時匆匆露出的模樣,卻令陶寶心裏直打突。
那是安道容!
眼看着霍普已經解下褲子,正要去抓安道容的頭髮,陶寶抓起手邊這塊從牆上摳下來的水泥彈到川島頭上。
川島已經拆了頭上的布條,陶寶力道剛剛合適,沒打傷他,卻令他醒了過來。
眼睛還是張開的,但是眼珠子往陶寶這邊看了一下,見到陶寶對自己勾手指,相當興奮的小跑了過去。
&姐......」
&陶寶比了個手勢,示意川島別出聲,川島眼睛亮晶晶的,抬手乖乖捂住了自己的嘴。
陶寶抬了抬手,又瞥了一眼自己的腿:「喏,幫我把這手銬和鐵鏈解開。」
川島不解的歪了歪頭,想了一秒,眼睛突然變得錚亮,湊到陶寶耳邊,壓抑着興奮低聲道:
&姐要帶我逃跑嗎?」
陶寶忍着想把川島踢開的衝動,點了點頭,見對面霍普已經在扒安道容的衣服,低聲催促道:「快點!」
川島激動得直點頭,抬手在自己的嘴裏摸了摸,拿出一小塊沾滿口水的肉色物體出來,也不知道他怎麼搞的,居然從裏面挖出來一小團鐵絲,快速扭成一股,然後先拿陶寶腳上的腳鐐開刀。
只花費了一秒鐘,綁了陶寶一個星期的腳鐐就解開了,陶寶頓時覺得眼前這個川島不是神經病,而是個天才。
腳上搞定,手上的無縫手銬,川島直接拿那坨肉色物體放在了手銬上,接下來的變化,令陶寶驚呆了。
那手銬居然融了,融了!
她之所以如此多此一舉的讓川島開鎖,就是不想搞出其他的聲音出來,這監室里的每一個角落都安裝了竊聽器,無論是鐵球發出來的聲音還是她震碎手銬的聲音,動靜都太大了,所以,這才想到了讓川島來幫忙。
霍普那邊,已經開始對安道容動手動腳,陶寶看得着急,見那手銬被融裂,直接使用蠻力,照着裂痕拉開,雙手一解放,快步衝到鐵柵欄前。
左右手各抓住一根鐵欄杆,使力往兩邊一拉,輕輕鬆鬆就弄出一個可容一人通過的出口。
走出監室的那一刻,陶寶便把光能槍取到手上,幾個瞬移,挨個解決了二樓的四個獄警,這才提槍直接瞬移進入二號監室。
此時一群犯人正在圍觀霍普侵犯安道容,三個女犯人蜷縮在廁所邊上冷漠的看着,陶寶來到身後都沒發覺。
輕手輕腳的把三人劈暈,陶寶便朝人群中衝過去。
這邊監室非常吵雜,倒是方便了陶寶,只見她一手提槍射擊這些犯人,一手扒拉開前方擋路的人,快速的來到了霍普身後。
身後的喝彩聲突然停止,霍普不解的頓了一下,正想回頭,陶寶已經一槍打到了他的腦袋上。
&普?」隔壁的柯斯特疑惑的喊了一句。
監獄裏的燈光很昏暗,他壓根沒看到對面三號監室大門柵欄被扒開了,聽見隔壁的喧鬧聲突然消失,這才喊了這麼一句。
陶寶自然不會搭理他,蹲下身看了一眼神志不清的安道容。
她渾身上下都是軟趴趴的,身上的明傷很少,倒是在脖頸邊出現好幾個針眼。
猜測她應該是被注射了某種藥物,陶寶輕輕拍了拍她的臉:「你還好嗎?能聽見我說話嗎?」
安道容眼神都已經沒有了焦距,雖然睜着,但卻是直愣愣的望着天花板,聽見有人在耳邊說話,眼珠子動了動。
&道容,你清醒清醒,你女兒米佳還在等你回去呢,你可不要死啊。」陶寶低聲說道。
米佳?安道容?
是誰在跟她說話,是女兒嗎?
眼見安道容的眼裏重新有了焦距,陶寶趕忙道:「你堅持住,我這就帶你去見你女兒,你可不能死啊!」
死了她任務可就失敗了。
除了女兒兩個字,安道容現在已經聽不進去其他的話了,只是嘴巴不停輕輕開合,無聲的喊着女兒米佳的名字。
陶寶也不知道安道容到底是經歷了什麼才搞成這副慘樣的,只想着這人不能死,也不管有沒有用,運氣靈力就給安道容渡了一股。
此時隔壁的柯斯特久久得不到回應,頓覺不妙,不管三七二十一,開始大喊起來:
&哥,這邊有問題!」
那麼大的一聲,陶寶又不聾,自然能聽見。
得走了,不然麻煩可就大了。
單手抱起神志不清的安道容,陶寶先瞬移到了監室外,腦海里快速回憶着卡斯監獄大門口的位置,然後帶上安道容,在柯斯特見鬼了的表情中,瞬移出了監獄。
不對,為什麼覺得腳上重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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