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符 第一千三百一十二章 覺悟太遲

    「我們歇一會吧……」

    見天色已經發亮，聖彌爾身後的同伴已經有些疲累。

    「不，繼續前進，不能停下來！」聖彌爾的聲音堅決無比。自從李游匯合之後，他就有着一種不詳的預感。然後聽到虛空星獸這個名字之後，他便感覺整個天都要塌下來。

    聖彌爾很清楚虛空星獸這個名字背後所代表的意義。身為一個高階聖族，虛空星獸有多可怕，他是一清二楚的。從那時候開始，他就擔憂聖擎的安全。雖然李游拍着胸脯保證聖擎不會有事，但聖彌爾對此卻沒有多少的信心。終究是他比李游更了解虛空星獸和聖擎。但為了穩定軍心，聖彌爾最終還是隱忍不發。他也清楚，聖擎一心是放在如何振興聖族之上，也不可能會真豁出去與虛空星獸拼命，才鎮定下來，接受李游的安排。

    接受任務之後，聖彌爾很清楚一點，想抱住性命，只有跑得越遠越好。一旦被虛空星獸追上，以他們幾個的實力，根本支撐不了多久。因而接受任務之時，他也明確表示，當虛空星獸追上來之後，他將會拋棄金繭逃命。

    李游也確認聖彌爾可以這樣做。李游對聖族並不放心，瑤妊真身凝聚的金繭，也不可能真會交給聖族保管。聖彌爾諸人的作用，就是充當一路疑兵，拖延時間。所以聖彌爾看到虛空星獸之時，就算完成了任務。捨棄一個偽裝而成的金繭逃走，也是情理之中。指望聖彌爾等人去圍攻虛空星獸，也太為難了。聖彌爾諸人在後面李游還是給安排了任務的。

    內心的不安感，讓聖彌爾發現，虛空星獸應該的盯上了他們一行。所以在這時候，絕不能夠停下來，只能逃得更遠。除了為其他人爭取更多的時間外，也是為了讓身邊的夥伴們變得更加安全。聖彌爾沒有靈魂，在絕大多數的情況下，他沒有恐懼這樣的念頭。然而虛空星獸這個名字，卻讓烙印在血脈深處的恐懼感重新瀰漫，讓他體驗着來自遠古聖族遭遇到虛空星獸時候所產生的感覺。

    恐懼令人不安，但對聖彌爾來說，這種難得的體驗，也讓他有些痴醉。畢竟這種感覺，已經無數年沒有體驗過了。

    「跳躍！虛空跳躍！」

    這時候，更強烈的不安和恐懼感在聖彌爾的意識中出現。虛空星獸的空間能力十分強大，一旦感知到他們的氣息，瞬息就可以出現在周圍。因而聖彌爾時刻準備着撕破空間逃走。只有這樣，才能逃得更遠一些。

    果然，當聖彌爾喊出這話之時，蒼穹之上一個星藍色的漩渦已經出現。空梧已經撕破空間，直接出現在他們周圍。

    「走！」聖彌爾意念一動，一個空間之門便在身前成型，出發之時，他便開始勾勒空間門戶，只差最後一道程序便可將其召喚出。

    此時正是時候。空梧的身才一出現，聖彌爾諸人便已經一頭鑽進了傳送門之中。

    「想逃？！」

    空梧想都沒想，碎星矛便朝着聖彌爾飛擲而去！

    聖彌爾發出一聲低吼，速度倍增，瞬間消失在傳送門旁邊。然而碎星矛緊隨其後，貫穿了傳送門。瞬息之後，碎星矛迅速從中飛回，而傳送門也瞬間炸成了虛無。

    「呃……」

    傳送門另一邊是一片陸地。最後跨出傳送門的聖彌爾臉色蒼白，肩胛骨以下，一個拳頭大小的傷口令人觸目驚心。傷口周圍，更是被晶化，星藍色的血肉，毀滅氣息沒有絲毫的削減。

    「再開虛空跳躍！」

    聖彌爾此刻卻顧不上身上的傷勢。他的頭皮隱隱發麻。

    虛空星獸，果然厲害！如果不是他跨越傳送門的瞬間，就運力崩塌了傳送門，碎星矛將直接擊中他的腦袋，將其直接晶化。這樣的重創，後果就是必死無疑。感覺到傳送門正在崩塌，因而空梧才急忙將碎星矛召回，失去了準頭。然而聖彌爾也清楚，自己被重創的同時，位置也被碎星矛所錨定，虛空星獸眨眼就能追殺過來。

    「是！」

    聖族強者不敢忽視聖彌爾的命令。虛空星獸的速度已經不能常理揣度，抓緊一秒，就是多一份保命的本錢。

    「金繭怎麼辦？」

    一名同伴問道。

    「自然是扔了！」聖彌爾果斷答道。他手中的金繭本來就是李游模擬瑤妊進階時候的氣息凝力而成。把虛空星獸引到這邊，意味着計劃已經成功。金繭經由傳送門後，力量已經不穩定，不可能欺騙得了空梧這樣的強者。能夠吸引空梧進行兩次空間跳躍，這已經算是巨大的成功了。

    「好了！」

    一名聖族強者臉色浮現紅色。他需要竭盡全力，才能將一個空間門戶構建成型。

    然而此時，頭頂虛空之上，新的星力漩渦又已經漸漸成型。

    「趕緊跑！」

    聖彌爾將一團黑焰往肩膀上的傷口裏堵的同時，人已經往傳送門鑽去，喉嚨里發出竭斯底里的吼叫聲。碎星矛的威力，他可承受不了第二次！

    這一次聖族走得乾淨利落。空梧從虛空跨出之時，傳送門已經沒了蹤跡。地上的金繭也在坍塌消散。目睹着金繭的消失，空梧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

    「竟然不在聖族這裏……」空梧很是驚詫。能夠感知到瑤妊的氣息，空梧自然知道是聖族與金繭一起。也正因為如此，他才第一個選擇攻擊聖族。在虛空族群的傳說中，聖族還是有一定名氣的。也理所當然地將聖族認定這夥人中最強大的，保護瑤妊的責任，應該會落在聖族身上。

    「我聞到深淵的氣息。」空梧自言自語說道。然而此時空梧臉上已經沒有了戲謔的味道。因為他也終於察覺到，經由昨夜一戰之後，他的力量已經變弱許多。本質上並不是他真的變弱了，而是這個世界意志對他的敵意更加濃郁，這個世界的力量規則對他的壓制也變得更有效果的緣故。當然，昨夜的血戰，他所受到的傷害也着實不小。

    這就意味着，他沒辦法隨心所欲地進行戰鬥。除非戰場變成虛空世界，他能夠以本體的力量作戰。可這個世界的強者又不傻，怎麼可能會跑到虛空世界挑戰一頭虛空星獸。

    「這一個，更加強大一些……」空梧最終確定了方向，扭頭朝着蒼青的位置追去。這一次，他振動雙翅疾飛，卻沒有再撕破空間，選擇更便捷的方法。

    空梧已經學會了謹慎，然而他卻沒有意思到，這一切已經有些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