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還想提醒一下,沒想到錢瑛自己抬頭看見了那副廣告,她一邊繼續用手機聯繫着,一邊招呼着我往對面走去。
我們走到旅行社門口時,她的電話也打完了,好像對方說沒有問題,但星期三的沒有,要組團的話,必須等到下個星期一。
所以錢瑛帶着我進去,詢問一下有沒有這個星期三的,不用問我就知道,這個旅行社一定會說有,結果一問,客服不僅說有,而且還說他們正在做活動,有團的話組團,湊不齊一個團的話,單人也行。
我覺得專案組有點過了,這特麼好像就是跟我定製似的,這也就是錢瑛沒犯什麼罪,可能不會留意這些,如果換成是陳志強的話,恐怕早就察覺出了問題。
錢瑛很快就跟客服談下合同,而客服也是讓他放心,當場把我的電話留下,說我出國的手續由他們旅行社全部包下,離開旅行社的時候,我一直佯裝充滿新鮮感地興高采烈着,直到在公交站台上與她分手。
我登上公交車後,阿龍才給我來電話,讓我在一下站就下車,當公交車快進站時,我已經看到阿龍的車停在路邊。
我立即從公交車上下車,坐到了阿龍的車裏,阿龍直接掉頭把車開進了公安局,在一間小型的會客廳里,我們見到了劉冰兒和剛才那兩個搶劫錢瑛挎包的人,原來他們都是特警支隊的戰士,怪不得看上去就是訓練有素的。
當我有點不好意思地詢問他們傷着哪裏沒有,他們都說沒事,而且噴出的血霧都是事先準備好了的血漿,並不是真的吐血。
我不敢對劉冰兒說什麼,只是埋怨阿龍為什麼不事先打聲招呼,阿龍的回答是為了表演得更真實一點,因為我沒接受過專業培訓,怕萬一我知道僅僅只是演戲的,回出現紕漏。在我大讚那兩個戰士演的更真的似的時,他們也對我的武功讚不絕口。
阿龍毫不諱言,這次之所以安排這場戲,主要想達到兩個目的:一是讓錢瑛親眼目睹一下我的功夫;二是為了考察一下我的功夫,因為這兩人是特警支隊裏,公認的功夫最好的兩位,而我到島國去,所要面對的是具有百年歷史的暴力團伙,專案組對我的功夫還是不太放心。
通過這次試探,也算是我得到了認可,而針對錢瑛的這幕煙霧彈,到現在可以說是圓滿成功,在簡單地詢問了一下錢瑛的反應後,劉冰兒又仔細問了我一下陸雨馨的事,我如實相告,陸雨馨說譚叔答應把我弄到島國去,至於什麼時候去由我自己決定。
劉冰兒聽完之後,非常嚴肅地告訴我,破網行動算是正式開啟,我的任務只有一個,那就是不惜一切代價,全力以赴打算村上社,同時讓我本色出演,原來是什麼樣,今後還是什麼樣,儘快以最短的實際取得村上社的信任,等到破網行動開始收網時,組織上會喚醒我的。
我想了想,忽然提出一個問題:「假如在潛伏過程中,我看到一個無辜女學生即將受害,而我又有絕對把握營救她時,是不是該出手營救?」
劉冰兒沒有正面回答,只是說道:「從我們現在的統計來看,全國各地至少有二十一人,在未來之星藝校學習或者株式會社工作,其中四個男學生,十七個女學生,我們的任務是要把他們全部營救出來。」
她的意思已經很明顯,無疑是在提醒我要顧全大局。但我心裏已經決定,一點真要碰到那種情況,我一定會把受害女學生直接送到大使館去的。
接着劉冰兒又拿出電腦,給我播放當年島國的侵略者,在國內犯下的滔天罪行,我一直看着,儘量抑制住胸中的憤怒。
一會兒劉冰兒的手機響了,她拿着手機起身離開。
阿龍走到我身邊,伸手拍了我肩膀一下,我抬頭看了他一下,只見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將拍我肩膀的那隻手,握成拳頭後,以最短的距離擊向我的鼻子。
「啪」地一聲,我的鼻子被擊中,鼻血噴了出來還不算,更主要的是我兩眼放花,金星直冒,鼻子也是酸脹加劇痛,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另一隻手已經摁住我的頭定,這隻握着拳頭的手托着我的下巴,使勁一擰。
狂暈!
他這是要我命的節奏呀?一般人被他這麼一擰,恐怕直接聽到「咔嚓」一聲,脖子就立馬斷了。
這真是天下掉下來的橫禍。
我想到他可能是在試探,但這手下得也太重了吧?怪他是真是假,我不可能等他擰斷脖子或者當場求饒。
當他使勁擰動我脖子的時候,我順着他的勁,整個人從椅子上旋轉着起身,頭在下腳朝上地一個連環腿,朝他的腦袋掃去。
他雙手鬆開我腦袋趕緊來擋我的雙腿,我的雙拳立即旋轉着掃了過去,他立即連退幾步,但我還是兩眼模糊地緊追不放。
我們一連在空中對擊了幾拳幾掌,看得出他比剛才那兩個特警更厲害,至於和我相比,我感到他經驗比我足,動作和招術比我使得更到位,更老辣,我僅僅是缺乏經驗,假以時日的話,他應該不是我對手。
我們四隻手、四條腿交錯在一起,互相牽制和格擋住後,阿龍冷聲道:「記住,當你從國內踏上飛機舷梯的那一刻起,你所遇到的每一個人,包括同機的客人和空姐,都有可能是你的敵人,都有可能給你致命一擊。而當你走下飛機,踏上島國的領土時,你要警覺到連呼吸到的空氣,都有可能讓你喪命!」
我知道他是在現身說法,說白了,從事臥底這一行的,除了自己以外任何人都不能相信,只有這樣才能保住自己,才有可能完成任務。
不過我還是覺得他說的有點誇張。
「還有,面對你的敵人,每一次機會都有可能是陷阱,每一個陷阱也有可能是你的機會,這個就要看你自己的判斷力,沒人能教你。」阿龍說道:「如果在未被啟動之前,你所看到的任何一次機會,都有可能是陷阱,你所想救的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是誘餌,如果你覺得自己有必要犧牲自己的性命,去救某一個女孩子的話,那就去救,我所能做到的,就是儘量能夠找到,並且把你的骨灰帶回來。」
不管他說的是否在理,至少我明白了他的意思,所以我答道:「明白了。」
「最後我要提醒你的是,剛才跟我過招,你什麼都不缺,缺少的就是殺氣!要知道,你所要遭遇的,可不是什麼仁義之師,你要想在他們中間立足,可以不會武功,可以不會道術,但絕對不能沒有殺氣,因為他們都是亡命之徒,你如果不帶殺氣的話,先不論是否信任,他們絕對不屑與你為伍的,因為他們認為你會拖累他們。明白嗎?」
「明白!」
阿龍點了點頭鬆開雙手,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我可以教給你的很多,但沒有時間了,只能告訴你兩點,一是懷疑一切,二是毀滅一切!剩下的,就看你自己去感受和體會了,明白嗎?」
我知道,他說的懷疑一切,就是要我保持警惕,他說的毀滅一切,就是要我從骨子裏都要冒出一股殺氣,只有這樣,才由可能引得那些亡命之徒的信任與尊重。
「明白!」
沒想到的事,我話音趕落,阿龍又用拍着我肩膀的那隻手,以最快的速度和最短的距離,突然擊向我的鼻子。
「啪」地一聲,我再次被擊中,剛剛止住的鼻血又流了出來。
阿龍冷聲道:「在一個地方居然能夠連摔兩跤,我真不知道你明白了什麼,又是從哪裏來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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