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斯太太看了我半天,才眨巴着眼睛,一臉愕然地問道:「張,你……你怎麼在這?」
我笑道:「你上次不是說過,在送瓊斯骨灰回國後,你要是沒回來的話,我不能離開嗎?可我已經等了十多天了,也沒聽到關於你的消息,所以就過來看看你呀!」
瓊斯太太眼珠一轉,反問道:「我聽說你當晚就離開京都回國了。」
「是呀,因為國內有急事,再說了,你當時說過十天之內可能我們見不着面,所以我就回了趟國,現在趕回來見你呀!」
我的解釋好像沒任何毛病,她應該挑不出任何刺來,所以我有點有持無恐的樣子。
瓊斯太太嘆了口氣,說道:「你這次來京都,應該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了山田洋子吧?」
她這是不打自招的節奏,看來車禍真的與她有關。
而我卻佯裝根本不知道山田洋子出了事,從沙發上起身走到她的面前,伸手在她臉蛋上捏了捏,說道:「東方的女孩子我見多了,西方的美女嘛,我只有你一個,一下飛機我就來找你了,昨天晚上卻在你的被子裡冷了一個晚上,你怎麼徹夜不歸呀?」
說着,我把嘴湊過去就要吻她,她卻把臉偏到一邊:「張,我先洗個澡,你在床上等我。」
看她那樣子,應該是一宿沒睡,但奇怪的是身上沒有一點酒氣,她避着不讓我吻,大概是身上有其他男人的味道,怕我察覺出什麼了,或者怕令我掃興吧?
我點了點頭:「好,我在床上等你。」
瓊斯太太朝我勉強地笑了笑,直接朝衛生間走去。
我過去把電視關掉,走到臥室里,又把臥室的電視打開,然後坐在床上偎在被子裏,靠在床頭點上一支香煙,還沒抽兩口,宮本伊代就打來電話,告訴我宮本已經回家了。
我一愣,心想:昨天晚上宮本該不是和瓊斯太太在一起吧?
我立即告訴宮本伊代,除非是緊急情況,一般的問題讓她發短訊給我,因為我意識到有的時候是不方便接聽電話的。
宮本伊代立即答應,同時告訴我,宮本可能下午要去看望山田洋子,如果我要到醫院去的話,最好避開這個時間。
我告訴她這幾天恐怕不會去醫院,如果要去的話,我也會叫上她作掩護。
掛上電話之後,我靜靜地坐在床上,一邊抽着煙,一邊看着電視,一邊盤算着等會兒怎麼跟瓊斯太太周旋,而且特別提醒自己,如果她讓我吃什麼或者喝什麼的時候,自己要特別小心。
過了一會兒,瓊斯太太推門進來了,她甚至連浴袍和睡衣都沒穿,直接穿着三點式,手裏端着兩杯酒,卻把嘴唇塗抹的很紅,而且描了眉,還帶上了假睫毛。
看來真是美人有毒,我故意不去看她手裏的兩杯酒,而是直勾勾地看着她的雙眼,笑道:「你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瓊斯太太手裏端着兩杯酒,剛在床邊,站在床邊給我使了一個眼色,意思是讓我替她把被子掀開,我掀開被子之後,她直接坐在了床上,我再替她把被子蓋住齊腰一下。
她遞給我一杯酒,跟我碰了一下,就在我考慮着要不要喝的時候,她先把酒喝到嘴裏,又把嘴湊了過來,把她嘴裏的酒餵給我喝。
看來我是想多了,酒裏面根本就沒有什麼東西,於是我也端着酒杯喝了一口,再把嘴裏的酒餵給她喝。
如此溫馨而浪漫的情節,假如是拍成視頻,那得羨慕死多少人呀?可惜的是,恐怕沒有多少人知道,其實我們倆彼此都是在演戲,都在用虛假的表象,掩飾着內心真實的想法。
我們倆就這樣你來我往,把杯中的酒都喝乾了,之後她直接爬到我的身上,伸手開始解我上衣的紐扣。
我並沒有阻止她,而是笑着問她:「我怎麼感覺昨晚就在跟別的男人約會,折騰了一宿都沒睡,現在還有精神嗎?」
瓊斯太太一愣,反問道:「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以我對你的了解,只要看到我之後,恐怕就會迫不及待的把我撲到地板上。今天倒好,我都主動吻你,你卻把臉偏到一邊,準備先洗個澡再說,大概是怕我在你身上發現我不該看到的東西吧?」
瓊斯太太苦苦一笑:「昨天晚上對於我來說,等於就是一場噩夢,我們能不提嗎?」
看來情況完全被我說中,但我的目的並不僅限於此,於是接着問了句:「我可以猜猜那個男人是誰嗎?」
瓊斯太太笑道:「你知道京都有多少男人嗎?你又知道我在這裏認識多少男人嗎?」
我伸手拍了拍她的臉蛋,說道:「但我相信,在京都能夠讓你感覺是一場噩夢的男人並不多,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個男人恐怕就是宮本吧?」
這是她已經脫下我的上衣,正準備扔到一邊去,聽到我說出宮本的名字,頓時呆若木雞,愣了好一會,才把我的衣服扔到床下,說道:「你真是個奇葩,怎麼會想到是他?」
我笑了笑:「這麼說我猜對了?」
瓊斯太太盯着我看了半天,忽然往我身上一趴,問道:「你是打算說完事之後辦事,還是打算辦完事之後再說事?」
其實我昨天跟宮本伊代折騰了一天,晚上又跟錢瑛親熱了一陣子,現在根本就沒有任何想法。而瓊斯牌太太昨晚如果真的是跟宮本在一起,恐怕該幹的事都幹了,也並不是太急着跟我辦事。
不管是她還是我,這個時候還想辦事的話,恐怕都是出於為對方考慮。
我輕輕扶摸着她的身體,說道:「既來之,則安之,如果昨天晚上太疲倦了,那就先睡一會兒,反正這次來京都,一時半會兒我也沒打算回去。」
「那就是先說事在辦事唄!」瓊斯太太直接把我往被子裏一拖,結結實實地趴在我身上,給了我一個熱吻,之後問道:「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你這次回來的真正目的,其實是因為山田洋子出的車禍,對嗎?」
「怎麼?」我故作吃驚地問道:「她出車禍了,嚴不嚴重?」
「戲就別演了,就我們現在這種關係,彼此之間還有什麼事能瞞過對方?」瓊斯太太一邊親吻着我,一邊說道:「如果不知道她出車禍,你是不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出現。昨天晚上在我這裏等一個晚上,並不是懷念我這個西洋美女的身體,而是懷疑我是車禍的製造者吧?」
她既然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我確實也沒有必要繼續演戲,她已經上了我希望看到的節奏,我就都沒必要跟她兜圈子。
「既然如此,那麼你也應該,我這次回京都,並不是因為山田洋子的受傷,而是因為我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瓊斯太太靜靜地看着我,問道:「如果那起車禍真是我知道的,你想把我怎麼樣?是打算直接要了我的命,還是要折磨得我生不如死?」
這個問題我還真沒想過,從接到宮本伊代的電話,到現在活生生地把她摟在懷裏,我一直在想這個問題,是如何查清車禍的真相,看看車禍的製造者,究竟是宮本,還是中情局遠東站,以及瓊斯太太從中充當了什麼角色。
如果是宮本的話,我已經開始在宮本伊代身上,開始了報復計劃,但假如是中情局遠東站乾的,而且真正的罪魁禍首是瓊斯太太的話,我真的沒有想好應該把她怎麼樣。
所以被她這麼一問,我倒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只是伸手扶摸着她俊美的面部輪廓,嘆了口氣:「你想多了,我從來就沒想過一定是乾的,所以根本就沒有想到過要怎麼懲罰你。不過無須諱言,我倒是想到過這件事,很可能與你脫不了關係,所以一到京都,我第一個要見的就是你,而且我相信你即將對我所說的一切。」
瓊斯太太又凝視了我一會,自己解除了自己的「武裝」,對我嫣然一笑:「我們還是先辦事再說事吧,每次面對你的時候,我總是很難把持住自己。」
我心裏想着,如果她想用這種辦法讓我懈怠,那就真的想錯了,因為我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思想準備,不可能在她編織成的溫柔中迷失自己。
我立即翻身把她壓在身下,笑道:「那就聽你的,這也算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最新注釋吧。」
由於昨天差不多被宮本伊代和錢瑛掏空了,所以一上來我就開始運行起小周天內丹術,沒想到事情辦到一半的時候,我忽然渾身冷汗直冒,只覺眼前一黑,整個人就癱倒在她的,全身失去知覺,一下都動彈不了。
暈死!
儘管我已經百倍小心,最終還是不幸中招了她的招,我就想不明白,如果說她在酒里下了藥的話,我們可是互相餵對方的,怎麼我身上的藥力發作,她卻毛事沒有?&bsp;&b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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