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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問道,「是不是?爆發了瘟疫啊?」
蘇睿搖搖頭道,「這個可能很小,我在葬場仔細觀察過屍體,沒有病變的特徵。而且,如果是瘟疫的話,一般都是進行土葬。」
梓楊道:「他們在害怕,好像在怕什麼人或者東西。那個中年人吃飯的時候一直在往外張望,似乎有人要衝進來打他一樣。」
「而且我從他敬酒的動作上來看,有些不自然,似乎右胳膊上有傷。」
老王道,「哎吆,你現在還懂行為分析啦?」
梓楊不理他,繼續說道,「他們在隱瞞着什麼。如果他們真的是在舉行什麼儀式的話,雖然說不用張燈結綵,但起碼也要盛裝準備吧,但一路走來,家家戶戶似乎一點沒有過節的樣子,而且天一黑就全部關門吹燈,街上一個人也沒有,就算是偏遠地區晚上沒什麼娛樂活動,那也不至於這麼誇張吧?」
老王道,「老李你不要故作誇張好不好,被你這麼一說,我都有些害怕了。」
梓楊被他接二連三地搭茬搞得有些心煩意亂,不耐煩道,「死人你都不怕,你怕個鬼!!」
老王縮了縮脖子,「我就是怕鬼……」
說着偷偷瞄了阿沖一眼,阿沖不動聲色,冷冷地盯着火光。
蘇睿道,「聽梓楊這麼一分析,我也覺得這地方處處透着詭異,要不趁天黑我們去偵查一下?」
阿沖道,「不能去,有人監視。」
眾人聽了脖子一涼,齊齊往周圍望去,荒山野嶺的,哪有人影……
往村子裏望去,也是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息。但是對於阿沖的話眾人都認為有種難以抗拒的魔力,阿沖說有人監視,那就是有人在監視。
梓楊道,「還是不要冒險了,西藏很多部族都有自己的風俗禮儀,我們千萬不能破壞他們的規矩,這荒山野嶺的,跟人家起衝突就難辦了。」
「明天,我跟蘇睿再光明正大的去一次好了。白天或許能看的更清楚一些。而且我們之前已經進過村一次,他們也不至於強加阻攔。」
當下眾人紛紛進入帳篷、汽車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寒風驟起,天空中飄起了雪花。看來絡絨登巴說的沒錯,果然要變天了。
眾人匆匆洗漱完畢,老王、梓楊、蘇睿三人個個臉色憔悴,看來夜裏都沒睡好。阿沖一貫的表情冰冷,青文照舊呆若木雞,小黑茫然懵懂。
眾人收拾好東西,開車避開村莊,緩緩地向另外一個方向馳去,開了半個多小時,確認後面沒人跟蹤之後。眾人停下車。
按照昨晚商量好的計劃,老王、小黑、青文、阿沖四個人坐陸地巡洋艦留在原地,梓楊、蘇睿開吉普回去。
在離村莊幾百米的地方,兩人熄火、下車,步行向村莊走去。
按照昨晚商議的細節,他們要跟村里人說,路上帶的淡水和食物可能不夠了,需要向藏民購買一些。
奇怪的是,村口並沒有人阻攔——連個人影兒都沒。似乎監視的人都已經走開了。
兩人順着小路往村里走去,家家戶戶好像都空無一人。
快到村子另一頭的時候,突然看到前面人頭攢動,一大群人聚在一起,似乎在舉行什麼盛大的儀式。
兩人對視一眼,慢慢向前走去,人群中的中年人扭頭發現他們,跟兩個後生說了幾句話,兩個膀大腰圓的後生擼胳膊挽袖子,一晃一晃地走過來,看來要練練這兩個貿然闖入的傢伙。
這時人群中的絡絨登巴也看到了他們,用藏語喝住了兩個小伙子,看也不看梓楊和蘇睿兩人一眼,轉過頭繼續盯着人群中的物事。
蘇睿看有老族長給撐腰,拉了一下梓楊的手,兩人愈發大膽的走向前去。
走到人群邊上,兩個人踮起腳尖、伸長脖子從眾人的肩上往裏看去。
在人群正中,赫然躺着一具碩大的棺材。
在梓楊的印象里,一般棺材加上外面的棺槨,大都是直徑一米左右,長兩米左右的樣子。但是眼前這個巨大的棺材足有三米多長,一米半多寬!可謂是一尊巨棺。
這尊巨棺停在地上看起來笨重無比。棺槨沒有拋光也沒有上漆,似乎是用巨大的原木給簡單地拼接在一起,這樣尺寸的巨木,在藏區極其不多見。
棺材上匝着數圈粗大的繩索,像是把棺材「五花大綁」在一起一樣。
繩索上套着幾個繩扣。六名粗壯的小伙子分站棺材兩側,把三根碗口粗細的木槓穿過繩扣。蹲下身子把木槓擺在肩上。
領頭的一個人一聲號令,六個人齊齊地悶喝一聲,棺槨被搖搖晃晃地抬離地面,所有的重量都通過繩索壓在木槓上。巨大的壓力使得繩索吱吱地絞在一起,把碗口粗的棍子都給壓彎了。
看起來這巨棺怕有千把斤。
絡絨登巴一揮手,人群立刻散開一條道。
六個壯漢抬着棺槨搖搖晃晃地開始往外走,另外幾個身材同樣壯碩的漢子,拿着工具跟在身後。
旁邊圍觀的人群看着送葬隊伍的背影,竊竊私語指指點點。
梓楊悄悄地對蘇睿說:「昨天他們不讓我們進村,是不是就因為這具棺材啊?」
蘇睿點點頭:「應該是,看樣子這棺材昨晚就停在這裏了。」
看着巨棺和送葬隊伍在村口漸漸消失,絡絨登巴轉過身來,眼神在圍觀的人群中掃過,眾人紛紛扭頭走開,各回各家,各干各活兒。
蘇睿走到中年人跟絡絨登巴跟前,用藏語說明了來意,中年人看看絡絨登巴,老者點了點頭,說了幾句話。
中年人示意梓楊跟自己去拿東西。蘇睿留下來跟老者攀談。
中年人領着梓楊到一個土屋跟前,示意梓楊在外面等着,進去翻了半天,不一會兒提着一個沉重的大布袋,一把塞給梓楊。
梓楊感覺大布袋沉甸甸的,怕有三、五十斤,看來東西裝了不少。
連忙從口袋裏掏出一卷錢給中年人,大概有幾百塊錢。中年人擺擺手示意不要錢,梓楊以為他在跟自己客套,硬要給。結果中年人抓着他的手腕輕輕一推,差點把梓楊摔個趔趄。連忙把錢收回口袋裏,再也不敢跟他推來推去地客氣了。
梓楊把口袋抗在肩上,跟着中年人來剛才的地方,看到絡絨登巴已經離開,蘇睿一個人站在那裏,雙手背在身後笑盈盈地看着他。
看到他身後黑着臉的中年人,立刻又把笑容收回去。雙手合十鞠躬行禮。
中年人冷着臉,向着村口一指,示意他們離開。
兩人在中年人的監視下往村口走,各家各戶的人都沉默地看着他們,雖然臉上沒有表情,但是眼神里明顯透着異樣。
梓楊輕輕碰了下蘇睿的胳膊,從一戶人里出現一個穿着一襲黑衣的送葬師,身上背着一個白布包裹的人。一步一頓,緩緩的向村口走去。跟剛才送葬的隊伍是兩個方向,看樣子,應該是去他們昨天經過的葬場。
蘇睿點點頭,用長大的袖子遮住嘴巴輕輕咳嗽了一聲,以不易察覺的聲音輕輕說了幾句話。
梓楊回頭,看到中年人在他們身後幾米遠的地方不緊不慢地跟着。
梓楊隱約聽到,蘇睿袖子裏傳來一聲輕微的電流聲,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到。
步話機!
兩人走出村莊,坐上吉普車,一路開出去,從後視鏡里遠遠看到,中年人一直站在那裏,直至整個村莊消失在身後,視野里只剩下連綿的山脈。
來到預定的地點,發現陸地巡洋艦已經不見,阿沖、小黑、老王、青文也一起消失了。
蘇睿關掉發動機,對着步話機說道,「老王,老王,情況如何?over」
老王沙啞的聲音在步話機里響起,步話機里有雜音,信號有點微弱。
「我們根據你指示的方向,已經追上送葬隊伍了,」
「小心,」
「我知道,我現在用望遠鏡遠遠地看着他們。」
「好,確定地點、坐標後就立即返程,」
「」
梓楊看着蘇睿,蘇睿也看着他,似乎在等他問問題。
梓楊偏不上鈎,從中年人給的口袋裏掏出一把牛肉乾,放在鼻子下聞了聞,塞在嘴裏嚼了起來。
外面飄起了雪花,梓楊把衣服裹緊,把椅子調低,仰躺着,邊吃牛肉乾邊盯着車棚頂發呆。
蘇睿拿出手提電腦,接上雷達信號收發器,手伸到窗外,把接收器放在車頂上。電腦屏幕點亮,蘇睿手指在鍵盤上飛速的舞動着。
那個信號收發器大概有臉盆那麼大,收起來跟摺疊傘一樣,看樣子這東西功率很大,可以直接接收衛星信號。蘇睿一邊收發郵件,一邊查閱資料,屏幕上一個個窗口閃動,速度非常快。
梓楊看蘇睿聚精會神地忙着,拿了塊毛巾蓋在臉上,打算眯一會兒,昨晚確實沒睡好。
醒來後發現已經是快到下午了,蘇睿已經把電腦都收了起來,正望着車外發呆。看到梓楊醒來,兩個人拿了點壓縮餅乾和能量棒,就着中年人給的肉乾,簡單地吃了個午飯。
梓楊問蘇睿:「你見過這種規格的喪葬模式嗎?」
蘇睿說道:「沒有,我剛才還特意上網搜了下,沒有任何的相關信息和記錄。」
梓楊道:「我剛才在想,這麼巨大的棺槨,裏面裝的是什麼人呢?」
蘇睿正待回答,遠遠看到陸地巡洋艦回來了。
車子開到近前,老王跟青文走下車,跟蘇睿他們打招呼道:「哎吆我去,磨蹭這麼大半天才弄完。你們吃了沒?我肚子有點餓。」
蘇睿笑眯眯地拿出一袋軍用口糧扔給他。
然後遞給青文一份。
老王撕開包裝就大口咀嚼起來。
梓楊看了看陸地巡洋艦納悶地道:「小黑跟阿沖呢?他們怎麼沒跟你們在一起?」
老王嘴巴塞得鼓鼓囊囊地道:「阿沖接到小蘇的信號,跟小黑徒步跟蹤送葬師去了。」
梓楊想起蘇睿在村子裏用袖子掩蓋發信號的事情,原來是跟阿沖他們報方位。
看了看手錶,已經下午3點多了,問道:「葬場離這裏那麼遠,他們來回要走多久啊?」
從地圖上看,他們停車的地方跟葬場和村莊正好呈一個三角形,按照位置估算的話,直線距離恐怕要接近二十公里了。
「要不要開車去接他們?」
蘇睿緩緩地搖搖頭:「那條路線經常會有藏民出現,我們開車過去恐怕會露出馬腳。小心起見,還是再等等吧。」
老王嘟嘟囔囔道:「你擔心什麼,兩個人都是身懷絕技,一個打十八個,又都是練過輕功的,腳程比我們快多了。小黑施展起輕功來,一個跟頭十萬八千里……」
蘇睿看看手錶道:「再等半個小時,再不回來我們就開車去接。」看來她也有點擔心。
他們一共帶了兩個步話機,兩輛車分別各帶了一個,阿沖跟小黑那邊沒帶步話機,也無法實時聯絡。
正說着,兩個渺小的黑影從遠處地平線上出現,是阿沖跟小黑回來了。
老王發動車過去把他們接了過來。
梓楊遞給小黑和阿沖一人一包軍用口糧,阿沖擺了擺手,看起來他沒胃口。小黑把他那份也一起接了過去。
「情況怎麼樣?」蘇睿關切地看着阿沖。
阿沖道,「那些屍體是有問題。送葬師到了葬場,把屍體掛在樹上,用刀把肌膚切割開之後就走了。他走遠了之後我上去檢查,發現屍體是個青年人,沒有明顯的病變特徵,但是脖頸骨折,應該是造成死亡的直接原因。
又檢查了其他幾具這幾天剛剛掛上的屍體,也是相同的情況,胸骨、腿骨都有骨折現象,有些是生前內臟破裂,似乎是受了什麼重擊。」
阿沖難得一下說這麼多話,但是語氣冰冷,讓人感覺不寒而慄。
蘇睿對老王說道,「你們那邊什麼情況?」
老王往嘴裏塞了一把牛肉乾,邊嚼邊說道,「那群人抬着屍體一直走了十幾公里的樣子,到了一個比較荒涼的地方,挖個坑就隨隨便便埋了,也沒有舉行敲鑼打鼓的儀式,墳頭連碑也都沒有一個。我按照你的指示,沒有跟過去,用gps記下坐標後就回來了。」
梓楊對他的匯報不滿,「什麼叫荒涼的地方,什麼叫挖個坑隨隨便便埋了,你能不能具體點?」
老王也不滿道,「老子這叫言簡意賅,不添油加醋,如實匯報情況。你牛逼,你文學功底好,你跟我形容下該怎麼匯報。」
梓楊不跟他打岔——跟着老王思路走的話,話題會越來越偏。
想了想問他道:「那個坑是提前挖好的還是現場挖的?」
白天在村莊裏的時候,他注意到送葬隊伍身後跟的那群人裏面都帶着不少鐵器、工具。
老王仔細想了想,斬釘截鐵地說道,「臨時挖的,我可以肯定,幾個人吭哧吭哧挖了大半天,效率也太低了,要不然我們也不會蹲麼晚才回來。」
「周圍有沒有其他的墓葬之類的建築?」
老王使勁回憶了一下說,「沒有,估計沒有,反正我沒看見,你看見沒?」
青文一如既往的呆看着別的地方,根本就沒把他的問話當回事。
老王氣憤的搖頭,「真是一點用也沒有,帶着你純粹浪費糧食。」
梓楊問蘇睿,「我跟中年人去拿食物的時候,你那邊跟老頭交談的情況怎樣?」
蘇睿也匯報說,「我問了下絡絨登巴,死者是族裏一個大力士,叫扎西多吉。據說是感染了瘟疫。
在我們之前,村里來了一支旅遊隊伍,說要登山,要在這裏請一個嚮導,因為扎西多吉之前有過帶隊登山的經驗,所以跟他們去了。
過了十幾天之後一個人回來了,回來之後就生了怪病,沒幾天就死了,村子裏有幾個人也被感染了。
老者說是他身上沾了不乾淨的東西,肯定是做了什麼觸犯神山的事情,導致神靈怪罪,老者之所以不想讓外人進村,也是不希望外人被傳染。
他還勸我們不要再去祭拜了,讓我們也早點回去。」
「趁絡絨登巴走開後,我又找了個村裏的小孩子打聽下,原來這個扎西多吉可不光是大力士那麼簡單,還曾蟬聯過北嘎摔跤比賽的冠軍,是遠近聞名的勇士,頗受族人的尊敬。」
「所以他的葬禮才規格這麼高,跟別人不一樣選擇土葬,對吧?棺材那麼大,裏面肯定有不少陪葬品!」隔壁老王對自己的推理洋洋得意。
「不是,」蘇睿搖搖頭道,「這正是我迷惑的地方,在他們的部族風俗里,土葬是對強盜、殺人犯或者患疾病的人採用的葬法,在他們的觀念里,土葬會使人的靈魂被土地吸收,不得升天,所以無法投胎,因此更被看做是一種懲罰,被認為最不名譽的葬法。」
老王,「這,這,這,」支吾了半天繼續推理道,「肯定是因為他感染了村子裏的其他人,所以才被這麼懲罰的。」
梓楊道,「可是村子裏的其他死人並不是感染瘟疫死的啊。而且為什麼別人都是鳥葬,就單單他一個人土葬呢?」
梓楊饒有興趣地看着老王臉紅一陣、白一陣。
蘇睿點點頭道,「是的,我感覺絡絨登巴應該是對我有所隱瞞。」
看到梓楊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疑惑道:「莫非你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怎麼樣,我們的大福爾摩斯先生,給我們推理一下唄。」
梓楊連連擺手道,「推理算不上,我說說我的幾個疑點。」
「我根據咱們目前掌握的資料,先歸納一下信息。」
「首先,既然是不名譽的葬法,那葬禮肯定是從簡對吧?」
「但偏偏是用這麼稀有的棺木。」
「從埋葬的情況看,沒有葬在族人的墓場可以理解,墓葬的地點遠離部族也可以理解,但是地址卻並不是提前預定的,連坑都是現場挖的。似乎很匆忙。」
「最大的疑點是,他棺槨的規格極高!我雖然不懂藏民的風俗,但是在西藏這種地方,這樣巨大的棺槨非常罕見,即使是內地這樣的棺槨也很少見到對吧?」
「我仔細觀察過,整個棺槨非常厚實,而且用粗大的鐵釘固定。但是外表又非常粗糙,幾乎沒有打磨過,就是原木拼接起來的,上面有些地方都還連着樹皮——就像把四塊樹幹劈開,然後挖空裏面,又把樹幹拼起來一樣。應該說準備的非常倉促。」
「我感覺他們不是埋葬死人,倒像是封印,好像怕棺材裏的人出來一樣。」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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