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九章夏皇后歿
「兒臣知道了。母后,兒臣知道了。宮中的謠言不是假的。皇叔和謹妃……皇叔和謹妃確是早有私情。」文謹宮失火後,開始出現謠言,說是齊凌曾夜訪文謹宮。
甚至楚文謹的死,也被人說成是死遁,真相是楚文謹和齊凌雙宿雙棲了。
齊君曾經懷疑,還為此將楚老夫人召進宮中問話。
可是楚文靖自跪宮門……
揚言願意以死替其妹證明清白。
自然,這事最終無疾而終,又尋不到證據,也便不了了之。此時齊天朔突然提起,夏皇后臉色大變。
這可是皇家醜聞啊……
這事若傳出去,齊凌這個皇帝便名聲掃地了。
只是……
齊凌怎麼會給夏皇后開口的機會。
他既然敢在夏皇后母子面前提起,自然是要滅口的。
在他們臨死前,他要讓夏皇后母子知道,敢欺負他的女兒和女人,他必定要加倍報還。
「朔兒的腦筋也算聰明。」齊凌贊道。
「怎麼可能?當年楚文謹入宮時……難道她那時已經生過孩子?難怪這些年來,陛下對她始終忽冷忽熱。她那麼受寵,簡直是獨寵專房,可十幾年來,都沒替陛下生個一兒半女的。原來如此!陛下早就知道她不潔……哈哈哈。這麼想來,她這些年受的罪,全是因為王爺啊。」「閉嘴。」
「王爺做得,本宮還說不得嗎?楚文謹那個賤人。竟然一女侍二夫……而且還是兄弟二人。這世上,沒人比她更下~賤了。」
「本王今日親自前來料理你們母子,便是要替文謹和暖玉報仇的。皇嫂暗害文謹,朔兒欺負暖玉。你們母子真是蛇鼠一窩。本王既然之所以開口,便是要你們死個明白……吉時快到了,今天可是本王的繼位大典,只是皇嫂和朔兒卻無福看到了。來人,送他們母子上路。」
夏皇后開始掙扎。齊天朔也拼了命的去搶侍衛的刀。
想要給自己拼出一條出路來。
齊天朔這輩子最後悔的事,便是認識了楚暖玉。
當初,在宮中看到她,一時好奇,去招惹了她。自此後,心中便放不下她了。
他是壞人,他無惡不做。
可對楚暖玉,他是真心的。
他真心想對她好。真心希望在她心中,他不是個壞人。可他做的事,卻事與願違。
他只是不知道怎麼才能得到她。
卻原來,是這樣一場孽緣……
最終,竟然因她走向黃泉。如果他沒招惹過楚暖玉,齊凌或許還會一時心軟留他一命。可齊凌說的清楚,因為他欺負暖玉,齊凌是替女兒報仇。
從前,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殿下。
她只是個被楚家認回的女兒。
如今,他是皆下之囚。而她,即將成為真正的公主。
老天為何這樣安排?既得不到她,為何又要讓他遇到她?
齊天朔被強行灌下了毒酒,藥效發作的很快,他疼極了。
他能聽到自己母后的嘶吼聲,聲音漸漸的低下去。失去意識前,他最後想的是……他其實不知道她哪裏好。
可是自從見過她,旁人在他眼中都成了雲煙。
他想見到她,想天天,時時,刻刻見到她。所以他才對她做了那些壞事。
希望,下輩子不要再遇到了吧。
既然無緣,相遇只是途惹傷悲,便不再相遇了吧……下輩子,他再不想生在帝王家了。帝王家有什麼好?想要的永遠得不到,不想要的,卻被逼着去爭去奪。
想娶的姑娘嫁給了別人。
想嫁他的姑娘他卻不喜。
最終還是被逼着娶了他不愛的姑娘。然後整日的借酒消愁。還讓他的妻子整天以淚洗面。
造孽啊。
人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在齊天朔最後的時間裏,他對自己這一生,有悔,有恨,有愧……
最終,還是塵歸塵,土歸土。
一旁的夏皇后也緩緩閉上了眼睛。帶着她的不甘結束了她這容貴的一生。
齊凌閉了閉眼睛。
最終疲憊的揮揮手……「好好安置了吧。」
護衛應聲。齊凌隨後緩緩轉身,走出了棲鳳宮。
微風拂面,帶着一股春天特有的味道。齊凌想,這樣的結局很好。
該毀的毀,該殺的殺。
一切,從新開始……
明天,是暫新的一天。齊國,迎來了新生……
夏皇后突染暴病,死於新君登基之日。
六皇子齊天朔至孝至善。追隨其母而去,自刎於棲鳳宮……新君感念其仁孝,追封其為親王。
這是齊國治所載之言。
夏皇后真的病死了嗎?齊天朔真的是追隨其母,自刎而亡嗎?
答案是真是假,已經不重要了。因為,這一頁,已經翻過。歷史的車輪不會因為死了一個先皇后,一個聲名狼藉的皇子而停留……
真真假假,留待後人評說。
新君繼位大典註定不會太平。
解決了夏皇后和六皇子,便能一帆風順了嗎?答案是:不能。
繼位大典在正殿舉行。
禮部官員大聲說着祈福之語,百官分列兩側,齊凌身着龍袍,跪在殿上。
頭頂長案上,擺放着一個方方正正的匣子。
那裏放着傳國玉璽。
禮官祈禱完畢,百官跪倒,三呼萬歲……
最後一步,便是新君舉起傳國玉璽。
預示着齊國帝王代代相傳。就在齊凌打開盒子,捧出玉璽之時。
突然一個聲音打斷了繼位大典。
「傳國玉璽是假的。齊凌偽造傳位詔書,毒害先帝……」
楚家父子,林大人,盧岳……還有無數的朝臣,瞬間看向那開口之人。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
「治王何出此言?」
開口之人正是齊天治,問話之人是衛宸。
他的身份,足夠他站在楚家父子身後……
和齊天治,隔着三緩台階對峙。
一上一下,齊天治微微低頭,還着憐憫的眼光看向衛宸。「自然是因為……真正的傳國玉璽,父皇早已傳給了本王。」
齊天治聲音落下,只見殿尾走出一個官員來。
這人官位不高,所以他沒動作前,無人在意他。只見他緩緩從懷裏掏出一個盒子。
那盒子乍看之下,和龍案上擺的那個裝了玉璽的盒子別無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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