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章早籌謀
盧承瑜似乎有些失望,不過想到今日他喚她……承瑜。
心中那甜蜜的感覺似乎很快將這份小小的失落遮擋住了。「也好,我父親也該回府了。暖玉,我便先走了。你若有事,便去盧家尋我。我定然隨叫隨到。」
「好。盧姐姐放心,我不會和你客氣的。」
盧承瑜偷偷看向林赫,見他靜靜等在一旁,臉上並不見什麼異樣神色。這才放下心來。
她總怕林赫覺得她不夠端莊,將來她好歹也是暖玉的長輩。心中叮囑自己說話行事要穩重些……「林公子,我們走吧。」
林赫點頭,走在盧承瑜身邊。
二人很快出了院子。暖玉隨即露出凝重之色。
剛才的話,大半是用來安慰林赫的。
其實她比林赫還擔心。她知道林赫沒有猜錯,一定是衛宸接下了淮陽道平亂的差事。齊君為了安撫衛宸,才封她為郡主。
這樣的安撫獎賞,她寧願不要。
自從嫁進小衛府,暖玉管的便越來越少了。很多事情衛宸都漸漸收了回去。暖玉發現,自從成親後,除了她和衛宸去了一趟玉器鋪子,毛金一次也沒向她報過賬目。還有王述,最近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連以前總跟在她身邊的李二和青森,最近也經常不見人影,更別提進了門,只見過一次的衛宸餘下幾個心腹,暖玉更是見不到蹤影。
芷香和芷雲前一刻還很高興,覺得自家小姐終於揚眉吐氣了。
便叫那些以前詆毀小姐的人看一看。郡主啊,小姐可是郡主了。
真想看看衛家上下知道這個消息時,會不會氣歪了臉。
只是,高興只片刻。眼見着暖玉臉上毫無喜色。芷香和芷雲也覺出事有內情,不由得湊上前來。「小姐,是不是有什麼不妥?」
「芷香,最近王述在忙什麼?」
芷香眨眨眼睛。
「沒忙什麼啊,就是一些雜事吧。說也奇怪,奴婢這幾次去尋王述,都沒見到他的人。都是他知道消息,又來找我。只說夫人的二公子剛成親,家中很多事情要他安排。」芷香性子大大咧咧的,自然不會多想,如實回道。
「你便沒問他都在忙什麼。先前在楚家時,也沒見他這麼忙。」芷雲在一旁嘀咕道。
「他有他的事,我有我的事。我只管伺候好夫人。至於他在忙什麼,我何必問。再說,我便是問,他也一定會說,告訴我,我也不懂。最終還要被他嫌棄笨,我才不去問。夫人,難不成王述做了什麼對不起咱們小衛府的事?」
芷香被自己的話嚇到了。
一臉毛骨悚然的問道。
芷雲算是敗給她了……她懶得安慰芷香了,便讓芷香自己嚇自己去吧。
「李二前幾天倒是和奴婢提起過,說是二少爺暗中派了他些小差事。所以最近他不常在府中。至於什麼事,他沒有說。奴婢也沒有追問。」李二這陣子總來找芷雲。暖玉自然知道什麼事,見芷雲似乎並不討厭李二,也便沒有理會,想着順其自然。
說來說去,似乎衛宸的心腹都被派出去辦事了。
她這個夫人卻在這裏一頭霧水。
暖玉已經不想去和衛宸爭辯這些了。她只希望衛宸快點回來,然後告訴她,他是不是真的要去淮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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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了朝,衛宸索性便不遮不攔的和齊凌並肩而行。
「我那皇兄動作倒快,想必此時傳旨太監已經到衛家了。暖玉已經接了旨……也不知道會不會嚇到她。」齊凌有些擔心。
封郡主便封郡主吧。
竟然當殿便似了旨用了印,讓內侍快馬去送。
犯得着那麼急?真是司馬昭之心……「怕自己反悔吧。畢竟事關皇族血脈,若不當殿傳旨,過後一定有人進言……」「這話倒不假,總有些閒得等發霉的老不羞。他們有那心思不關心諸道生亂,反倒在那裏整日的盯着皇家那些體統。真是,當裁。」朝廷養了一幫這樣的老臣,一個個拿着俸祿,於國家社稷卻從不出力,便凡皇家有什麼無關痛癢的小事,他們便一個勁的上摺子。
齊君想必怕麻煩,所以索性當殿擬了旨。
所以說一個國家若是漸漸敗落,不會是毫無原因的。
上行下效。
總有不得當之處。
齊國很多官位設的都不合宜。
真辦事的沒幾個,養尊處優的官職倒是沒少設。
這些,齊君未必不知,可他寧願守着自己那個『賢德』的名聲,不思改過。
「……這事,女婿記下了。」衛宸道。
齊凌挑挑眉,突然覺得面前這個小子也許真的什麼都明白,他能瞞過世人,瞞過那個防他像防賊的皇帝,卻瞞不過衛宸這小子。
不過想到衛宸是他的女婿。
齊凌覺得也許老天真的站在他這邊。
「皇帝莫明其妙給了暖玉一個玉陽郡主的名頭,你說暖玉會不會多想?」
「暖玉極聰明。」
「那是自然,本王的女兒……哪有不聰明的道理。」四周無人,齊凌說話顧忌少了些。
「所以,接到聖旨,她也許便猜到了原因。」衛宸苦笑道。
他這性子是改不了的,萬事都喜歡自己抗着。能不告訴暖玉便不告訴暖玉。雖然暖玉曾因這事和他生過氣。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下次他依舊如此行事,想是暖玉已經知道他改過無望,最近對於他的事,越發的睜隻眼睛閉隻眼睛了。可即便她不在意他的隱瞞。一道冊封郡主的聖旨,已經足夠暖玉猜出事情真相了。
「……這事,你不該牽扯進來。」
「機會和危險並存。我可不想當一輩子小修撰,天天記皇帝說了幾句話,罵了幾句人。無趣的很……」
「讓你做這個,確是大材小用。不過能藉此躲過這樁事,倒也不錯。」齊凌輕嘆。
「不是我想躲,便能躲開的。義父難道沒發覺,齊君壓根沒打算放過我……」說這話時,衛宸調子極冷。
沒誰立了功,不僅得不到嘉獎,反而被故意詆毀陷害,還會覺得高興,還能坦然以對的。他亦如是,從齊君沒給他應得的獎賞,反面算計他。更因他和暖玉那門親事而刻意雪藏他開始,衛宸早就對這個朝廷失去了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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