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十分的尖銳,而且出的是那種電子音,一聽便是使用了變聲器。而瑪麗此刻正在操作着我看不懂的軟件,爭取將綁匪的地址找到。
而幾乎在幾秒鐘不到之後,辦公室的投影儀上便顯出了劉寅炎別墅裏面的情況,看樣子是實時互動的。
谷琛和劉寅炎正坐在沙上,而劉寅炎的手機此刻正被他緊緊的抓在手中。谷琛的耳朵上帶着一個麥克風,直接連線到辦公室。谷琛此刻一隻手放在劉寅炎的肩膀上,示意他一定不要衝動。小劉則是坐在一旁,臉色嚴肅。
邵組長當機立斷對着電話說道:「告訴劉寅炎,一定要和綁匪拖延時間。無論綁匪有什麼要求,都儘量要先拖着,千萬不能一口答應。」
邵組長說話的同時,谷琛便對着劉寅炎複述一遍。
「你們是誰?我的女兒怎麼樣了?你們到底想怎麼樣?」劉寅炎開口就是這三個問題,乾脆利落,實在是有違邵組長剛才說的話。
邵組長攤了攤手,表情也是一臉的凝重。劉寅炎果斷是果斷,可很多時候,不加思考的果斷就是魯莽。
「幹嘛要這麼着急呢?」尖銳的聲音說道:「不論做什麼事情都要冷靜,這是你愛說的話吧?你女兒劉菲兒在我們手上,要不要聽一聽她的聲音?」
邵組長還來不及說話,就聽劉寅炎急忙說道:「只要我女兒沒事,你們的條件我都答應。你們要多少錢我都給,我只有一個條件,你們不要傷害她!現在,讓我聽聽我女兒的聲音!」
「不不不。」尖銳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失去機會啦,剛才我問你要不要聽,你說一大堆廢話幹什麼?警方三分鐘之內就能定位我的地址。所以你應該錯過這個機會了,而且,為什麼你覺得我會要錢呢?」
聽到了綁匪的話,在場所有人臉色都是一變。我皺起了眉頭,用手揪着自己的頭。綁匪的這句話說的實在猝不及防,而且我斷定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從常理來推斷,綁匪綁架人質自然是要錢的,可綁匪居然說他們的目的並不是為了要錢,那麼,他們是為了什麼?
「你,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劉寅炎顯然也沒有想到這一點,趕忙說道。
那人哈哈的笑了起來,經過變聲的聲音讓笑聲更加的尖銳和刺耳,穿透力極強,仿佛四面八方都是這樣的笑聲一樣。
笑完後,那人才開始說道:「你敢保證自己一輩子沒有做過錯事麼?你自己做了什麼你清楚!過一段時間,我會再打招呼的。而你,要好好考慮清楚啊。再見了,勇敢的風投家,祝你有一個愉快的一天。」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劉寅炎幾乎是對着電話吼道。
對面笑着說道:「為什麼這麼嚴肅?開心一點好吧?遊戲才剛開始呢。」
說着,綁匪便掛斷了電話。
通話時間被掌控在了兩分鐘以內,瑪麗並沒有找到這個人的具體~位置。
電話掛斷了,但從投影儀上看,劉寅炎的手機從他的手裏脫落,跌落在了地上。他一臉無助的靠在沙上,表情很是滄桑和迷茫。
谷琛沒有說話,默默的從地上撿起了手機,然後走到了一邊去,對我們說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邵組長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對谷琛說道:「記得安撫一下劉寅炎的情緒就好了,這幫綁匪絕對沒有我們想像的那麼簡單。現在劉菲兒生死未卜,綁匪又顯得無欲無求,看好劉寅炎,我害怕他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明白了。」谷琛回答道。
「對了。」邵組長接着問道:「那個什麼偵探傑西他們呢,幹什麼去了?」
谷琛搖了搖頭說道:「不清楚,電話打來之前就走了。還沒有回來,現在也沒有消息。」
「那就先這樣吧。」邵組長說道:「一會兒吳夢他們會過去調查的,你和小劉等着吧。」
掛斷了電話,邵組長轉過頭來問我:「從綁匪的話裏面,聽出點什麼東西來沒有?」
我點了點頭,拉過了一張椅子坐下:「信息量實在是有些太大了,雖然綁匪只說了不到幾句話,但是足夠我們得到很多東西了。先,看樣子綁匪一定是認識劉寅炎的。綁匪說『不論做什麼事情都要冷靜,這是你愛說的話吧』,這就說明綁匪一定是認識劉寅炎的,就算不是,也至少是做了大量的調查。」
邵組長咧了咧嘴,然後說道:「沒錯,而且綁匪開口並不是要錢,反而讓劉寅炎好好想想自己做過什麼事情,這絕對說明,綁匪是知道劉寅過去的事情的,或許是綁匪自己知道的,或許是僱傭他們的人告訴他們的。那麼劉寅炎到底做過什麼事情呢?」
我沒有回答邵組長的話,而是看着白板上的四個人,片刻後,我開口說道:「那麼,趙東和曹傑作為劉寅炎的老對手,而且被劉寅炎打壓了幾十年,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氣。而且從資料上看,劉寅炎心胸不算寬廣,說不定搞過什么小動作。」
邵組長拿起了他的茶杯:「是啊,不過想想劉寅炎是怎麼走到今天的,也就不奇怪了。一個創業都是用自己的腎來入股的人,脾氣秉性總歸是有點彆扭執拗的。不過一個六十歲的老人了,戾氣還是那麼重,和他的名字很配啊。」
「是啊,火一樣的人。」我扭頭對着關增彬說道:「走一趟吧,問問劉寅炎之前到底做過什麼事情。」
「毛姐,那你先留在這裏,有什麼結果,通知我們。」我對着毛姐說道。
毛姐明白我的意思,很是感激的看了我一眼。
我和關增彬驅車來到了劉寅炎的別墅區外。此刻別墅外面依稀蹲着一些等着事情進展的記者,見到我們的車,也都圍了上來。不過我們可沒有理會,直接駕車駛入了別墅區。剛停好車,卻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什麼?沒查到?」劉寅炎的聲音傳出去很遠:「我找你們來是讓你們幫我找女兒的,不是讓你們來度假的!連位置都查不到,我要你們幹什麼?這都三天了,三天了!你們查到一丁點的消息沒有?就這種效率,納稅人繳的錢都幹什麼用了?都公款消費了吧?」
遠遠的,我們就看到一群人站在門口嘈嘈嚷嚷的。
此刻劉寅炎正用食指指着谷琛,口中罵罵咧咧的。看谷琛滿臉通紅的樣子,我就知道這件事情要搞大了。谷琛對於調派如此多的人手來調查這個案子本就心有不忿,認為十分不公平。現在又被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指着鼻子破口大罵,這一個有血性的漢子怎麼能夠忍受。
「谷琛!」我趕忙喊道,希望他不要做什麼傻事。
可緊攔慢攔依舊是沒有攔住谷琛,就聽谷琛指着劉寅炎的鼻子:「尊敬你我叫你一聲劉老,可你不要倚老賣老。我掙得工資,我摸着良心覺得對得起。可你呢,自認為有錢就高人一等?呼來喝去的?」
「我自認為我賺的每一分錢都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你呢?」谷琛重複道:「你摸着自己的良心,你有沒有做過什麼虧心的事情?你賺得每一分錢都對得起自己的良心麼?」
劉寅炎三十歲之後,就再也沒有人敢這樣指着他的鼻子了,更何況是一個比自己小四十歲的年輕人。劉寅炎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呆呆的看着谷琛。
而小劉看到情況不對,趕緊去攔。
「劉老您別生氣,他太年輕了,很多事情不懂。不過嘛,他也是因為案子沒有進展急的。」小劉趕忙給雙方一個台階下:「您別一般見識,谷琛,你少說兩句。」
可谷琛完全沒有給小劉面子,說道:「劉凱!你別在這裏裝爛好人,這個世界就是因為有了太多你這樣趨炎附勢的人,所以這個世界才會變成這個樣子!看你整天買彩票的樣子,是不是掉錢眼裏了?」
劉寅炎聽到這話,也忍不住了:「好,滾,給我滾出去!你們警隊就是這樣培養人民警察的麼?我告訴你,這件事情沒完!等我女兒的事情結束了,我讓你沒法在警局呆下去。」
谷琛笑了笑,然後說道:「我等着你扒了我的衣服。」
說着,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沒想到事情會鬧成現在這個樣子,我趕忙迎着谷琛走了上去。谷琛看到了我,衝着我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說道:「沒事,這件事情交給我,你先開車到市局去,別鬥氣。和綁匪比起來,劉寅炎算得上是天大的好人了。」
谷琛依舊是氣呼呼的,但也不說什麼氣話了,只是說道:「剛才對小劉的話有些重了,幫我和他道個歉,我先回去了。」
我點了點頭。
劉寅炎看到了我,把氣撒向了我:「你們隊員是怎麼搞的?就這種素質?」
我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別忘了你的女兒還在綁匪的手上。如果你想儘快找到你女兒的話,那你要配合我們。你是做過什麼對不起別人的事情,還是背地裏下黑手了?」
劉寅炎瞪了開車離去的谷琛一眼,然後借着我的台階下:「沒有,我什麼都沒做過。不知道綁匪是什麼意思,你們重點要放在我女兒身上,為什麼總來和我說我自己的事情?」
似乎有些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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