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毛姐說出這話來的時候,我最終還是沒有拒絕。我突然想起了那個太孤獨所以選擇了自殺的王寡婦,她和毛姐的區別在於:毛姐還有希望,可王寡婦已經徹底的失去希望了。
同樣是兩個女人,同樣是不眠的夜啊。
毛姐開車帶我趕往東興市公安局,我知道毛姐的心思,想在領導面前露露臉,這樣的話多少也能夠幫助黃二哥一些。自從黃二哥進去之後,毛姐生命里就只剩下賺錢和等待了。
「小吳啊,這次是個什麼案子?」毛姐在車上和閒談着。
我笑了笑:「案子沒查清楚之前,我可不能說。」
毛姐哼了一聲,說道:「你以為你不說毛姐就不知道了?我猜十有八~九是那劉菲兒失蹤的事情,現在東興市鬧的沸沸揚揚的,這裏自然也傳來了風聲。我說的對不對?」
我搖了搖頭沒有說話,此刻車裏很是暖和。靠在真皮沙上,就好像是窩在了壁爐前的大沙里一樣,沒有其餘的聲音,只有靜靜的馬達出的微微的響動,卻更像是一種催眠曲,讓人犯困。
我覺得自己上眼皮和下眼皮已經開始打架了,雖然今天一天幾乎沒有幹什麼工作,可人就是一閒下來,才感到無比的困意。反而當精神高度緊張的時候,就算是三天也能堅持下來。
毛姐繼續說道:「看來你這保密工作做的真是不錯,那麼聊聊其他的吧,你現在有女朋友了麼?有沒有喜歡的人啊?要不要毛姐我給你介紹一個啊。」
說道這裏的時候,我的意識已經很模糊了,感覺只想趕緊睡一覺。毛姐最後的話還在我的腦海中回想着,瞬間,我的腦海中~出現了兩個人,一個關增彬,一個趙明坤。她們就好像活生生的站在我的面前一般,一起睜大眼睛看着我。
這算是我喜歡的人麼?難道我這個人這麼花心,會同時喜歡上兩個人麼?
閉上了眼睛,我太困了。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我只感覺有個人在微微的推動着我,當我睜開眼睛去看的時候,天空已經泛起了光亮,毛姐正一臉笑吟吟的看着我:「你一個人倒是睡的很好,可是我就慘了,一個人無聊的開了兩個多小時的車。」
我對着毛姐歉意的一笑,然後說道:「既然都來到這裏了,不如毛姐也來吧,有了瑪麗姐,很快我們就能找到這香煙的主人的。」
毛姐本來就是這樣想的,所以自然也不推辭,跟着我走進了市局。
雖然天剛蒙蒙亮,但是市局裏的人已經都來上班了。我將毛姐帶入了辦公室,簡單的介紹了一番,瑪麗姐便開始讓毛姐協助她的工作。
邵組長依舊看着辦公室里的白板,只是現在白板上的名字和人物已經很少了,看起來清爽了很多。我走到了邵組長的身邊,跟邵組長看着白板上的人物,只剩下幾個人而已了。邵組長見我過來,放下了茶杯,問道:「查到什麼沒有?」
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有些糾結的說道:「這幫劫匪可以說是心狠手辣,我們根據劉菲兒房間裏的情況找到了一名嫌疑人陳林,也查到了陳林的身份。可我們剛想以陳林為突破口的調查的時候,陳林就已經死了。」
邵組長點了點頭,說道:「這些我知道,那個陳林用了劉菲兒的口紅,在現場留下了唯一的證據,所以綁匪為了安全起見殺了他,這其實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兇手太謹慎了,這都第三天了,兇手依舊是沒有打來電話。」
我嘆口氣,接着說道:「不過事情已經有了新的突破口,我們在綁匪所駕駛的車輛上現了特殊的自製煙捲,是一種叫做大衛杜夫的煙絲,在東興市很少見。所以我連夜找來了毛姐,她算的上是這方面的一個專家吧。」
邵組長和毛姐都微微點了點頭。
我繼續說道:「對了,瑪麗姐,你調查的監控錄像有沒有什麼現?」
瑪麗搖了搖頭,然後說道:「兇手很狡猾,至始至終我都沒有看到那輛車進入。而這其中唯一的一次盲點,是一個人舉着一大堆的氫氣球擋住了監控。我估計,那輛車就是此刻開進停車場裏的。」
「氫氣球?」我問道。
瑪麗點了點頭,有些無奈的說道:「就是市面上經常賣的那種喜羊羊還是什麼光頭強的那種氫氣球,滿滿的一大把,將那個人的上身都擋住了,只能看到下~半~身。可這樣的下~半~身太常見了,要去哪裏找到他呢?所以我還在做對比,就沒有通知你們。」
「一定是綁匪做的。」我嘆口氣:「這些人的花樣兒還真多。」
瑪麗說道:「沒錯,如果要毀壞監控,或者從監控室盜走監控,勢必會留下更多的痕跡。而用這種遮蔽攝像頭的方式,就算監控中心的人第一時間看到了,也不會起疑。等將車停好走出去之後,那個人又捧着氫氣球離開了,幾乎不會留下什麼痕跡。」
「是啊!」我說道:「到時候將氫氣球隨便分給路上的小孩,證物也就沒了,實在是高招。」
「不說這些了,邵組長,你們這裏排查的怎麼樣了?」我回頭對邵組長說道。
邵組長搬來了一把椅子坐在上面,用手指點的說道:「原先那麼多的人,根據我們的排查,目前排除不掉嫌疑的還有這四個人。」
邵組長用手指着白板上面的信息。
他一個個的給我介紹:「嫌疑人一號,趙東!東集團的董事長,和劉寅炎算是老對手了,之前的劉寅炎便是在這家大公司打工。只是幾十年過去了,榮鼎集團已經遙遙越了東集團,坐上了東興市風投公司的第一把交椅。這幾十年來,劉寅炎沒少從老東家東公司挖人,惹得趙東屢次跳腳罵娘。」
「他有雇凶綁架的動機和能力,因為只要劉寅炎亂了方寸,榮鼎集團的股票肯定要跌。」邵組長說道:「雖然目前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但也不能忽略。」
邵組長接着指着下一個人:「這是第二號犯罪嫌疑人,曹傑。曹傑便是之前拒絕了劉寅炎加入團隊的高層管理,本來曹傑就當是自己眼拙了沒看到劉寅炎的人才。可劉寅炎那種性格是屬於睚眥必報型的,只要是曹傑的客戶,劉寅炎都搶。最近,曹傑的公司面臨着破產,需要一大筆錢來維持。」
「他有雇凶綁架的動機,但是沒有資金支持。」邵組長說道:「所以目前還在調查中。」
「第三個人,侯瑤。這是劉菲兒的同學,和劉菲兒並稱為校園四大校花之一,巧合的是,她們兩個是一個班裏的。」邵組長指着一個十八~九歲的年輕女人:「侯瑤喜歡的男神張贇虎卻喜歡着劉菲兒,劉菲兒曾經試着和張贇虎交往過一段時間,這讓侯瑤很是氣憤。」
邵組長喝了一口茶:「侯瑤的老爹今年也就四十多歲,是一家新興的互聯網公司的董事長。雖然比不上劉寅炎有錢,可也是富得流油。不久前,侯瑤當着不少人的面說要劉菲兒永遠的消失。所以別看她十九歲,卻有雇凶的動機和資本。」
「那麼最後一個人呢?」我開口問道。
「最後一個人你仔細看看?」邵組長的目光停留在了最後一張照片上。
我仔細看去,現這個人似乎有點眼熟。瞬間,我明白了過來,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從瀧澤市跑路了的癩三。
「有可能是他麼?」我問道。
邵組長沉默了些許時間,才開口:「林舒落網後,癩三的毒品網絡就此中斷了。參與這件事情的人幾乎在第一時間就都跑路了,那個倒賣屍體的老張頭也瞅准機會離開了。這幾個月都過去了,癩三老張頭等人靠什麼生活呢?」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癩三等人都是通緝犯,無兒無女的,自然也沒有攢錢的習慣。」邵組長用手輕輕敲着桌子:「所以,他們有動機有能力這樣做。」
我點了點頭,我曾經也懷疑過這一點。
邵組長用手摩挲着茶杯:「這些綁匪心狠手辣,但又膽大心細。如果是平常的綁匪,能達到目的就不會殺人。可現在,一個電話都沒打來,兩個人就已經死亡了。這就說明這些人絕對是逃犯,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了的那種類型。」
「從我們目前得到的消息來看,能夠有能力組織這麼多逃犯的,在東興市附近,癩三算的上是最可能的一個。而且,這傢伙有時候瘋瘋癲癲的,可有時候又聰明的緊。這種人生下來,似乎就是為了走上違法犯罪的道路。」
我沉默了片刻,問道:「真的有人,生下來就是為了犯罪麼?」
邵組長也沉默片刻,才重重的回答道:「從我這麼多年的斷案經驗來看,有。這個世界很大,不要太震驚。」
我坐了下來,說道:「那麼這四個人,我們有必要去調查一番。」
邵組長點了點頭,說道:「嗯,市局的人已經開始調查了,不過如果你們希望介入,也沒有關係,這個權限我已經通知了市局的所有人了。你們可以調派絕大部分的警力,好好查。現在牽扯到的已經不只是劉菲兒和劉寅炎了,這麼專業的綁匪,不趕緊逮捕,以後會出更大的亂子。」
「那麼……」我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聽到瑪麗喊了一聲。
我們都被嚇了一跳,趕忙回頭去看瑪麗。
只聽瑪麗說道:「一個陌生的號碼打入了劉寅炎的手機,如果不錯的話,應該就是綁匪打來的了,我已經第一時間連線了谷琛,我們這裏可以直接控制劉寅炎那裏的對話,該怎麼說,你們一定要想好。」
我們點了點頭。
「喂,早上好。」
一個尖銳的聲音傳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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