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爾第二天一早就去了琴房,坐在那彈唱了一會, 又修改了一下已經寫好的那幾段, 可是怎麼都有點不太滿意, 反覆幾次才停了筆,又輕輕哼唱了一遍。
門在外面敲響了幾下, 丹尼爾立刻道:「進來!」但是在看清來人的時候,眼睛裏帶着的那一絲笑意又淡了下去, 有些失望道:「婁清姐,是你啊。」
婁清站在門口笑道:「怎麼,看到我失望啦,我還以為你看到我挺開心的呢。」
丹尼爾手指滑動在琴鍵上留下一串跳躍音符,低頭笑道:「平時是很開心啊, 現在的話,你來應該是要曲子的吧?」
婁清比了個手勢,對他道:「聰明!羅總監已經催了好幾次了, 製作那邊也在等呢, 寫好了嗎?」
&好了,稍等我找一下啊。」丹尼爾從琴架的那一摞紙里翻找了一下, 拿了壓在下面的兩張譜子遞給婁清道,「喏,就是這個。」
婁清看了一眼,有些好奇道:「好像不是你剛才彈的那首曲子呀。」
丹尼爾道:>
婁清看着譜子試着哼唱了一下,也是很優美的旋律,但是相比起來更像是華麗的演奏,沒有了剛才那首曲子的輕快和動人,她問道:「還是你剛剛彈的那首好聽,那首不準備拿出來嗎,或許就是你出道時候的單曲喲!」
丹尼爾低聲笑了一下,側臉被陽光照過來看不清半垂着的眼睛裏的情緒,但是只看彎起的唇角就知道他心情很好,「不了,這一首我要留着送人。」
婁清的少女心都要被丹尼爾的側顏融化了,這人簡直看上去就像是二次元里走出來的白馬王子,平時的壞脾氣也在這一刻的笑顏下被洗滌的乾乾淨淨,讓人滿心只記得他的美好。婁清晃了晃神,順口道:「你要送給的人,也在這裏嗎?」
她說出來就有點後悔了,有些尷尬的想岔開話去,但是丹尼爾心情出奇的好,竟然還真的回答了,沖她眨了眨眼睛笑道:「秘>
婁清被他的樣子逗笑了,晃了晃手裏的譜子道:「那這個我就拿走了,你把好歌留着的事,我也會幫你保守秘密!」
婁清走的時候幫他關上房門,隔着厚厚的門依舊隱約能聽到一點歡快的琴聲,像是一個少年的心情,在等待着什麼、想要訴說些什麼一樣,那種期待而又不敢說出的心情滿溢開來,帶着夏日裏特有的酸甜。
丹尼爾的這個小秘密在中午的時候,就稱不上是什麼秘密了,因為李蹊來的時候,身邊還跟着一個大號拖油瓶。
夏樂站在李蹊身後寸步不離的跟着,哪怕丹尼爾眉頭緊皺他也裝沒看到,嘴裏嘟囔道:「我,我就跟過來看看琴房,來了快一個月了我還沒單獨用過琴房呢……你們說你們的,不用管我。」
丹尼爾有些不痛快,但是他提了好幾次李蹊才應約來琴房,他也不想錯過這次機會,只能按捺下來跟李蹊談曲子的事。
李蹊帶着夏樂來也有點心虛,丹尼爾不提,他也跟着鬆了口氣,對方說什麼他都小心回答,加上丹尼爾的聲樂功底本來就比他紮實的多,真正談起來之後,大部分時間都是他在跟着學習。
丹尼爾對音樂敏銳,李蹊也不遑多讓,談起曲子來倒是都神情認真。丹尼爾曲子裏有一個小節拿不穩,反覆談了幾遍,李蹊聽了之後也只是擰着眉頭,試着用手指敲了幾個略高一些的音,「這樣呢?」
&像是比之前好一點。」丹尼爾順着他指出的修改了一下,好脾氣的讓出半個位置對李蹊道:「我覺得這一句好像也需要改一下,統一下吧?你把這裏也改改?」
李蹊沒坐過去,只是彎腰在那給他指出,手指也不再觸碰鋼琴了,「不用了,你彈的比我好,你來吧。」
丹尼爾看了他一眼,笑道:「你這人真是,你知不知道,我平時身邊可是從來不讓人坐的啊,多少人求着我都沒讓呢!」
李蹊:「看的出來。」
他倆一個問一個答說的自然,夏樂在旁邊聽的心都提起來了,李蹊什麼樣的人他最清楚,平時傲氣的從不跟人低頭,就他能打入李蹊心底的防線也全都是因為自己死乞白賴地纏着不放,十來年才有了今天的地位,怎麼這人一個月的功夫就能讓李蹊跟他這麼說話?
夏樂喉結動了動,有些焦急,但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插-入兩人的對話。
丹尼爾沒注意到夏樂的那些小動作,他抬頭着李蹊帶了點無賴道:「你碰了我的琴,壞了我規矩,不如跟我四手聯彈來一曲怎麼樣?」
&了,我不彈琴。」李蹊也跟着笑了下,垂着眼睛看了一會黑白琴鍵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丹尼爾看他臉色不好,也識趣的閉了嘴,手指有些不自在的在琴鍵上彈了幾下岔開話題道:「曲子差不多就這樣了,我彈着唱一遍新歌給你聽啊?」
李蹊直起身,對他點了點頭道:>
丹尼爾就彈唱了起來,中午陽光正好,琴音也輕快美妙,這麼一個模樣英俊的年輕男人在身邊低唱淺吟實在是賞心悅目的一件事。
李蹊靜心聽着,歌詞的靈感來源似乎與其他情歌沒什麼不同,男生和女生因為誤會而分開,多年之後再次見面,依舊是第一眼被對方吸引。最精彩的是副歌部分的輕快甜蜜,充滿了對未來的一點小小的蠢笨的期盼,很傻,但是很甜。
&想對你說聲抱歉
想回到你的身邊
早上一起起床
一起吃早餐
請不要說抱歉
留我在你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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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份美好的回憶……」
丹尼爾唱完咳了一聲,李蹊還在看着他譜子下面的歌詞,丹尼爾臉上微紅,伸手胡亂從李蹊那裏抓過那幾張紙整理了道:「歌詞還沒想好,我不太會寫這種東西,就,就隨便寫着玩兒的。」
李蹊認真道:「挺好的。」
丹尼爾看着他,難得有點緊張:「真的?」
李蹊道:「很好聽。」
丹尼爾舒了口氣,看着他笑了下,「那就好。」
李蹊:「我覺得這歌寫的很成熟了,可以直接錄demo,你有沒有拿給婁清姐聽?可以讓她給一些專門的建議,她們做這一行,應該懂的比我們多。」
丹尼爾雙手伸在腦後,舒展了一下身體,懶懶散散道:「再說吧,我已經交出去一首了,這個本來想……」他頓了頓,又抬頭去看夏樂,神色懨懨道,「現在也沒什麼好神秘的了,你拿去學一下,下月初如果我們能分到一個隊,這歌就拿來給我們隊唱吧。」
李蹊來了點興致,唱別人的歌總是沒什麼歸屬感,如果團隊裏有一個創作型人物在,整個團隊都會增分不少,「真的?那你把譜子給我一份,我回去練一下。」
丹尼爾遞給他的時候使了個心眼,沒鬆手,看着他道:「那你得先答應我,你唱一個demo給我聽,不能偷懶,得唱的特別認真的那種。」
&我……」
&餓了!」夏樂站起來,乾巴巴的道。
李蹊和丹尼爾回頭去看他,夏樂站在那又說了一遍:「我餓了,下午還要訓練,得去吃午飯了。」
丹尼爾看他一眼,唇角動了動,皮笑肉不笑的。
夏樂也沖他露了露一口白牙。
李蹊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錶,道:「十二點半了……」
丹尼爾聊的正開心,並不捨得放他走,在那跟李蹊談這歌的靈感來源,「這是我當初在國外的時候,有段時間一個人住,就想了這麼一個故事,你說這個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一見面就特別喜歡的兩個人?不管以後分開不分開,心裏一直都……」
夏樂狗鼻子特別靈,別的什麼事看不出來,但是關於李蹊的事他一聞一個準。丹尼爾還想拉着李蹊聊下去,他就站在邊上時不時的也跟着問李蹊一句,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問的雜亂無章。
丹尼爾話說不下去,被逼的額頭青筋直跳,直接一個重音按在琴鍵上,硬生生被攪的沒什麼興致了,抬頭問道:「夏樂,你要不先走?餓了就去吃飯吧。」
夏樂臉皮厚,還跟他在那認真回答:「不用了,也沒那麼餓。」
&是,d班平時補課那麼多,吃飯也沒這麼早過吧?」丹尼爾也沒給夏樂什麼好臉色,開口就撩他。
夏樂已經過了一撩就炸的時期,回答的還挺高興道:「我進度趕的快,老師每回都讓我提前下課,去食堂正好能和你們一起吃飯!」
丹尼爾抬起眼皮看他道:「真不容易,混成這樣了還高興啊?」
李蹊開口道:「他比以前進步很多,而且其他方面還是很好的,只是跳舞這一項……」
他話還沒說完,夏樂憋了一中午的火氣就沖丹尼爾去了:「你要是不服氣,咱倆比比!我現在厲害多了,不怕你!」
丹尼爾從他一進來也是憋着火,立刻道:「好啊,你說個時間!」
夏樂想都不想道:「明天晚上!」
丹尼爾冷笑道:「誰不來誰是孫子。」
夏樂比他還氣憤,接口道:「輸了的才是孫子呢!」
……
李蹊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這倆見面就掐成烏眼雞還能不能行了。
兩個大齡兒童約好了明天來戰,氣呼呼的就分頭走了。李蹊自然是跟着夏樂一起,看着他道:「你啊,剛才就不應該答應,你沒見過他跳舞吧?你現在……算了,今天晚上我給你補習吧,選一段最新的,他有段時間沒來上課了,應該不熟。」
夏樂聽出他向着自己,但是心裏還是氣憤難平,咬牙道:「好,咱們今天晚上早點過去。」
李蹊點頭答應了,又壓低聲音快速道:「說好了,只練習,你別又犯毛病啊!」
夏樂愣了下,還沒反應過來自己什麼毛病,忽然想起上回在練功房的事兒,臉一下紅的比李蹊還厲害,「我,我儘量,上回還沒跟你道歉……不是,我一定控制自己……」
李蹊扭過頭,也有些不好意思道:「閉嘴吧你,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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