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霧繚繞,彩雲翻滾,深山之處,隱有野獸之聲傳來。劍門山上的一條小路上,三道身影緩慢攀登而上。
這條路天生第一次走時,是為了下山求道。當時的他懵懂、無知,面對野獸的吼叫,他曾無助過,也膽戰心驚過。當時總害怕會有野獸從那密林深處竄出來吃了他。
可如今,時過境遷,他再也不是當初一無是處的孩童了,他的力量足以讓任何的野獸感到恐懼。讓所有人匍匐在地上發抖。
遠處,風吹草動,發出沙沙的聲音,一個身影快速走來,在三人面前停了下來。目光掃視,最終落在了天生身上。
「師兄,落風長老有事見你。」
「現在?」
天生看着眼前的年輕弟子,感到有些奇怪,自己剛回劍門,這連修心殿都未回,落風師叔竟然就急着召見自己,究竟有什麼事?
略微思索,想不明白,天生不再考慮。
「也罷,正好看看好久不見的落風師叔。」
天生告別顧天雪二人,跟着眼前的弟子一路走過,遇到了許多門中的師兄弟,路過了演武場,在蜿蜒盤旋的山路中走了很久,終於來到了落風長老居住的大殿。年輕弟子退去,他一人走進大殿之中。
這個大殿,與修心殿景色差不多。他走過一片種滿了花花草草的院落,就來到了落風長老居住的房間。
大門敞開,落風長老正靜靜喝着茶,令天生驚奇的是,凌雲師兄也在,就站在落風長老的一旁,兩人似乎在等着自己。
「天生你來了。」
落風長老有些驚奇,他雖然在屋中喝着茶,但是整個大殿的一舉一動都盡在他的探查之中,可以說,有任何的風吹草動他都能知曉。但是,當天生出現在他的眼前的時候,他才感覺到其存在。
這小子,什麼時候修為已經如此厲害了?
就在落風長老思慮的時候,天生已經走進了房間,直接坐了起來,為自己滿了一杯茶。輕輕品了一口,有些苦澀,不喜歡終歸還是不喜歡。
「落風師叔,不知道你這麼急着見我是有何重要的事?」把玩着茶杯,天生悠悠說道。
「也沒什麼事,你離開這麼長日子,前段時間聽說你出了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天生淡淡回道:「倒也不是大事,修仙之人遇到生死磨難不是很正常嗎?」
落風長老看着他,雖然天生臉上始終帶着淡淡的笑容,但他卻感覺到一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距離感。以前的天生禮貌,但是卻並沒有和人保持距離,很容易讓人親近,和現在的感覺完全不同。
「倒也是,只是我答應過虛空師兄,要照顧於你。所以若是有什麼問題的話,你可以隨時來找我。當然也可找凌雲,我們會儘量幫你解決。」
「恐怕我的事你解決不了。」天生說話的聲音變的低沉起來,臉上那似有似無笑容也不見了,面容有些寒冷。
「哦,怎麼說?」
「師叔還記得幽夜長老嗎,我無時無刻都想要殺了他,你能幫我嗎?」天生冷笑:「我師父死了這麼久了,大仇一日未報,我便寢食難安。」
落風長老面容微皺,將那手中的茶杯又放了下去:「這些年,我一直在查詢幽夜的下落,但是天大地大,以他的修為,若是隱藏身份,沒有人能夠找到他。」
「所以他就能逍遙法外,就能為所欲為而不受到任何處罰?」
天生拳頭緊緊握緊,此時的他已經非常憤怒了,他想要親手殺了幽夜,為師傅報仇,他相信,他有這樣的實力。
「幽夜罪大惡極,若是有他的消息,我必親自前去捉拿他。」
「不必了。」站了起來,天生冷冷道:「這是我的事情,我會解決的。你幫不了我,只有強大的力量,才能橫掃一切阻礙。」
天生說完,一口氣喝完茶水,直接邁出大門。
「師弟,師弟。」凌雲連喊了兩聲,也不見天生回頭,心中感到奇怪,不由喃喃道:「平日裏師弟不是這樣的啊!」
正想着,忽然聽到東西摔碎的聲音,驚訝回頭,看見落風長老一副失神的樣子。
「像,太像了。」
此時落風長老沾滿茶漬的手,不由自主的顫抖着,這一刻他想起了三百年前的紫彤,一樣的氣質大變,一樣的眼神冷冽。天生這一瞬間的神情與紫彤入魔時的樣子一般無二,莫名的,落風長老心中升起一股擔憂。
「凌雲,這些日子多注意天生,有什麼事及時向我稟報。」落風長老眼神望着已經沒影的院落,從未有過的嚴肅。
「是。」
凌雲身為落風長老最器重的弟子,從未見他如此失態過,意識到一些不尋常,他面色也不由的凝重起來。
……
陣陣風呼嘯而過,落葉滿地,遍地落葉隨風飄蕩。
祖師祠堂一如既往的清淨,此時一個人影慢慢的從遠到近,進入了祠堂當中。他後腳邁過門檻的一刻,原本敞開的大門「砰」的一聲,合上緊閉。
祠堂中無風,但是蠟燭卻無風自動,閃爍不定。讓本來光線不足的祖師祠堂,更顯得幽暗陰深。
祖師祠堂里供奉着劍門的歷代掌門,先賢。雖然這裏並不是最重要的地方,但卻是最為莊重之地。每個劍門弟子都對此地抱着崇高的敬意,以其為榮。
「師傅,我又來看你了,這些日子我經歷了許多事,想要和你說說。」
天生臉上,出現了少有的柔情,點了三炷香在虛空真人的靈位之前,然後認認真真的鞠躬三下,表達敬意。
虛空真人對他來說,如師如父,教他做人,帶他修行,在他的生命中佔有不可或缺的重要地位。在他心目中,虛空真人的地位,與親生父母一般無二。所以他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來祖師祠堂看望虛空真人。
他鞠躬後起身,原本平靜的臉龐眉頭微皺,只見那香爐中的三炷香不知何時盡皆熄滅。天生用靈火將其點燃,一陣冷風吹過,再次熄滅。
這次他微皺的眉頭變得有些猙獰,看着面前的靈位,冷冷道:「為什麼,我做錯了什麼,你連我的香也不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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