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索微微有些無奈,看看前面,一片渺茫;看看後面,石門緊閉,頓時有種進退兩難的感覺。
「你們那句華夏語是怎麼說來着,船到橋頭自然直!」瑪索輕嘆一聲,硬着頭皮,繼續向前走,說道:「對了,我還知道一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楚墨一愣,回過神來,對他狡黠一笑,抬手拍着他的肩膀說道:「瑪索,你現你不僅是練武奇才,而且還有語言方面的天賦,剛才說的那兩句華夏語一點兒毛病都沒有!」
「你就別誇我了!」瑪索不以為然,凝重的臉色卻怎麼都舒緩不了,說道:「早知道會被困在這裏面,打死我都不該帶你下來。」
自從軍營安紮下來,瑪索一直對死亡之谷充滿了好奇,但一想到它的危險,每次都望而止步。
「瑪索,你出去後第一件事想要做什麼?」越往裏面走,光線越暗,舒爽的涼風消失不見,空氣內瀰漫着一種令人窒息的悶熱感。
「當然是完成我的心愿了!」每每提到他的心事,瑪索的雙眼都會蒙上一層幽邃的光芒。
「好熱!」楚墨乾脆解開上衣,光着膀子,仍大汗淋漓地說道:「你的心愿跟你的任務有關係嗎?」
「你的問題實在是太多了!」瑪索立刻警惕性地看着楚墨,悶熱讓他汗流浹背,皺眉疑惑道:「突然變得這麼熱,好像有點不太正常吧?」
他們一直按照石洞內的線路方向前進,在拐入右手邊的山道後,溫度驟然增高,有種置身火爐的感覺。
「是不正常!」楚墨加快了腳步,希望趕緊走出去,可他越往裏走,溫度越高,皮膚表面隱隱有種灼燒般的刺痛。
「這哪是山洞啊?根本就是火爐!」瑪索不停地擦掉臉上的汗珠,目光打量着四周,試探着身後摸向石壁,手指剛一靠近,好像被烈火灼燒。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裏應該就是地圖上的中心地帶。」楚墨回想着走過的路程,說道:「要想擺脫現在的局面,逃跑是肯定不可能的。」
「洞壁上焦灼滾燙,根本不能靠近。」瑪索退了回來,全身籠罩在悶熱的環境中,憋悶的讓人頭疼,說道:「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悶熱的石洞。」
與正常山洞的陰涼潮濕不同,這裏明顯有種被烈火烤炙的感覺,楚墨和瑪索觀察了半天,卻沒有現什麼異常情況。
楚墨嘆了口氣,因為口渴,喉嚨有種遭到火熏般的難受,一臉無奈地說道:「再往前走走看吧,我記得地圖上有一處文字中斷的地方,應該跟這裏有關係吧?」
進退兩難的瑪索有氣無力地走在後面,滿面的汗珠順着臉頰流淌下來,焦灼般的皮膚隱隱作痛,腳步踉蹌着繼續往裏走。
「快,前面的光線明顯亮,應該是出口。」楚墨好像看到了希望,快先一步跑了過去,瞬間,一股涼氣撲了過來,將滿身的熱氣給統統趕走了。
瑪索不停地吞咽着口水,緊走兩步,急忙追了上去,驚呼道:「好涼快啊!」
驅走悶熱的楚墨感覺呼吸暢通了許多,抬眸間,一團汩汩上升的白霧源源不斷地湧向半空中,出於好奇,他小心翼翼地邁開步子,湊上前去查看一番。
待他走近,白霧漸漸消散,一張冰床赫然出現在眼前,釋放出冰涼般的氣息,將洞內的悶熱驅散開來。
冰床長約兩米,寬約一米,外面被一面紅布遮蓋住,四周仍在釋放着寒氣,恍惚中,楚墨居然有種身入仙境的感覺。
楚墨剛要向前,腳下仿佛被一把冰錐刺穿,疼的他跌倒在地上,半天緩不過勁兒來。
「楚墨,你怎麼了?」聽到響聲,瑪索回神過來,看着一臉痛苦的楚墨,不禁問道:「生什麼事情了?」
「站在那兒,別動!」眼看瑪索再向前一步,就要踏入冰床範圍,楚墨大喊一聲,趕緊說道:「當心腳下!」
瑪索下意識的向後一跳,不小心踢起一顆石子,恰好落到冰床下面,出「咚」的一聲,後怕數秒。
冰床被撞開一道口子,石子卡在上面,大汩大汩的白霧狀寒氣沖了出來,將石洞籠罩在一片白色之中。
霎時間,白霧籠罩的洞內變得越寒冷起來,楚墨和瑪索睫毛上沾滿上白霜,凍得瑟瑟抖,好不容易張嘴道:「楚墨,這樣下去,我們就要凍死了!」
楚墨雙臂抱在胸前,瑟瑟抖的身體快要凍成冰棒,為了緩解寒冷,他不停地來回走動,目光卻一直在病床上掃視。
他不明白,一個小小的冰床怎麼會釋放出如此強烈的寒氣?更不明白冰床為什麼會平白無故地出現在石洞內?
很顯然,其中定是有人動了手腳。想要遏制住瀰漫開來的寒氣,必須從冰床上下手。
可是冰床四周奇寒無比,楚墨無從下手,這時,他聽到瑪索的聲音,道:「楚墨,快看,這裏有個開關!」
「開關?」楚墨壓根不相信,冰床乃是自然天物形成,怎麼會被一個開關所控制。
越想越不對勁的他恍然一驚,猜測着說道:「難道冰床下面另有玄機?」
他走到瑪索跟前,透過白霧,找到開關,可是,他所站的地方距離冰床將近兩米,僅僅憑藉手臂的長度是肯定不夠的:「想辦法去找跟木棍或者其他東西來,開關距離我們太遠了。」
「我們一路走來,哪裏有長棍之類的東西?」瑪索麵露難色,思索着轉動眼珠,忽然一驚,說道:「我倒有個辦法。」
「你?」楚墨有些擔心的斜睨他一眼,說道:「你只要不幫倒忙就不錯了!」
瑪索掃興的撇動嘴角,彎腰撿起數顆石子,說道:「想當初我剛開始學習射擊的時候,為了訓練準確定位和手腕力,每天都要拿這種大小不一的石子進行投擲。」
楚墨四下里轉了一圈,沒有現可用之物,只好不情願地說道:「要不然,你就試試吧,實在不行,我再想其他的辦法。」
話落,瑪索右臂彎曲,手指夾住石子,兩腿分開弓步,手腕挺住,一雙眼睛目不轉睛的盯着冰床下方的開關,猛然力,將石子丟了出去。
楚墨雙手緊握着拳頭,神情格外緊張,目光定格在石子上,只聽得「啪」的一聲,石子掉落在地上,沒有擊中開關。
瑪索長舒一口氣,手指摩挲着石子,更為犀利的目光直直地盯着開關,重複着吞。吐的動作。
忽然,他深吸一口氣,手腕力,石子在空中始終呈現三百六十度的旋轉度,「嘭」的一下,正中開關。
楚墨站在原地,不由得提高警惕,只見開關被石子擊中,向里凹了進去,停頓數秒,冰床仍在噴薄着濃郁的白霧,刺骨的寒冷依舊,始終沒有生任何的變化。
「怎麼回事?」瑪索忍不住吐出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黯淡的光芒。
楚墨再次彎腰,睜大眼睛看向開關,恍然現開關上竟顯現出一個熟悉的符號,正是石門上面的文字標記。
「不好,有機關!」楚墨意識到事情不妙,抓起瑪索,轉身欲跑。
「轟隆」一聲,冰床裂開,一分為二,越來越濃郁的白霧寒氣四散開來,楚墨和瑪索根本還沒來得及跑,就深陷在白霧之中,胸口一陣憋悶,呼吸變得困難起來。
接着,石洞開始劇烈搖晃,只聽「咔」的一聲,洞內出天崩地裂般的響聲,楚墨和瑪索覺得腳下一空,身體失重般地摔落下去。
「啊」的一聲大叫,楚墨和瑪索眼前一黑,身體快下墜,「噗通」一聲,掉進了一汪水中,濺起了些許的水花。
「瑪索。」
「楚墨。」
好在水不深,兩人全身濕透,撲騰着雙臂游向岸邊,一臉狼狽地看着彼此,哈哈大笑起來。
「沒死就好!」瑪索和楚墨異口同聲地說道。
「這裏是什麼地方?」瑪索索性脫掉身上的外衣,擰掉水分,順手搭在石壁上,好奇地掃視着周圍。
「不知道!」楚墨搖搖頭,邊脫衣服邊哆嗦着說道:「不過這裏倒是有點溫泉的感覺。」
他再次走向水邊,試探着將一隻腳伸到裏面,一股暖流穿過腳心,衝進全身各處,享受般地說道:「先不管那麼多了,你也過來泡泡溫泉,舒服一秒是一秒!」
瑪索無奈的搖了搖頭,湊過來說道:「你這個人還真是沒心沒肺的,你別忘了,我們倆剛才可差點就沒命了!」
「干我們這一行的,早就把生命置之度外了。」溫泉中的楚墨舒服極了,不停地往身上撩水,說道:「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命運,有些事情不是我們能夠左右的了的,更何況我們努力過,爭取過,就足夠了!」
不得不說,楚墨這種豁然的心態都是身經百戰中總結出來的,早已看透生死的他,難得會有這樣一份淡然的心態。
瑪索皺了皺眉,似懂非懂的說道:「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揮主觀能動性,將唯物主。義和唯心主。義相互結合,就能生成你這種心態?」
「也可以這麼理解吧!」楚墨抿了抿嘴,臉色再次變得凝重起來,說道:「現在看來,死亡之谷沒有我們想像中的那麼恐怖,但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通過的。」
瑪索重重的點了點頭,眼中再次瀰漫開一股憂傷,一臉嚴肅的看着楚墨,說道:「我應該謝謝你,謝謝你讓我跨越了自己內心的障礙,我真的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那你有沒有把你心目中的不列顛女孩想明白呢?」楚墨挑着眉頭,嘴角流露出一絲壞笑,故作玩笑地說道。
聞言,瑪索蹙起眉頭,斜睨楚墨一眼,輕嘆一聲,仰頭看向上面,輕聲道:「你能想像,我們頭頂上正生天崩地裂般的災難,而我們居然能夠如此輕鬆愜意的泡溫泉?」
楚墨黯然神傷,世界之大,每天每個時間每個地方都在悄然生各自的變化吧,就像水面看似平靜,說不定涌動着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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