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目前情況看,我們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楚墨抿了抿嘴,說道:「這個人進入軍營的目的是什麼?又是被什麼人給殺害了呢?他與兇手之間存在着什麼樣的聯繫?」
一連串的疑問湧上心頭,瑪索恍然想到了監控畫面,他猛地扯開死者的上衣,伸着手指頭丈量一番,再也掩飾不住內心的驚訝。┡
「難道真的是飛鷹?」瑪索抬頭對上楚墨的黑眸,說道:「死者的傷口並非正中心臟,而是在心臟偏左一毫米左右,子彈進入胸腔後,心臟並不會立刻停止跳動。」
「兇手故意留他喘氣的機會,應該是想得到紐扣!」楚墨扒開死者的上衣,眯着眼睛觀察一番,指着槍口位置說道:「瑪索,你仔細看,這裏好像有一根很細的針刺進胸膛里。」
「這就是你所說的三十六個死穴之一?」瑪索大驚,從外表來看,細針很細,幾乎看不到,但長度直扎心臟,從死者表情上看,死亡時候應該非常痛苦。
「沒錯!」楚墨小心翼翼地將兩枚紐扣放在懷中,雙手併攏對死者微微弓腰,輕聲道:「安息吧!」
「楚墨,你還沒有告訴我紐扣倒地有什麼用處?」瑪索急忙跟上去,好奇的臉上閃動着幽邃的眸光,真正令他不解的是,如果飛鷹殺死死者的目的是得到紐扣,那麼飛鷹的上級接頭人會是什麼身份?
「你在懷疑飛鷹的身份?」楚墨似乎看穿了瑪索的心事,說道:「有一點我很清楚的告訴你,飛鷹不再是你的戰友,更不是你的手下,他在暗地裏所採取的的一系列小動作表明,你的身上有他想要的東西!」
「他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瑪索臉色漲的通紅,情緒變得激動起來,說道:「論槍法,我不是他的對手,想要什麼東西,與其如此麻煩,不如直接正面來找我?」
楚墨無奈的搖了搖頭,似笑非笑地臉上划過一絲嘲弄,他甚至懷疑瑪索的智商,忍不住問道:「拜託,你用你的腦子想一想,他為什麼要潛伏在你的軍營中?為什麼不跟你正面交鋒?還有,你身上究竟有什麼東西是讓人想得到的?」
「神杖?」瑪索脫口而出,停下腳步,抓住楚墨的衣袖,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說道:「你是說飛鷹是沙西亞的人?」
「嗯哼!」楚墨聳着肩膀,翻了個白眼,擺出一副天下人都知道,只有你不知道的樣子,說道:「你不要忘記,神杖是賽爾斯坦皇室的代表,沙西亞怎麼可能任由把自己被你牽制住呢?」
「可惡!」瑪索握起拳頭,猛地一拳落在山壁上,出山石掉落的聲音,憤懣的說道:「飛鷹跟了我那麼多年,怎麼能夠背叛我呢?」
「利益!」楚墨嘴角現出一抹苦澀的笑容,說道:「飛鷹要的是身份,是名利,是金錢物質,而你能給他什麼?」
現實總是那麼的殘忍,當初,楚墨為了擺脫盜竊組織,不惜與組織進行反抗,幾經掙扎,才擺脫了盜竊的陰影,成功逆襲為反盜竊專家。
前進的道路越來越狹窄,楚墨和瑪索不得不側着身子向前,不時還要躲避着隨時下落的山石和砂礫。
「不好,有情況!」瑪索一把扯住楚墨,雙臂抱頭,彎腰下蹲,躲避着一塊巨大的山石滾落。
突然,一道黑影一閃而過,越來越多的山石滾落下來,原本狹窄的通道變得更加擁擠,無奈之下,楚墨身體一橫,雙手撐住石壁,兩腳蹬地,腰部陡然用力,空中猛然翻轉三百六十度,越過山石,穩站在地上,喘着粗氣。
沒有任何徵兆,楚墨的耳邊傳來一顆子彈劃破空氣出的「咻咻」聲,迅轉頭,目光聚焦在一個壯漢身上,心中一驚:「飛鷹?」
飛鷹身穿迷彩服,手上拿着一把無聲手槍,子彈的規格竟與瑪索軍營的子彈規格不同,威力更為強大,近距離射擊的話,足以讓人胸膛開花。
「早知道你是絆腳石,在八卦林陣中,我就應該幹掉你!」飛鷹出標準的賽爾斯坦語音,腥紅的眸子涌動起一層濃郁的殺氣。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要怪的話,就只能怪你暴露的破綻實在太多了!」楚墨一臉不屑的瞪着飛鷹,低沉的聲音格外有力,字字句句間都透着一股不甘示弱的意味。
「交出紐扣!」飛鷹目露凶光,槍口出的紅外線正對着楚墨的眉心位置,說道:「塞爾斯坦國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一個華夏人來指手畫腳!」
「好大的口氣!」楚墨臉色越難看,難道賽爾斯坦人是人,華夏人不是人嗎?
他壓抑着心頭的憤怒,說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今天我還就非要管管你們賽爾斯坦人的閒事!」
話落,楚墨眼珠一斜,漫不經心地抬起右腳,腳尖勾起,踢起一塊山石,順勢彎下腰,躲避開紅外線的照射,下一秒,他飛快地撿起山石,手臂一出,山石出擊,「嘭」的一聲,擊中飛鷹的槍口,將其堵得嚴嚴實實。
飛鷹大吃一驚,手腕一抖,槍口出現偏差,剛一抬頭,一雙大腳直挺挺地踢向他的腦門。
他怒目圓睜,高高鼓起胸膛,掄起粗壯的手臂,反手抓住楚墨的手腕,用力擰動。
不料,楚墨身體靈活,在腰力的擺動下,雙腿分開,夾住飛鷹的胯部,膝蓋一彎,恰好定在了飛鷹身體的下面。
「啊」的一聲,飛鷹立馬鬆手,捂着下面嗷嗷直叫,眸子裏燃燒着憤怒的火焰,粗重的眉毛擰在一起。
「飛鷹,你真的是叛徒?」這時,瑪索縱身一躍,跳到飛鷹面前,眸底涌動着一絲憂傷,說道:「為什麼?你我曾是共赴戰場的戰友,怎麼會落得這種地步?」
飛鷹在看到瑪索的時候,眼神明顯有所鬆動,一瞬即逝,轉而陰沉着臉,露出邪魅怪異的笑容,說道:「你我都是特工,難道你不知道特工的原則嗎?」
「這麼說,你承認你是沙西亞的人了?」楚墨趁機問道:「那邊被你殺死的那具屍體也是沙西亞的人?」
「不,那是特工的恥辱,是真正的叛徒!」飛鷹情緒變得暴躁,粗壯的身軀現出結實的肌肉,恨恨地說道:「他簡直該死!」
「飛鷹,沙西亞是在利用你!」瑪索絲毫沒有罷休的意思,說道:「塞爾斯坦國不能落到沙西亞的手上,否則,整個國家都有可能從國際上消失!」
「瑪索,你不要說了!」飛鷹打斷了瑪索的話,說道:「你根本不知道我想要什麼東西,世皇根本給不了我!」
飛鷹是地地道道的賽爾斯坦人,他之所以參軍,完全是為了報仇。多年前,賽爾斯坦與不列顛國生了一場國際戰爭,他的家鄉恰好是戰爭的主戰場,他的家人也是在那場戰爭中死掉的。
從那以後,他便誓,一定要為家人報仇。沙西亞拉攏阿蘭國,對不列顛國進行軍事裝備的限制,這種政策正好符合飛鷹的心愿。
所以,飛鷹一心想要成為真正的特工,希望有朝一日能夠打進不列顛國,暗中搗毀不列顛國的政權。
「我明白你的心思,可是,你真的不會成功的。」瑪索語很慢,儘可能舒緩着飛鷹的情緒,說道:「單靠你一個人的力量,怎麼可能跟不列顛國那樣的大國對抗呢?」
飛鷹不以為然,滿心憤懣地說道:「我保證,只要你們把神杖和紐扣交給我,我可以不殺你們的。」
「國際形勢豈是你一個人能夠改變的?一個國家的政權又豈是你一人能夠瓦解的?」楚墨滿臉不屑,陰陽怪氣的嘲諷道:「你這簡直就是白日做夢!」
「你,找死!」飛鷹伸手掏向腰間,雙手握住明晃晃的刀子,試圖與楚墨一爭高下。
「飛鷹,我告訴過你很多次了,戰爭不是一個國家能夠左右的,其中牽扯到國際形勢。」瑪索試圖解開他的心結。
「行了,再跟他白話下去,你也要沒命了!」飛鷹弓步向前,兩把短刀毫不留情地直刺向瑪索。
「小心!」楚墨一個箭步向前,抬手拉住瑪索的手臂,猛然推到一旁,抬腿一個側踢,正中飛鷹的腹部。
「他已經走火入魔到喪心病狂的地步了!」楚墨拍打着瑪索的肩膀,聲音急切的說道:「你振作一點,不然塞爾斯坦國真的要敗在這些人的手上了!」
瑪索深吸一口氣,眸子裏多了一份淡定,邁開弓步,傾身向前,抬手捏住飛鷹的喉嚨,快走幾步,將其逼到牆角處,說道:「飛鷹,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只要你現在願意收手,你我還是戰友!」
自從飛鷹參軍,一直跟在瑪索的手下,他的功夫和槍法都是瑪索親自傳授的,唯有這招遏喉術,好像噩夢般,令飛鷹毫無招架之力。
「飛鷹,說話!」瑪索目光焦灼的看着飛鷹,說道。
飛鷹臉色暗淡,抿嘴不語,終於,他開口說道:「瑪索,我一直很感激你對我的照顧和關懷,這次,我是絕對不會回頭的!」
瑪索眼中瀰漫着一層憂傷,焦灼的目光閃過一絲鮮紅的血色,手指一緊,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飛鷹呼吸變得越來越困難,臉色漲得通紅,垂下的雙手悄然伸進腰部後方,猛然抽出一根銀針,挺直手腕欲刺進瑪索的心臟。
楚墨眼神一橫,上前一步,膝蓋一彎,陡然升空,雙腳夾住飛鷹的頭,腰部用力,身體一擰。
「咔嚓」一聲骨頭斷裂的清脆聲,飛鷹茫然的瞪着眼珠,腦袋微側向一方,手中的細針掉落在地上。
看着飛鷹癱軟的身體,瑪索幾近崩潰,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怨怨地看着楚墨,質問道:「你為什麼要殺了他?」
「你有沒有搞錯?」楚墨一臉委屈,撿起地上的細針揮舞在瑪索眼前,說道:「我若再不動手,現在死掉的人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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