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結婚酒, 無數準備工作, 客家包下怡東酒店數層,除卻安排親戚入住,還空幾間套房用作新娘休息室和招待室。
適逢暑假,賀喜日日陪客丁安妮過來檢查結婚宴的佈置。
8
跟賀喜神情相反,客丁安妮神采奕奕,世家幾代薰陶, 令她待人接物遊刃有餘, 絲毫不露倦怠之色。
賀喜自認還是念經打坐更適合她。
回了薄扶林山道,賀喜踢掉高跟鞋, 懶懶撲在大床上, 澡也不願洗。
有人虛趴在她背上, 撐住上半身, 騰出一隻手揉她肩,「辛苦老婆仔。」
賀喜舒服到喟嘆,隨即又咕噥,「新時代, 講求婚禮一切從簡, 上月學長結婚, 和老婆公證之後就去度蜜月。」
客晉炎不贊同,話里竟帶委屈,「與我阿喜日日顛鸞倒鳳,下床出門之後,卻鮮有人知道我阿喜已姓客,太像被piao完丟棄的鴨。」
賀喜哭笑不得,提醒她,「現在新界種地的鄉下阿婆都知道了,我是穿水晶鞋的灰姑娘。」
&講。」打橫抱她去浴室,客晉炎持不同看法,「我阿喜是女王陛下,願意賞臉下嫁,是我畢生幸運。」
&理多多。」話雖這樣講,嘴角卻止不住上翹。
她的客生什麼都好,唯有一點...
&要吃你那東西...」蘑菇頭抵在她嘴邊,濕濕潤潤的觸感,她難耐偏頭。
大蘑菇如影隨形,隨之跟來。大約是呼吸噴灑在上面也令它難耐,它和主人一樣興奮,抵在賀喜臉上,能察覺它震顫。
&婆仔乖,它可憐巴巴在看你。」盯着那處緊閉不松的小嘴,客晉炎深深吸氣,等待時機。
&濕..>
他抓住機會,一舉挺進。
賀喜憋紅臉,幾欲咬掉它。
他不怕,竟低笑,「老婆仔,你想清了,弄壞它,以後沒它陪你玩了。」
賀喜欲哭無淚,她不想,一點也不想。
唯一想的是他極致時留在她身體裏的東西,暖呼呼舒服到極點。
&混蛋。」他全身是汗,伏在她身上,張口叼住她鼻尖,「口是心非一個,不喜歡還夾我腰不讓出來,不喜歡還哼哼...」
他學她欲求不滿模樣。
賀喜捂住他令人羞惱的嘴。
客晉炎翻個身,調整位置讓她趴他胸膛上,大掌拍她後背,「快睡,明天還要帶你去請阿公。」
腿間還有東西沒退出,賀喜不適挪動,他抬她腿,作勢要再來。
&話,這樣容易懷上。」他重新調整姿勢。
兩人卷一條被,額抵額,腿間仍被那物填堵,一方天地,暗夜中氤氳無限生機。
何瓊蓮電話打到薄扶林山道,菲傭喊賀喜接電。
&喜,想約你沙宣做頭髮,再陪你挑禮服,木頭塊不給出門。」
隔着話筒,賀喜都能想像出慣來喜歡熱鬧的何大小姐此時有多暴躁。
&仔別啃媽咪手啦...木頭塊連辭退幾個傭人,有帶仔經驗的阿姑,木頭塊還不許阿姑幫帶,太過分,讓仔仔纏我!」
賀喜樂不可支,忙安撫她,「郭生為你好,你剛出院,在家多休息,我這裏有阿媽和媽咪幫,不用過來陪我啦。」
不能參與好友出嫁,何瓊蓮大感可惜。
&酒那天能不能來?」賀喜問。
話筒那頭中氣十足,「木頭塊再不給去,我讓他自己帶仔...」
她話音突然變小,「好了阿喜,不跟你講,木頭塊回來了,他朝我走,又要嚕囌...」
賀喜還未來得及道再見,那頭已火急火燎掛下電話。
六月初八這天,晚七點之後,怡東酒店停車場內駛入無數名車,各色人等,名牌西裝,簇新靚裙,相攜進入酒店。
賀喜一身鳳冠霞帔,頭頂金飾由何家珠寶提供,幾近純金,壓在頭上極有分量。
客晉炎穿長袍馬褂,他身姿頎長,馬褂穿在身絲毫沒有松塌累贅之感,俊美無量。
按本埠老習俗,要拜父母,敬茶水,祭祖,最後由阿公為賀喜正式在客氏族譜中添名,廣而告之,賀喜從此被冠以夫姓。
這一天裏,賀喜不停換衣換頭飾,嘴角快笑僵。
何瓊蓮拉家嫂高明月來休息室,看賀喜改妝。
高明月還未與何孝澤擺酒,一時惴惴,「結婚好麻煩,那日去試婚紗,孝澤不過來看一眼,又匆匆離去。」
&二哥是這樣啦,日日看報表,沒點趣味。」到底一母同胞,何瓊蓮隱去半句沒講,自從和那女人分手,她二哥性情變了,變得沉默許多,再不像往日風趣幽默。
高明月不痴,多少能猜到,只是世家聯姻,即便不是何孝澤,也會是其他世家子弟,終究跳不出這個圈。
&人都得經歷這遭,現在不辦,將來日日後悔,並且無限神往披婚紗。」何大小姐極有經驗。
賀喜側臉,任由妝容師為她耳垂鑲上大顆紅寶,笑道,「晉炎也是這樣講。」
他理由多多,十分篤定現在不擺酒,將來這件事會成為他們日日爭吵導火索。
八點開席,內廳外間席開百圍,觥籌交錯,推杯換盞,場面極為熱鬧。
賀喜一身巴利紅洋裙,隨在客晉炎身旁,挨桌敬酒。
&婆仔,不用喝太多。」客晉炎稍俯臉低語。落在旁人眼中,親昵無比。
本埠人習慣見人下料,哪怕是豪門大戶也不例外。
客氏電子利物浦上市之後,客家身價暴漲,成功擠進港地前三。客良鏞娶兒媳,麥港督都要賣個薄面到場,其他人哪敢太過為難。
賀喜聽他的,只象徵性喝一點,唯有敬到麥港督,才卸下面具,「麥港督。」
她穿紅色洋裙,燈光下極凸顯明眸皓齒,儼如一朵嬌艷欲滴玫瑰。
麥港督飲完杯中人頭馬,又拉她手,在手背上留下一吻,由衷誇讚,「大師今日格外靚。」
賀喜笑彎眼,「港督今日也格外帥。」
酒敬一圈,年紀稍長的開始離席,派對辦在最後,只剩年輕人在鬧。
舞池內音樂悠揚,人影雙雙,賀喜不會跳舞,客晉炎是不喜歡跳,兩人極為默契坐一旁喝茶,看他們貼面相擁,翩翩起舞。
賀喜一手托腮,時不時朝身旁客晉炎笑。
昏黃燈光下,她殷紅小嘴,眼睛彎起來好似會講話。客晉炎心動,手撫上她膝蓋摩挲,「阿喜...老婆仔...」
與賀喜淺酌相比,客晉炎酒喝不少,他臉頰泛紅,眼神較往常渾濁,他低頭,在她耳邊悄聲講一句。
賀喜乜他,啐他一口。
周警衛過來,低聲道,「港督請兩位到偏廳一坐。」
兩人對視一眼。
偏廳里除卻麥港督,徐大師和伍寶山也在。
&位小友,請坐。」麥港督按鈴招服務生沏茶。
他並未拐彎抹角,直接道,「本來今天是兩位小友的喜日子,我不該打擾,但是事情急迫,不得不將兩位找來。」
客晉炎正色,「港督只管講。」
麥港督嘆口氣,臉色沉重,想講,一時又不知從何處講起。
徐大師性急,接過話,「是有人動了太.祖山。」
所謂太.祖山,並不是某個山的名稱,而是龍脈的始發地,山高聳秀,據鎮一方,是群龍所從出,像大陸的崑崙山,台灣的玉山,以及日本的富士山,都是太.祖山。
港地的太.祖山是大帽山,大帽山向東南伸展,經過城門和石梨貝兩水塘,再起與九龍半島的筆架山,筆架山又分出九條龍脈伸展至不同地方,九龍得名由此而來。
太.祖山被毀,儼如古樹壞根,如果任由其發展,不久將來必定有天災發生。
伍寶山怒,「叼他老母,到底是哪個喪盡天良乾的!」
徐大師搖頭不語。
賀喜問,「港督是從哪裏得知太.祖山被毀?」
徐大師和伍寶山對視一眼,具愕然。麥理浩一個番鬼,是哪裏看出□□山被人動過?
麥港督乾咳一聲,面有尷尬,「警署有一支老差骨組成的風水勘察小組。」
客晉炎笑,他想提醒麥港督,警署第一誡是不懼鬼神,第二誡信奉科學。
如果被爆出警署用公款養一批風水勘察組,對警署乃至整個港府來講,都是醜聞一樁。
麥港督又咳一聲,「只是這支風水勘察小組實在能力有限,所以我想請三位能助勘察小組一臂之力。」
賀喜點頭道,「太.祖山是港地所有子民的希望,護衛他不只是警署的責任,每個市民都義不容辭。」
徐大師和伍寶山也點頭。
伍寶山道,「我前半生邪門歪道事可沒少干,最能摸清對方心思,干他老母,管他是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叫他有來無回!」
麥港督滿意之餘,還不忘問客晉炎,「客生,客太這樣,你有沒有意見?」
客晉炎攤手,略感無奈,「我懼內,老婆仔的決定,我無條件順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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