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苦逼的人很多。
一個時辰前還處於即將一統邪月大陸美夢中的燕國君臣,心如死灰。
而心如死灰的他們怎麼也想不到,僅僅一個時辰過後,墜入絕望深淵的他們,就被邪天一隻手給提了出來。
邪天將燕國君臣提出的同時,也伸出了另外一隻手,將另外一群人壓入了絕望深淵。
這群人,便是邪月大陸的至高戰力——半百陸仙。
可他們同樣苦逼,甚至苦逼到了淚流滿面的程度。
「說好的邪天不在呢……」
「才做了漠少行一個時辰的友軍……」
「太可怕了,即便四營不化道,邪軍亦能殲滅四營……」
「跑吧,邪,邪軍來了……」
……
邪軍不可怕,因為停止燃魂的主將邪天,再次被九萬里悲途拉了過去。
但誅殺邪軍的路,再也走不下去了。
因為邪軍頭上,還有一尊凝實三分的邪天虛影。
這虛影是九階軍魂的功用之一——替代主將,指揮大軍。
縱然完全凝實的虛影,代替之功也不過七成,而只凝實三分的邪軍軍魂虛影,代替之功不過兩成。
苦逼的是,邪月大陸太小,他們根本不知道逃向何處。
比半百陸仙更苦逼的人,便是九州界的神風。<>
掌控七成州運國運,是無比幸福的事。
然而幸福還在來的路上,噩耗便通過紫金令牌,抵達神風的心中。
「噗!」
見太子神風突然噴出一口鮮血,神眸驚恐,風先生毛骨悚然!
「殿下……」
「死營四……噗!」第二口鮮血噴出,神風才將驚恐之語說全,「四營,全軍覆沒!」
風先生道眸驟縮:「不可能!漠少行若無完全把握,絕對不可能盲目……」
見風先生的話語戛然而止,驚懼的神風急聲問道:「怎麼了,風先生?」
「我,我明白了……」風先生失魂落魄地坐下,「是,是邪……主上……」
「邪無敵?」神風神眸一厲,「此話怎講?」
「雲州道尊大軍覆滅,漠少行肯定知曉,所以除非確定邪天與邪軍分開,邪軍戰力大減,他才敢出手!」
風先生全身顫抖,驚恐看向神風:「漠少行之所以敢出手,只可能是邪無敵告訴他邪天不在!」
「邪無敵!」神風切齒罵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不能怪神風罵隊友,因為死營四營實在太過重要。
在死營二營於誅仙一戰覆滅後,三營就成了神朝的立國之基,輕易不出。
如此一來,能代表神朝威懾九州的,就變成了死營四營。
如今,被他寄予厚望的四營,居然全數覆滅,這不啻於斷了他這個即將成為神皇的一臂!
「不對!」神風罵了少頃,忽然反應過來一件事,「孤當初就確定過,哪怕邪軍是六階軍魂,受邪天指揮,也絕不是四營對手!」
風先生聞言正想點頭應和,忽而心頭一跳,想起了邪天幹過的事。<>
這些事中,根本沒有一件是能被人預測的!
所以……
「說不定,」風先生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邪軍成,成就了七階……」
七階二字一出,神風心神大亂!
因為神朝如今的立國之基三營,也只是七階軍魂!
而且是通過傳承得來的七階軍魂!
猛地,神風心頭生出無邊懊惱。
「或許,孤就根本不該答應邪無敵!」
神風惶恐地想到,只要不答應邪無敵,如今可怕到不敢想像的邪天,一定會看在神韶的面子上,不太過為難自己。
「就算在位兩百年,無法一統九州又如何……」
「就算永遠活在恐懼之下又如何……」
「孤至少還能成為州主,成為神皇,至少不會……噗!」
……
神風吐血慘笑。
因為他知道,漠少行的暴露,已經將自己的一切都暴露了。<>
所以邪天一旦出谷,必然會真正將自己當成敵人!
「嘿嘿,看來你也明白,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就在此時,邪冠入殿,而其腰間佩戴的軍神劍中,冒出了邪無敵的森寒之音。
「邪無敵!」神風暴怒,「這就是你十**穩的毒計,嗯?孤看你根本不配軍神二字!」
邪無敵冷冷道:「漠少行叛,邪軍死三百,英魂歸銅棺生異,軍魂破六階!」
「六階軍魂的邪軍,也不可能覆滅四營!」神風歇斯底里。
「嘿嘿,六階不行,那七階呢?」
轟!
預測的七階二字成了現實,劈得兩個神風身軀直晃!
「若這還不夠,」邪無敵陰陰笑道,「那軍魂顯形後呢……」
「軍魂顯形,九階,九階……」神風連吐血的力氣都沒了,驚恐喃道,「這不可能,不可能……」
「不可能?這還不是最不可能的事!」
邪無敵用看豬隊友的眼神看向神風,怒喝道:「你四營兩千七百人,全部自主化道!」
「你說什麼!」神風神眸眥裂!
「神風,你很失敗!」邪無敵冷冷說道,「這就是你掌控的死營?你看看你全身上下,哪點夠資格成為神皇!」
噗!
來自邪無敵的會心一擊,徹底擊潰了神風的所有高高在上。
「所以,邪天也知道你的心思了,而漠少行的下場……」
想起漠少行即將遭遇的命運,便是踏過屍山血海的邪無敵,都不寒而慄。
「你若不想成為第二個漠少行,與我合作是唯一的機會!」
「合作,合作……」發現自己身處無邊黑暗的神風,將邪無敵當成了最後一絲光明所在,「孤要合作!孤不想死!」
「很好!」邪無敵放聲狂笑,「明年九月八,我讓你親眼得見邪天身隕!但若你做不到我吩咐的事……」
神風面色陡然一變,義正辭嚴道:「合作可以,但孤絕對不會傷害……」
「嘿,你想多了,我只要你做戲!」
一聲冷笑後,邪無敵離去,同時也帶走了太子神風的最後一絲理智。
神風根本不知道,邪無敵比他還惱火,處境比他更不妙。
至少此刻的邪天,是在邁着一尺三寸的步伐,朝邪無敵走去,而不是他。
時間,便在邪天一步步中流逝。
他每走一步,白髮邪軍的追擊就前進百里,半百陸仙的情緒就崩潰一絲,而離開邪度城的神皇駕輦,離九原山脈就近上一些。
神韶放開了一切,縱享天倫之樂。
除了時不時會想起邪天,擔憂一下邪天。
擔憂之後,便是苦笑。
因為擔憂無用,而如今的他,更無用。
苦笑之後,他看向賴在懷裏的神姬,笑問道:「姬兒,你真要去越州?」
「嗯。」
嗯字中帶着的些許羞怯,讓神皇悲喜交加,喜的是神姬知道害羞了,悲的是,讓神姬害羞的那個少年,始終不願成為自己的佳婿。
「姬兒,告訴父皇,你為何想去越州。」
神姬憨憨的小臉一紅,但還是羞赧道:「姬兒想見見幽小嬋姐姐。」
「見她作甚?」
「姬兒想看看邪天哥哥的心上人,還,還想問她一句話……」
「什麼話?」
「姬兒想問她,為什麼邪天哥哥對姬兒這般好,卻不肯對姬兒那般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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