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寶和尚做了一個稽首,微微一笑,倒也慈母善目。
「相傳這位神秘的修士手段毒辣,無所不用其極,更是殺伐果斷,凡是知其身份的,一律抹殺。」
「以訛傳訛罷了。」繡女卻直接接口說道。
「哈哈,還是施主看的看,看得透。」多寶和尚點頭微笑。
接着望向龍野,「小師弟以為如何?」
突然的詢問,讓龍野倒是渾然一愣。
「師弟不是一直好奇我的身份嗎?其實我便是來自於落魂域的那個師兄。」直接點破,龍野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的望着多寶和尚。
「是不是很奇怪為何是一個和尚?這只是一個掩飾而已,當然在跟隨家師之前我的確是一個和尚。」多寶和尚也放開了,不在掩飾了。
「加過師兄。」龍野慌忙行禮。
「無需如此,我的存在其實便是因為你。」
「此話何意?」龍野稍有不解。
「家師離開之前,曾經傳言於我,守護你的安全,助你成長,我可以隕落,但是你不能,話雖少,但是卻知道其中的重擔。」
「謝謝師兄。」
「無需如此,算起來我也守護不了你了,如今你的實力早已超越為兄了。」
「各人只有各人法,孰強孰弱其實難以定論。」
「這話我愛聽,打架鬥毆,我可能不如你們,但是一些旁門左道我卻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多寶和尚再次恢復嬉皮笑臉的神情。
「不要往臉上貼金了,眼前的局面如果能夠破解,自可證明你的存在和強大。」繡女在一旁蹙眉以對。
「呵呵,也是哦。」多寶和尚稍有尷尬。
骨船一直在前進,但是卻始終如同在原地一般。
周圍海天一色,不見絲毫的差別,也難以分辨方位。
水中是模糊的倒影,在血色猙獰之中微微的晃蕩,除此之外,便很難感受到任何的變化。
微微的感知着周圍的變化,但是原本的古玉殘留的氣機早已消失。
三人能夠清晰的感知到自身的氣機在大幅度的削弱,似乎是大戰過後消耗所致,本來是很正常的,但是龍野卻感受到了一絲不正常的想像。
大幅度的消耗帶來的疲軟本身沒有任何的意義,但是自己的神嬰也出現了這樣的額變故,那便不正常了。
昏昏欲睡的感覺隨之襲來,眼皮也變得很是厚重,隨時都有可能在無形之中,無意識之中沉睡下去。
繡女和多寶和尚同樣如此。
雖然在交流,卻不知不覺的在微微的閉上眼帘。
「醒來。」龍野大驚,脫口一聲道音,爆喝而出,直接的炸響在繡女二人的耳邊。
二人均是大駭,在這樣的環境之中沉睡無疑找死。
「此地又詭,居然能夠影響佛爺的心境,讓我陷入沉睡之中。」多寶和尚咂舌。
繡女也是陡然變色。
相比較此前的廝殺,這裏才是真正的恐怖之處。
氣息依舊在不斷的萎靡,渾身的力量更是在無形之中大幅度的流逝,即便能夠感知到這一切,但是卻無法穩住局面。
大袖一撫,一道水箭橫空,卻陡然的消失在空間之中,而水面卻始終不見絲毫的動靜,甚至沒有任何的漣漪。
多寶和尚皺眉,「這會不會是幻境?」
「不可能,此地倒像是一個獨立的空間,而且這個空間可以消磨修士的神力,影響修士的心境。」繡女強制穩定心神。
「可是我感受不到任何的空間氣息和波動。」龍野同樣皺眉。
「所有才恐怖啊,你的空間造詣已臻化境,但是即便如此也難以感受到空間的變化,就更能證明此處的不凡和詭異了。」多寶和尚一邊解說,一邊在全身的百搭口袋之中翻找着。
隨着大大小小的破銅爛鐵墜落,整個骨船也在微微的搖晃,但是龍野卻已經感受不到絲毫的空間波動,似乎不是古船在晃動,也不是水面的晃動,而是整個世界都在晃動,保持着一個和古船同樣的律動,也正因為如此讓人難以感知到空間的波動。
一塊巴掌大的星盤,其上有指針,只是此時的指針卻是毫無規律的四處亂指。
定星盤也難以鎖定和感知周圍的方向。
一枚拇指大小的珠子出現在多寶和尚的手中。
「此乃破妄珠,可以破解一切虛妄。」
多寶和尚直接祭起破妄珠,徐徐的身上虛空,而珠子卻直接的消失不見,甚至連感應都在瞬間消失,就在多寶和尚和龍野三人疑惑迷茫之時,一枚珠子卻陡然的從海面之下蹦出來。
感應在瞬間建立,多寶和尚沒有絲毫的遲疑,揮手將破妄珠握於掌心。
滴水未沾,根本就不想是從水底破水而出的。
三人傻眼了。
「試試往海里扔。」龍野開口說道。
多寶和尚抬頭看着龍野,「確定。」
「試試吧,反正你的寶貝多着了。」
「也是。」面對着一定高帽子,多寶和尚也來勁了。
破妄珠如水,感受不到絲毫的如水之聲。
感知突然消失,卻在呼吸之間再次出現,果不其然,卻是從頭頂墜落,說是墜落,其實是虛的,倒像是從頭頂飄落而來。
龍野感知之中,覺得此地倒是和魔神墓之中的域外封印之地頗有幾分相似。
但是也僅僅相似而已。
沒有任何的思索,抬手便是一掌,掌印破空,消失在前方的三米之外。
在多寶和尚和繡女沒有反應過來之前,身後定然憑空出現一隻掌印。
二人大驚,低頭躲過。
當然龍野只是嘗試,並未有力,但也證明了此地的詭異。
古船之上的血色早已消磨一空,此時也就是一艘稍微堅硬點的船隻而已。
卻沒有遭遇任何的危機。
事出反常必有妖。
沒有殺機,卻遠比有殺機更加的兇險。
三人嘗試了各種各樣的辦法,但是卻完全是一片迷茫,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破解之法。
古船行於平靜的海面,周圍完全是一個顏色,風景恆久不變,以至於看的時間長了會產生出一種錯覺,不是船在動,而是所處的這個空間在動。
即便嘗試了各種各樣的辦法,但是整個空間就是上下左右完全是一體的。不管從哪一個方向都可以從相對的地方出現。
龍野甚至御空而起,感知之中已經足夠高了,但是低頭一看,卻是依舊停留在古船之上。
平靜的海面沒有絲毫的危機,縱身一躍,沒有絲毫的水花,卻直接從頭頂墜落在古船之上。
隨着時間的推移,三人一籌莫展,更是絞盡腦汁,以求破局。
因為隨着時間的推移,三人明顯感知神力在不斷的打量流逝,境界也在跌落,更加恐怖的是元神已經在逐漸的陷入枯萎狀態,意識也在陷入迷糊和沉淪之中。
同樣這種局面並不是龍野三人面臨着,龍風帶領着眾人不斷的在扭曲的空間之中開闢出空痕,但是在最終同樣陷入一個詭異的空間之中,即便龍風也猝手不及。
其餘的修士歷經千險萬險,破開滔天的海浪,殺出一條血路,但是不管通過何種途徑,面臨都是同樣的空間。
元神在枯竭,神力和境界都在跌落,這是真實的存在。
無人能夠破局,那麼便都將沉淪於此。
眼皮沉重,意識逐漸的模糊,但是依舊強撐着,不然自己沉睡,因為這一睡邊有可能再也醒不來了,即便醒過來,估計也會形同眾多的毫無生命氣息的屍骸了。
「你不是說此處很可能是一隻巨大的太歲嗎?既然知曉,為何沒有破局之策了?」多寶和尚強撐着,渾身的法寶都已經使勁了,拳毫無用處,只好將希望寄托在龍野的身上。
「我只是猜測,對於太歲也沒有太多的了解,畢竟沒有遇上這樣詭異的太歲。」
「很可能在我們所有修士進入屍洞之時,便已經在無形之中被鎖定,而詭異的空間之中可以逐漸的消磨修士的神力,同時也可以消磨修士的元神之力,那麼很有可能我們如今見到的只是被無意識植入的一個幻境而已,其實我們依舊深處在苦海之中。」繡女依舊平靜,看不出任何的緊張和擔憂。
這又是她的性格使然,即便真正的緊張和擔憂,也不會表露出來。
「如果真是那樣,哪有太厲害了吧。」多寶和尚不自覺的吞咽了一口水。
「而且沿途都是屍骸發動攻擊,即便進入苦海之中,也都是一些詭異的生命出現,並沒有所謂的太歲露面,那麼只有一個可能,真正的太歲可能處於一個封印狀態,或者是無法自主攻擊。」
繡女逐漸的抽絲剝繭,分析整個事情的原委。
龍野卻是心頭一跳,想到的第一個可能便是殘碑,因為殘碑在神途之中,只是一直沒有絲毫的感應,也沒有任何的氣息,那麼他存在於神途究竟作何用,這一切都值得商榷。
有沒有可能是殘碑鎮壓着太歲的元神,以至於太歲只能藉助龐大的肉身吞噬生靈,從而將所有的生靈都融於自己的本體之上,只是一種傀儡形態,幫助其獵殺更多的生靈。
而今這個詭異的空間也有可能是太歲暗中佈局的,目的便是阻止修士的同時,一一的將所有進入其中的生靈全數的吞噬。
電光火石一般,所有的疑慮都在大腦之中划過,一絲明悟陡然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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