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你怎麼了?」裕王怔怔的看着笑的花枝亂顫的杜康妃,一臉懵逼的問道。
「就是啊杜妃娘娘,你怎麼笑成這樣了啊?」看到笑成這樣的杜康妃,寧安公主也是吃驚的張開了小嘴,目瞪口呆的小聲問道。
在寧安公主記憶中,杜康妃從來都是氣質高雅、儀態萬千的,向來注意形象,哪裏有像今天這般笑的花枝亂插,都快笑的直不起腰來的時候吶,這樣失態的杜康妃,寧安公主這還是第一次見呢,所以才會如此吃驚。
「咯咯咯,因為這首詩」杜康妃捂着小嘴,笑的直不起腰來。
「這首詩?」裕王和寧安公主更懵了,「這首詩有這麼好笑嗎?」
何止是不好笑,簡直是一點也不好笑。
裕王和寧安公主相視一眼,不明所以,這首詩怎麼也跟好笑扯不上邊吧。
「你們讀一遍看看。」杜康妃很努力的止住了笑容,可是剛說完就又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讀一遍?」裕王有些不明所以,難道說讀一遍就能發現其中的秘密嗎。
「嗯?好啊。」寧安公主愣了下,然後點了點頭,輕聲讀了一遍《臥春》。
「暗梅幽聞花,臥枝傷恨底。遙聞臥似水,易透達春綠。岸似綠,岸似透綠,岸似透黛綠。」
寧安公主的聲音很好聽,語調抑揚頓挫,將這一首《臥春》輕聲的讀了一遍。
杜康妃本來已經止住笑了的,可是聽寧安公主讀《臥春》的時候,聽着聽着就又忍不住笑了。
裕王本來聽的很認真,想要發現其中的秘密,可是很快就被一旁捂着小嘴忍不住笑出聲的杜康妃給影響到了。
「母妃」裕王摸了摸額頭,有些無奈。
「杜妃娘娘」寧安公主拉長了尾音,微微撅着小嘴,表示自己的不滿。
人家讀的好好的,你怎麼笑成這樣啊,是不是寧安讀的不好啊
寧安公主心裏面一時間想了很多。
「咯咯咯,你們還沒有發現嗎?」杜康妃忍笑忍的很辛苦,臉憋的很紅,臉上的小酒窩都笑的露了出來,眯成月牙的長長眼睛都在笑。
「發現什麼?」裕王和寧安公主搖了搖頭,一頭霧水。
「小寧安啊,嗯,這首詩是那人送給你的呀,咯咯,你是不是得罪人家了啊。」杜康妃笑吟吟的看着寧安公主問道。
「嗯?娘娘你怎麼知道的?」寧安公主一怔,然後一雙大眼睛便轉向了裕王,似乎在質詢是不是裕王告訴了杜康妃。
裕王一臉無辜的搖了搖頭。
「不是垕兒說的,詩里就能看出來……」杜康妃噗嗤一笑。
寧安公主一臉懷疑。
「你再讀幾遍看看。」杜康妃眨了眨眼。
寧安公主狐疑的又看了一遍《臥春》,然後小心翼翼的又讀了兩遍,「《臥春》。暗梅幽聞花,臥枝傷恨底。遙聞臥似水,易透達春綠……」
「沒什麼嘛……」讀了兩遍後,寧安公主搖了搖臻首。
杜康妃笑而不語,用眼神示意寧安再讀一遍。
還要讀?!
寧安公主不高興的撅了撅小嘴,帶着點小情緒,也不好好讀了,讀起來都走調了,「《臥春》。暗梅幽聞花,臥枝傷恨底。遙聞臥似水,易透達春綠……」
一旁的裕王見狀,笑着搖了搖頭。
哎?!
等等?
不對?!
我好想聽出來了什麼?!
笑着搖頭的裕王忽地一怔,從寧安公主小情緒走調的吟讀的「遙聞臥似水,易透達春綠」,冷不丁的好像聽出來了。
如果不是寧安公主帶着小情緒故意走調的讀的話,裕王還真發現不了這個秘密。
遙聞臥似水,易透達春綠要問我是誰,一頭大蠢驢?!
呃?!
不是吧?!
裕王驚奇的像一根木頭似的,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有的認知被顛覆了,剛剛自己所認為的意境極美的一首詩詞,竟然是這樣一首「詩」?!
一旁的寧安還在帶着小情緒的走調着:「岸似綠,岸似透綠,岸似透黛綠。」
聽在裕王耳中,寧安讀的便是,「俺是驢,俺是頭驢,俺是頭大蠢驢。」
然後,裕王也忍不住憋的臉紅,等到寧安讀完後,裕王忍不住的大聲笑了起來。
呃?
寧安公主徹底懵了。
怎麼回事?
皇兄你怎麼也笑成這樣了?!究竟發生了什麼?難道說是我讀的有問題?
寧安公主一時間滿頭霧水。
「皇兄,你怎麼也笑成這樣?嗯?」寧安公主想不明白,於是選擇了最直接的方式,露出小虎牙,半是威脅半是撒嬌的目光灼灼的看向裕王。
「媜妹,呵呵呵,你用剛才的語氣,再讀一遍就知道了,呵呵……」裕王使勁憋着,可還是笑出了聲。
寧安公主狐疑的看向裕王。
裕王點了點頭。
於是,寧安公主又用剛才的語調小聲讀了起來,「《臥春》。暗梅幽聞花,臥枝傷恨底……」
這一次寧安公主讀的時候,分外留意,一邊讀,一邊在心裏批判朱平安的詩。
《臥春》?
什麼破名字嘛,聽着好像我蠢啊……
呃?!
等等?
我蠢?!
寧安公主剛讀了一句,忽地停了下來,一張小臉一下子黑了下來,然後回過頭,重新小聲的讀了一遍,越讀俏臉蛋越黑,最後都快黑成鍋底了。
「《臥春》—我蠢」
「暗梅幽聞花(俺沒有文化),臥枝傷恨底(俺智商很低)。遙聞臥似水(要問我是誰),易透達春綠(一頭大蠢驢)。岸似綠(俺是驢),岸似透綠(俺是頭驢),岸似透黛綠(俺是頭呆驢)……」
雖然智商這個詞,寧安公主不太明白是什麼意思,但大體也會理解為智慧。
可是,其他的文化,蠢驢,寧安公主可是一清二楚。
文化,這個詞在現代多是知識的意思,說你沒文化,大體就是說你沒知識,沒內涵,不學無術。
在古代,說你沒文化,可是比現代嚴重多了。《說苑?指武》裏有「凡武之興,為不服也,文化不改,然後加誅」一句,在古代文化多是「聞之教化」的意思,一般古代的中原人常常說少數民族蠻子之類的,就是諷刺他們沒有文化,化外之人,說他們沒有教化。
所以俺沒有文化,這開詩第一句就對寧安公主殺傷力極大。
氣死我了?!
你才沒有文化,你才是頭大蠢驢!
原來朱平安這個暴露狂送自己詩,是為了羞辱自己,氣死我了,當時還以為是那個混蛋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呢!原來是自己自作多情了,氣死我了!朱平安那個混蛋肯定在偷笑!
「朱平安,你個大混蛋!你才沒有文化,你才是頭大蠢驢!我要稟告父皇,讓父皇砍了朱平安你這頭大蠢驢的腦袋……」
越想臉越黑,寧安公主簡直要抓狂了,咬牙切齒的聲音,簡直要衝破榮福宮的房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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