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做的!」
失聲炸響在碼頭,百姓們不明所以,但修煉者們卻都明白過來方德厚這話的意思,是她做的!
也只有她能做到!這個曾在地下世界主殿找到出口的少年!
孟瑞瑞嬌軀一顫,「元軒哥哥!」
「嗯,是她。」淡淡的三個字確定了孟瑞瑞的疑惑,元軒聲音低啞,托這混蛋的福,他的風寒更嚴重了!
「姐姐……」安小磊失落地看着葉希離開,「為什麼不上去跟阿希哥哥道別。」
安小樂斂下眼底的黯然,低頭看着安小磊紅潤許多的面色,是她救了小磊……安小樂笑着道:「阿希哥哥有事忙所以趕着離開,小磊,我們先回家吧,等找到爹娘,我們一家人再好好謝謝她。」謝謝她救了你。
「真的嗎?」
「當然。」
姐弟倆在安小磊的歡呼聲中離開了碼頭,往都江城而去,樸實的麻衣粗布,與其他百姓並無不同。
元軒眸色微深,安姓……
……
葉希與銀寶離開碼頭之後,就找了個地方,敞開胃口大吃了一頓,銀寶吃得連打嗝,暈乎乎地找不到北,念念叨叨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葉希才發現這貨偷了鄰桌的酒喝了……
爬上桌子的銀寶嗷嗷叫着,又是撒嬌又是哭,「主人,你別嫁人……不要嫁給別人……嚶嚶嚶……以後我會娶你的……」
「一定會……娶,嗝!」
「那個天天承……下下下流……不要要要他……」
「喝,站住,本大人話還沒說完……嗷,誰碰我,咦,飛上天了上天了!哈哈哈上天!」葉希僵着臉,將醉酒的銀寶拎出了飯館,腳步未停地直奔出門口,沒去聽後面爆發的譁然聲,翻身上馬,趕出了小鎮。
丟死個人了!
被削了兩記的銀寶假哭了兩聲,倒頭睡了。
葉希:「……」
帝炎也無奈了。這貨除了血脈是上古的,就沒看出一點凶獸樣子!
……
葉希把喝醉的銀寶塞進掛在馬脖子的包袱里,催馬趕路,半路順手買了乾糧,就向着霍都的方向出發,也是崢國的主城。
離家已經五個月,比原來約定好的三個月多了近一半的時間,也不知道葉馨他們還好嗎,連家的人有沒有為難他們……葉希本想趕夜路回去,但因途中下了大雨,不得不停了下來。
避雨的酒肆前,葉希一眼就看到三個穿着同樣服飾,又左右張望的男子……哦,不對,其中有兩個老人。
竟是青雲門的那三名靈劍士!
「師兄,你確定是在這附近?」顧小涼一臉懷疑。
「小師弟,你難道忘記你葛師兄未入青雲門前是做什麼的了嗎?」葛長友笑眯眯地說,「只是尋個東西而已,小事一樁。」
顧小涼冷冷地提醒道:「一、個、月、了!」從地下世界出來就一直在找,找到半路又在各個碼頭兜了一圈,還是什麼都沒找到!「而且我記得師兄是在鎮裏坑蒙拐騙,惹了眾怒被人丟到山裏,最後師父撿回來的。」
「……」葛長友拿着羅盤的手眼見就要抬起來,蓋在顧小涼的頭上,而顧小涼的劍也已經出鞘。
李劍一邁出一步,惜字如金:「找。」
「哼!」
兩個冷冷地哼了聲,葛長友還是緊盯着羅盤,找神器要緊!
「不對啊,難道幾十年沒用,老傢伙不行了?」晃了晃手中的羅盤,磁針已經不動。葛長友暗暗道,難道幾十年不操舊業就這樣廢了?
雖說想當年他只是學了一星半點……
葛長友又打起精神,注入自己的氣息,準備與神器上封鎖的氣息相聯繫,努力再試了一遍。
可是針還是不動!
葛長友要怒了!
媽的怎麼總是指在自己身邊是怎麼回事!難不成神器是被李劍一跟顧小涼他們兩個拿了?這根本不可能。他們要是拿了,早跟他炫耀了!
葛長友憤怒地抬起頭,一眼對上了前面的葉希,不由一怔,「少年好眼熟,我們是不是哪裏見過?」
葉希扯了扯嘴角。
李劍一跟顧小涼也看了過來。
「出口。」李劍一還是惜字如金。
葛長友跟顧小涼一臉恍然。
「哦,暈倒的那個少年。」葛長友說了聲,後又低下頭繼續研究不動的磁針,顧小涼雙臂環胸,看着葛長友跟跳大神似的在雨里穿來穿去。
「這針怎麼總指一個地方啊,難道真壞了。」葛長友自言自語,顧小涼一臉嫌棄。
葉希心頭一跳,迅速封鎖了手指上煉器閣的氣息,面不改色地看着這三個人在面前晃蕩。
銀寶還在睡,呼嚕聲一點都不含糊,飽含節奏的呼嚕聲,引得顧小涼幾次看了過來,「你這靈寵……」迷惑的眼有着探究。葉希不動聲色地戒備,聽着顧小涼接着道:「很有個性。」
「……」個性個毛線!
這明明是豬!
葉希無言以對。
與他們三個人同處在一個避雨的屋檐下,說不緊張不可能,畢竟神器就在她身上,也不知道葛長友的羅盤會不會真算出點什麼。但葉希並未表現出異樣,不動聲色地溫了壺酒,外面是還在下着的大雨,顧小涼三人都站在廊前,並未進酒肆。
葉希平靜地打量着他們。出塵的道服,白衣與紫色兩色相交,恰到好處的搭配與腰間的深紫色花紋腰帶相得益彰。清冠束髮,髮髻是尋常的男子髮髻,既顯得利落乾淨,又襯出了幾分英氣,即便是上了年紀的李劍一跟葛長友,也穿出了幾分仙風道骨。
而最年輕的顧小涼更是勃勃英氣,濃黑的發,黑亮的眸,身後佩戴一柄長劍,氣質乾淨正氣,好幾個冒雨前行的少女向他送去了秋波。
他並未看去一眼。
身姿挺拔如翠松,目不斜視的眼是一片清明正朗,青雲門的人,真心讓人討厭不起來。遞出去的酒杯隔着窗,葉希問向顧小涼,「喝一杯麼?」
顧小涼微怔。
倒是葛長友先接了過去,飲盡杯中酒,吁出一口舒服的氣,贊道:「汾陽竹葉青,好酒。」又笑眯眯道:「小友,我越瞧越覺得你很眼熟啊。」
葉希笑笑不語,又用空杯倒了倆,顧小涼跟李劍一,並沒動。
葛長友沒有客氣,伸手要去接葉希手中的兩杯子,啪啪兩聲,兩隻手打在他伸出來的爪子上,葉希手中的酒杯已經換到了顧小涼跟李劍一的手中。
葛長友瞪了兩人一眼,又對葉希伸出了空杯。
葉希轉頭對小二喊道,「再熱一壺竹葉青。」數壺暖酒下肚,四人隔窗說着話,說是四人,其實也就葛長友一個人在說。
老人家一連半天下來,嘴就沒停過,不是從竹葉青談到桑落,便是從醬香談到濃香,句句不離酒字。
待雨停了,葛長友的話也到了尾聲。葉希起身準備啟程,葛長友忽然笑着道:「小友,老夫說一句真心話,你跟老夫一個好友很像。」
葉希挑眉:「道長,難道您之前的話都不是真心的?」
葛長友被噎了一句,無話可說。目送葉希打馬離開,望着少年利落的背影,葛長友目光深遠透着一絲緬懷,「是真的很像。」
李劍一不發聲。
「葛師兄,你到底找不找了?」
「找,當然找!說好了誰找到誰就是門主,你們誰也別跟我搶!」葛長友又取出羅盤繼續尋找。
「咦,動了,在前面!」
三人又追了上去。
……
葉希趕到主城已是第二天下午,這兩天時間,與顧小涼等人連遇兩次,葛長友都不好意思了:「這小友不會以為我們是來討酒喝的吧。」
「是你,不是我們。」顧小涼糾正。
「嗯。」李劍一附和。
葉希只覺得見了鬼了,弄不清楚葛長友是憑藉什麼追上來,可又不敢貿貿然把神器拿出來查看,只好繼續趕路,進了城門,葉希便下馬往城東方向,而葛長友等人往城西。這令葉希鬆了口氣。
銀寶不知道心虛為何物,還曾大着膽子跟葛長友侃了幾句,被葉希揍了。一人一寵大步流星,走在熟悉的路上。
見葉家大門就在眼前,銀寶興奮地撒丫子跑過去,可剛到門口,就被守門的兩名大漢喝住。
「私人宅邸,外人不得靠近!」
葉希與銀寶腳步一頓。
葉希微微抬眼,門上高懸燙金字匾額,但書寫的不是「葉府」二字,葉希身側拳頭收緊,她低聲問:「這裏不是葉府?」
少年周身驟變的氣勢並未引起兩人的注意,其中一人怒聲喝道:「什麼葉府不葉府,這是高府,你沒長眼睛嗎?走走走!離遠點!」
杖棍驅趕抬起的剎那,被少年的手握住。葉希猛然抬眼,盯着上方刺眼的高府匾額。攥緊的拳頭將長棍咔嚓一聲握斷。
不是葉府!
無視兩名門衛驚恐的眼,葉希猛然拂袖,氣勁釘在了匾額上,將匾額打成木屑,少年領着銀寶如入無人之境,走進裏面!
兩名門衛呆坐在原地,也忘記進去通報。走進熟悉的院子跟前廳,並沒有看到小南小北,也沒有葉馨,所有的人都是陌生的臉孔,葉希的心一點點地往下沉。
銀寶急得跑到了後院,可找了一遍並沒有看到人。
「主人,沒有,他們都不在!」
這個熟悉的家,竟然被換了主人!
那麼葉馨他們到哪裏去了!
「大人!大人!就是他們闖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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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hi·姑娘的大紅包,跟千生緣的打賞!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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