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躍等人劫了公孫大娘風馳電掣般的向楊府方向而去。就在快近楊府的時候,迎面出現了一行人馬,這行人馬非比尋常,前面是銅鑼開道,再是儀仗,侍衛,太監,宮女護着一高車駕浩浩蕩蕩而來。市民、百姓無不退避兩旁。然而楊躍平時橫行鄉里習慣了,誰的車隊他也不放在眼裏。他們仍然橫衝直撞,再者公孫大娘被楊躍繃縛馬背上,旁人一看便知是強搶民女,因此楊躍巴不得早點回府,生怕懷裏的美人再有變故。如果普通官員的車馬見了楊躍的車馬自然敬而遠之。誰敢得罪楊家的人呢?內有太真娘子撐腰,太真娘子楊玉環雖然此時在**沒有官品,但是她的地位在**是很少有人可以和她比的,要不然天寶四載楊玉環怎麼可能由太真娘子一下子冊封為貴妃呢?當然這是後話。外有金錢作勢。做官的要想官運亨通便不能得罪楊家。這時,兩行人馬很快靠近,對方的侍衛個個手握兵刃準備應戰。也許是楊躍昏了頭他竟然大叫道:
「那方官紳敢和我楊躍搶道而行?」
「放肆!見了太真娘子還不下跪?」對方一騎馬女侍劍指楊躍道。
楊躍一聽是太真的車駕到了,便嚇得慌忙從馬背上滾下來跪在道邊。其它隨從更是如此。楊躍戰戰兢兢的說道:「小侄冒犯了太真娘子,請太真娘子恕罪。」
就聽得車內飄來一個聲音道:「是誰如此大膽,竟敢衝撞本坐的車駕?」
「那人自稱是太真的小侄叫楊躍。」
「阿蠻,叫他進前來。」
「是」阿蠻跳下馬,把楊躍帶到車前。
阿蠻捲起車輦的珠簾,太真看了看跪在面前的楊躍道:「你父是誰?」
「家父楊釗。」
「家兄楊釗來京城不久,得皇上器重,求得高官厚祿,但爾等卻如此囂張目無法紀。」太真指責道。
「小侄罪該萬死,請太真娘子恕罪。」楊躍知道今天闖了大禍了,衝撞太真的車駕如果追究起來是死罪。所以此時楊躍變得像狗一樣,連磕幾個響頭哀求道。
「你馬背上怎麼綁了一女子?」
「回太真娘子,那女子乃小侄府上的一個丫環,偷了府上的東西便想逃跑,被小侄等拿住欲帶回府中,恰好巧遇太真娘子。」楊躍不露聲色道。
「阿蠻,把那女子帶來。」
「這、、、、、、」楊躍急得滿頭大汗,心想這次闖了大禍了。
阿蠻命令楊躍的手下給公孫大娘鬆了綁,再把公孫大娘扶下馬背,公孫大娘感覺到全身酸痛,但是她還是免強着自己走。阿蠻把公孫大娘帶到太真車輦前,公孫大娘不敢多看跪下便道:
「小女子公孫大娘叩見太真娘子。」
太真一聽公孫大娘的名字一楞道:「你就是公孫大娘?抬起頭來。」
公孫大娘抬起頭來仔細的看了看太真,再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錯了似的然後興奮道:
「玉環姐,真的是玉環姐,公孫大娘沒有看錯吧。」
「大膽民女,竟敢直呼太真娘子名諱。」阿蠻怒道,意欲責打公孫大娘
「不必了。」太真示意道。
「謝謝太真娘子,小女子見了娘子一時高興而觸犯了娘子,望太真娘子恕罪。」公孫大娘磕頭賠罪道。
「楊躍,你還不回去。」太真臉一沉道。
「小侄該死,小侄該死,謝太真娘子饒恕。」楊躍哭喪着臉,再磕了三個響頭起身上馬帶着隨從灰溜溜的跑了。
「阿蠻帶上公孫大娘起駕回宮。」太真命令道。
「是,太真娘子起駕回宮。」阿蠻道。
公孫大娘隨着太真浩浩蕩蕩的儀仗隊伍向皇宮大內而去。
太真本名楊玉環生父楊玄炎。幼時曾生活於四川,十歲時父母便相繼亡故。後隨叔父楊玄檄到長安,公孫大娘父親曾為富商經常往返於京城與幽州之間,因此結識了楊玉環叔父而且他們交情深厚。因十年前公孫大娘父親曾帶她到京城來經商順便拜訪楊玉環的叔父楊玄檄。因此公孫大娘父女在楊玉環叔父府上小住了一段時間。由於公孫大娘和楊玉環年紀相仿,所以她們姐妹相稱。漸漸的她們友情日深結為知己,誰曾想十年過了,公孫大娘家境潦落父母雙亡,現在又投親無門真可謂步入人生絕境之時。沒想到楊玉環這十年裏由官宦家的小姐,成為壽王妃到如今的道號太真,得玄宗寵愛集三千於一身。
公孫大娘思緒間隨着太真的車駕便進了皇宮。雖然她從未進過皇宮,從未感受過皇家的尊嚴。眼前的一花、一草、一宮、一殿她也無心欣賞。太真以前雖然和她姐妹相稱但時過境遷,如今的她還會在乎她公孫大娘嗎?她無法想像此時隨太真進宮是凶是吉,但命運對她如此也只能隨遇而安。
公孫大娘在宮中呆了十幾日,眼看明日便是上元節,不知太真帶她進宮是何用意?既不接見她也不攆她走,這更令公孫大娘迷惑不解。
宮裏的太監、宮女早把整個皇宮裝點得喜氣洋洋。花燈、綵帶、是主要的裝點形式。公孫娘只能囿於一個宮女住的小院裏,她甚是煩躁。這時阿蠻領着倆名宮女進來,用托盤託了一套嶄新的錦緞衣裳。阿蠻微笑道:
「公孫小姐,太真娘子要見你。」
「這、、、、、、太真娘子什麼時候要見民女呢?」公孫大娘感到非常驚訝,因為這太突然了她沒有一點思想準備。
「現在呀!太真常和我說起你,說你是她幼時最要好的朋友。」
「我還以為太真不會在乎公孫大娘。」
「公孫小姐請您不必多心,因你剛來,太真怕你露面多有不便,需要等待時機。」
「原來太真娘子也是用心良苦。」
「為公孫小姐梳洗更衣。」阿蠻吩咐宮女道。
「是。」
「公孫小姐請!」
「好吧。」
她們到房間裏為公孫大娘梳洗更衣,在房外還可以聽到阿蠻安慰公孫大娘道:「我叫謝阿蠻,曾經也和小姐一樣闖蕩江湖,也是憑曾經和太真娘子有一面之緣進宮的、、、、、、
公孫娘換上錦緞衣裳更是貌美非常。謝阿蠻帶着倆名宮女領着公孫大娘,穿過迴廊進了**,終於見到太真正在等她們。此時公孫大娘才真正一睹太真的風采。她一身白色道袍,體態豐腴,面如桃花,目如秋水,她不是弱不經風,也不是靦腆之態,她有如綻開的牡丹花一樣美麗高貴。
「民女公孫大娘叩見太真娘子。」公孫大娘跪拜道。
「你們先下去吧,公孫妹妹不必多禮,一旁就坐。」太真溫和的說道,「想當初我們同為少女之時,常嬉於長安街頭或郊野之外,心情何等愉悅。而今大明宮中有了太真娘子,塵世間卻少了楊玉環。」
「太真娘子貌可傾城,德及四海,為天下至尊。民女感謝太真娘子還記得曾經的公孫大娘。」公孫大娘感慨道。
「公孫妹妹沒想到十年不見你也變得如此世故。且不談這些,請問妹妹來長安所為何事?」太真關心道。
「說來話長、、、、、、」公孫大娘一聽太真提到自己的際遇便眼淚直往下淌。她把自己的遭遇細細的向太真訴說了一片。
「沒想到叔父、叔母如此命薄撇下妹妹相繼而去,這幾年真是苦了妹妹。」太真同情道。「至於楊躍之事本宮會責問我家兄楊釗因何有如此紈絝子弟。」
「太真娘子既然事情已經過去,何必再為公孫大娘懆心呢?還是順其自然的好。」
「豈能任楊躍橫行於市,敗壞家兄楊釗的聲譽。不過本宮倒要告訴妹妹一件喜事,此次上元節安祿山將要回京,到時姐姐幫你玉成此事。」
「謝太真娘子。公孫大娘如能見到安郎則此生無憾。」公孫大娘萬分激動道。
「這事姐姐會做主的。」太真把話風一轉道,「據說公孫妹妹獨創之『劍舞』,是劍術和舞蹈的揉合,有剛柔相濟之美。皇上喜歡歌舞且精於此道。宮中歌舞難悅聖顏,所以姐姐想請你明日上元節,在皇上面前表演劍舞如何?」
「劍舞,乃公孫大娘承前人之法加以改進,在市井舞之尚可,如在宮中表演怕是有傷大雅。」公孫大娘推辭道。
「宮中歌舞過於拘謹而民間歌舞自由、奔放皇上自然沒見過,因此何來雅俗之分。」太真自信道。
「既然太真如此看重,公孫大娘也就不推辭了。」
「好。既然如此,等會便傳阿蠻帶妹妹下去綵排一番。」
「公孫大娘當全力以赴。」
謝阿蠻被傳來領着公孫大娘進了樂府監,準備劍舞的排練,使得明日上元節公孫大娘的劍舞表演更加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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