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拜會杭州知州通判,兩人都很友好。更新最快去眼快酒桌上的重點就是希望杭州有大量資金進入,知州拍胸脯道,他肯定會保證良好的環境。朝廷看得緊,路查使會同經略使似乎不要命一般的巡查,連摸點小錢都困難。他們是看透了,只要百姓有錢,這當官必然有錢。看人家歐陽一知縣,百多萬貫贖個女人,眉頭不帶皺的。誰都知道稅收最大部分是商業,只靠農業賣點米有毛出息。而且政績還撈得狠。看杭州新城,歐陽那十萬貫一砸下去建設大片的茶葉種植基地,當地縣的稅利翻了三倍,而且人口迅速增加,一片繁榮。自己一個知州還不如一個知縣。
歐陽道:「兩位大人,這杭州可是我大宋四大碼頭之首。你們且看,這新城的茶葉要運到北邊,中途路途所需花費之大,還有動用人手之多,實在是相當無奈。兩位大人何不開展海運。諸如陽平的貨要銷向東南,這杭州可以做個中轉之地,杭州船隻接貨,下貨,再開一個批發市場。東南各地客商不是滾滾而來?北上海路有揚州、海州、密州、登州直到河間府。朝南台州、明州、福州、泉州、潮州、瓊州。在本地設置船廠,乃是一大產業。」
知州邊聽邊點頭喜道:「不錯,不錯,可是這啟動資金恐怕就不是小數。」
「這點沒問題,只要杭州官府拿出一個章程來。」歐陽揮手,王五遞包包,歐陽拿出一疊紙出來道:「這是某州章程的樣本內容,兩位大人看看。主要是杭州能保證做到什麼,不會半途而廢。比如不能船廠造一半,就因為各種原因停工等等。兩位大人擰好後,交給皇家報一發,下官保證這開春的貿易會絕對是客商雲集。」歐陽先前對杭州貿易會不看好,連項目也沒拿出來,也沒有宣傳,哪來的客商。
「恩,有道理。」兩官點頭,拿酒杯道:「多謝歐大人,干!」
這次杭州的動作很快,還沒等歐陽收到宋徽宗考慮的結果,就把章程送到了歐陽暫住的客棧中。歐陽也上道,看了一遍覺着沒有問題,讓王五拿了這章程先回陽平到皇家報發稿。這貿易會時間定在二月初一,可是不能再耽擱。歐陽私下交代兩官,同等條件,優先讓陽平商會註冊商家先接手。兩官明白陽平商會的影響力,都答應下來。
而王五走的第二天,張三過來說,宋徽宗有請歐陽。
左右客氣後,王皇后終於是讓人給歐陽砌沏上了茶,這幾日,刁民不僅圍行宮,而且還喊口號,要求宋徽宗賠家產、賠孩子、賠老婆。這宋徽宗無所謂,生氣生氣就算了。但王皇后卻是感覺對不住,親自出門向大家賠罪。但是大家不對付她,都把矛頭指了宋徽宗,什麼昏君比商紂的話都喊了出來。
於是,王皇后和宋徽宗商量答應接受陽平大學的聘請。王皇后要求也不高:「歐大人,只求莫要再讓人作踐了主上。」
歐陽一聽大喜道:「微臣回去立刻讓人安排,開春就來來接太上皇和皇后,雖然住的條件稍微艱苦點,陽平地小無奈。不過先生一職在陽平地位甚高,太上皇又是校長,更是先生中先生,功德無量啊,皇后和太上皇盡可以放心。只是不知道是幾位出行,要攜帶什麼。微臣也好調派車馬。」
然後宋徽宗那出一張紙,歐陽看了險些暈倒。太離譜了吧。這宋徽宗要帶一堆的御用東西就算了。竟然要把二十個妃子,外加劉四女全部帶走。這得佔多大的房子。加皇后十人,還有監視的內衛,還有傭人,自己分配給他的六百平方房子可是太小了。
「歐大人,可是有所不妥?」王皇后問。
歐陽苦笑道:「回皇后的話,這要將十倍人送到陽平也是簡單。但是這麼多人居住恐怕在臣的能力之外。」
「皇家總也有皇家的體統。」王皇后道:「總不能讓主上如同普通草民一般。」
「皇后話在理,是這樣的。這大學已經規劃好,而且大部分建設已經完成。而校長府業已完成,大概就畝許大,微臣即使再想辦法,也就畝半之地。」歐陽道:「這住進去當然沒問題,微臣就是擔心……擠了些。」
宋徽宗不滿道:「這些都是一直追隨朕的人,朕怎麼能棄他們不顧。」
歐陽汗,實在不行自己當校長得了,好歹是狀元,湊合能對付上,名氣也不會比你差哪去。
倒是王皇后明事理道:「歐大人,這帶還是要帶上。你看有沒其他辦法?」
「實在要帶唯一的辦法就是……另外給她們租地方住。」
「租?」宋徽宗道:「不如買就算了。」
歐陽汗道:「回太上皇,陽平現在是寸土寸金,校長府的土地價值就上千貫,更別說是縣城的地。」
王皇后拍板:「租就租吧。反正也不委屈她們。有要想走的就讓她們走,唉……樹倒猢猻散。」
「那成!微臣就去準備。年前一定把皇后和太上皇接到陽平。」這還得發文給大內,和趙玉那邊只是口頭協定,這事不能玩火,燒到自己就不好了,宋徽宗充其量也就是紅花綠葉中的不紅不綠貌似花骨朵的東西。
如同是在玩模擬城市,農業、商業、場業……人口增長,經濟增長,需求增長。什麼都漲就是公務員的名額被限定了。陽平現在人員編制已經很離譜,但是如果沒有這麼多人管理不了那麼全面。歐陽是不相信人之初,性本善。偷奸耍滑的不僅是奸商、貪官,即使只會拿雞蛋換倆錢的老太太也有陰暗的一面。
懶惰、仇富、自私等等陽平地面一點都不少見。坑蒙拐騙、搶盜燒殺也不是沒有,思想可以陰暗,但是如果把陰暗付之行動,那就很不對了。所以衙役的數量還得擴充。這是甘信在歐陽回來後說的第一句話,甘信研究過,每一千人配備一名衙役,是為最低限度的保障。而陽平現有在戶人口四十多萬,最少需要四百多人。而如今陽平也就一百五十多名。
歐陽一句話解決:「從廂軍抽三百人出來,一老帶二新。」工資低,又不佔編制。
「還抽?」展銘搖頭道:「已經抽了幾百人到皇家報當郵快,再去三百人,軍廠那邊可是要招工人。」
「不要這麼死板,從州里『借』嘛。借一千人來,什麼時候還再說。名頭可以說修葺城牆,可以說人手不足。州里的編制還沒滿,讓他們再招。這叫瞞上不瞞下,回頭準備下禮物,給州里送去,這事就是小事,走個過場。這州里廂軍多了,開銷還大呢還有這人一多,那個軍廠外那個廂軍聚集地,就改成村,就叫廂村。不僅是廂軍,別地來的人也可以住嘛。」
甘信道:「恩,還有,年末點算。去年十二月到今年一十月,包括入國庫的稅利收入四百萬貫……」
歐陽大驚:「這麼多。」
甘信笑道:「不多,前年全宋年收稅利是一萬萬兩千萬貫,東京就有三百萬貫的稅利。咱們陽平這四百萬實在不算多。」
歐陽喜道:「今年獎金可以多發點。」
甘信道:「陽平而今錢是小事,主要是百姓需求多。上個月,十多名有錢人集體上東京去找妓女。曾經服侍過太上皇的,一夜就砸出去三百貫。不求漂亮,只求有名。還有去東京賭場豪賭,一天一夜三千貫就出去了。現在東京這些地方看見陽平人就如同看見財神一般。」
md,小心老子徵收個人所得稅。歐陽很無奈,這有錢人家是沒地方花,錢賺來不花那為什麼要賺錢?歐陽想想道:「看來要上奢侈品了。」
「怎麼說?」
「諸如一根金項鍊,這金成色怎麼樣多少錢,市面上已經有個價。但是還有一種是無價的,那就是面子。」歐陽道:「比如一根是名家打造的項鍊,和場裏出的項鍊價格就可以差十倍。還有酒,一瓶酒可以賣五百貫,也可以賣五文錢。關鍵是有說頭,酒桌上這麼一擺,面子問題。衣服、客棧、酒家等等都要從中低檔次朝低中高三個檔次發展。而相同的衙門收稅也分了三個檔次。民間還有很有秘密手藝,比如能驅百蟲的香,比如清火解毒的涼茶等等,都可以發展起來。當然,這檔次要提高,不能是一斤多少文,而是一盒多少貫。舉個例子,平時我們去飯莊酒樓,就是小二招呼,跑堂點菜。改改,專門的漂亮姑娘招呼,負責點菜,而後幫忙倒酒上菜,還可以幫忙分菜。有事,客人一招手,馬上到身邊,冬天熱毛巾,夏天井水毛巾侍侯。菜都一樣,酒也都一樣,但是檔次卻馬上提了起來。原來一盤一文的菜,現在賣一貫。你還別懷疑,還真有人願意去當這冤大頭。」
「這個倒行。」甘信喜道:「回頭我就讓王家酒樓改了去。」
歐陽道:「別再叫王家酒樓,沒檔次。改了,改叫……金尊大飯店。全部隔成包廂,可以弄點花草,清雅別致。可以用全套銀餐具,奢華富貴。桌上也別是木頭,蓋上白布,顯得乾淨整潔,盤子什麼都要上檔次,越貴越好。弄點名人字畫什麼的牆上一貼,贗品也行。員工統一制服,女員工不全露,但也要露一點,小伙子要帥要精神,姑娘要漂亮要乾淨。還有酒樓後面也可以改成客棧,單人、雙人的,追求就一個詞,乾淨。白色的被單,專用的夜壺馬桶,地上鋪地毯,每天一清洗,每天一整理。什麼真絲、純棉不要吝嗇,能弄全部弄上去。」
甘信汗道:「這……這地方可能不夠寬敞。」
「大投資大回報,去貸款。等陽平這邊弄好,還可以去東京弄。將來飯店裏面還可以開開小賭場提供給住宿客人娛樂。比如我們的桌球、飛鏢都可以放進去,定期可以安排一些歌舞團表演。把飯店整成一個集住宿、餐飲、娛樂為一體的舒適環境。」歐陽笑問:「是不是沒那膽子?」
甘信咬牙道:「陽平人有的就是膽子。」
「別丟了本分工作哦。」
「大人放心,我心裏有數。」
年節快到,宋朝廷本該在12月初10放假,但是今年卻有些不同,如樞密院、內閣、兵部、戶部全部推遲了放假時間。附近的廂軍都被動員起來,在寒冷天氣源源不斷朝秦鳳路運送糧草。
宋朝雖然抑武揚文,但是對打仗還是比較大方的。有資料統計,北宋大小的戰鬥平均每場花費在3000萬貫左右。國家方針一制定,下面的人就不能再去計較是不是和平比較好,而是考慮要怎麼打。從漢武帝來大都君主都認識到,打仗打的就是後勤。
皇家報也恰巧在這個時間提到了永樂州和靈州兩地,對其被佔領描寫非常詳細,重點還說了兩地人民在西夏的統治下過着極其悲慘的生活。皇家報煽動性是很強的,這份報紙很快成了大家街頭茶館議論的話題,而評書先生們也與時具進,開始撰編收復靈州和永樂。不要懷疑,南宋的評書都把金朝給岳飛滅了。yy無極限,不是現代才懂的道理。這聽評書不就圖個爽字。
同時,陽平商會宣佈,只要王師欲拿回失土,他們將獎賞殺敵有功將士,總計五十萬貫。陽平商會同時還承諾,將在邊疆開設馬快,專門負責傳送邊疆軍士和內地親人的通信。東京商人組成的鬆散的東京商會也表示願意拿出十萬貫錢做為死傷將士的撫恤金。
這幾條消息都是在年前十天出的,趙玉看了甚感欣慰。趙玉對蔡京道:「先前多有人上表,要朝廷抑制這些商人,蔡相極力反對,卻是有先見之明。」
蔡京搖頭:「回陛下,臣當時所想有所不同。並非有先見之明。」
「哦?」趙玉道:「說說!」
「陛下,我大宋歷來是募兵制,而所招募者多是失去了田產土地之人。但陛下有沒想過,為什麼會失去呢?有一點是最重要的,那就是高利貸。」蔡京道:「臣認為這高利貸利滾利,無異於殺雞取卵。看宋立國來不下百次刁民暴動,破壞甚大。一來是刁民有人做怪,二來也是因為無土無地,一身債務,活不下去。而陽平錢莊則甚好,借貸千貫,一日一貫之利息。借貸一貫,每日不過一文之息。如果按東京舊時慣例,借貸一貫,一月之後就要還一貫半,兩月後就要還二貫七,三月之後就要還四貫三。而陽平錢莊十貫之內,是一年為期。百貫之內兩年為期,千貫之內三年為期。有字有據,對社會安定確實有貢獻。」
「還有,去年洞庭湖大水,今年太湖大水,難民超過十萬人。而陽平各地產業招募難民工人就佔了四萬。無疑是給朝廷分了大憂。再者,陛下東南減免稅賦,而今說打仗就打仗,還不是因為國庫有錢?這和陽平人在外地開場亦有大關係。」
「恩!」趙玉點頭。
「但是,有利必然有弊。中原本一直以農為主,重商之後必然輕農,各地場業佔據良田不在少數。許多地無人開墾,荒蕪數年。這幾年也算是風調雨順,但要遇到大災年,朝廷無米賑災,那才是笑話。其次,商多自然吸引多人從商從工,十年苦讀不如一場子工頭,讓天下士子寒心不已。」
「這好處多,弊端也多。」趙玉嘆口氣,她想起歐陽說的夠砍頭的話,歐陽說,念那些書都是廢書。不念那些書的人未必就是廢人。歐陽還說,不管來哪個進士,不管是管理哪一行,不念聖賢書的人絕對比念了聖賢書的人強。趙玉當時有點生氣,但是後來仔細想想確實有幾分道理。但是她的根就是在士族地主那,不會輕易妥協。趙玉道:「這陽平大學開春就要開課。文理教導也有專人負責,聽說還請特別聘請了告老還鄉的兩名太學士做什麼……教授。看來歐陽亦是明白這關節所在。」
「哦?」蔡京一楞道:「這臣倒是不知。」
「朕也是昨天才知道。他還上表說聘請了太上皇當校長。」
「啊,這是一石三鳥之計啊。」蔡京道:「一來可讓太上皇有處消遣,少些言語。二來,可讓太上皇鼓舞文氣。三來,在太上皇教導下,大宋文士將出類拔萃。歐大人這麼做確實要得。」
「朕也這麼認為,就是這收費似乎高了點。朕看了課程。太上皇所教導的詩、字、畫三課,每月十五課,每課一時辰。一年為限,收費三百貫。」
「錢倒不是問題……」蔡京道:「陛下,不如……朝廷也在陽平大學開課?」
「什麼課?」
「為官之道。百姓民生,大宋律法,為官清正,興修水利,固壩防洪等等地方官的課程。朝廷自行派人或由陽平大學找人。每年選派實缺官吏進行幾月教導。豈不是善莫大焉?」
「蔡相之才真讓朕刮目相看。」趙玉道:「這派官,一怕貪,二怕無能,三怕懶惰。此事蔡相可派人負責。」
「臣領旨。」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32s 3.899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