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是因為緊張的緣故,也沒有多想,就忐忑不安地地帶着楊道士往裏走。
我先帶楊道士到我的租房,讓他看看陳爾東的情況。
陳爾東還是我昨天離開時候的樣子,像死人一樣躺在床上,我特意留的記號還保存着原樣,說明他這一天一夜確實沒有動一下。
楊道士掰開陳爾東的眼皮看了看,又用手指在他的額頭上比劃了幾下,隨後右手手掌輕輕地按在陳爾東的臉上,閉目凝神穩了一會兒,然後睜開眼睛看着我,放下右手。
我的一顆心都差點要跳出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楊道士的一舉一動,見他放下手來看着我,連忙問道:「怎麼樣?」
楊道士神色淡然,說道:「確實陽魄不在了。」
這原本就在我的預料之中,本來還以為他要說出點什麼新的東西來,沒想到卻是這麼一句對我來說毫無意義的話來。我不由有些失望,情緒也隨之低落了下來。
我就對楊道士說道:「方可依就在隔壁。」
楊道士微微哼了一聲,不以為然地說道:「我早感應到了。」
我這才想起楊道士是道行高深的道士,此時自然能夠感覺到附近的鬼氣了。聽他話語中帶着不屑,我也不以為意,忙問道:「那我們什麼時候去找她?」
楊道士說道:「別急,先容我想個萬全之策。」
我不解地看着楊道士,楊道士似乎感覺到了我目光中的疑惑,肅然道:「這裏是人口密集的住宅小區,我們抓鬼不能鬧出什麼動靜,不然讓附近的居民知道了就不好了。而這怨鬼方可依頗為有些智慧,現在又借用了陳爾東的陽魄,比一般的鬼要厲害些。雖然我有把握收服她,但難免會引起她的拼力反抗,必然會鬧出動靜來驚動旁人。所以我們不能莽撞,要智取。」
不得不說楊道士所慮極是,這確實是我沒想到的,不由對他十分佩服,忙心悅誠服地點點頭,連聲道:「對,對。」
楊道士蹙眉沉思了一會兒,然後神色一展,對我說道:「有了,我們給她來個出其不意,我先這裏佈陣,你去把她引過來,然後我就可以用陣法困住她,從容取回陳爾東的陽魄。」
我驚得長大了嘴,半晌才不相信地問道:「我去把她引過來?為什麼不直接去她那裏呢?」
楊道士已經在從他帶來的帆布包里掏東西準備了,聽我這麼問,便將臉一沉,用教訓的口吻說道:「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這裏是住宅小區,不是荒郊野林。在這裏抓鬼就得悄悄的來。如果我們直接闖到她那裏去,我就沒時間佈陣了,只能硬來,那就免不了鬧出動靜來驚動旁人。」
說到這裏,楊道士停頓了一下,又指着死人一樣躺在床上的陳爾東,對我說道:「再則,你同學的陽魄被她佔用了,萬一她在關鍵時刻跟我拼個魚死網破,讓你同學的陽魄受損,那就真的麻煩了,會害了你這同學的。我現在在這裏布一個很厲害的陣,到時候把她引來困住,這才是最安全最保險的方法。」
那好吧。既然話都說得到這個份上了,我也知道其中的厲害關係,只好硬着頭皮答應了。
隨後我就心慌意亂地看着楊道士佈陣,只見他從包里掏出七張早就畫好的符,我都不認識是些什麼符,此時也沒心情去問。
楊道士見我傻乎乎地站着,就吩咐我把客廳里的東西全部搬開,騰出地方來。
我也就無暇去亂想了,慌忙把客廳里的桌子和凳子全部搬到我的房間裏去,整個客廳就剩下那張陳爾東躺着的單人床,一下子顯得寬敞了很多。
楊道士就在陳爾東床前約十個平方米大小的空間內擺陣,他把那七張符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虛掛在半人高的空間位置上,我也不知道他使用了什麼法術,那些符就這麼憑空漂浮在半空中,懸掛着,就像貼在一面無形的牆上一般,平平整整的,沒有一絲晃動。
我驚訝得張大了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楊道士這些就像在變魔術一樣的行動。
符都佈置好後,楊道士又抽出一把木劍來。只見他左手持劍,右手捏了個劍訣,嘴裏輕聲念了一句什麼,然後右手食指在木劍的劍尖上揩了一下,他的指尖立刻就冒出鮮血來。
這可是木劍啊,怎麼會如此鋒利呢?我忍不住在心裏叫了出來,卻不敢分心,忙繼續看着。
楊道士把指尖上冒出的鮮血滴在劍尖上,隨即從劍尖吹了一口氣,那劍尖上立刻冒出一團殷紅的火焰,就像燭焰那麼大小,還微微地跳動着。
這是第一次親眼看見道士用如此詭異的手法佈陣,不由看得呆了。
只見楊道士就用木劍劍尖上跳動着的殷紅火焰一一將那些懸掛在半空中的符點燃。那些符立刻就燃燒了起來,發出米黃色的火焰。不一會兒,那些符全都燒盡了,卻沒有留下一丁點的灰燼。
我十分驚訝,心裏暗道,難道這些符都不是用紙畫的嗎?怎麼燃燒後連火灰都不留下一點?
我正在心裏驚奇,突然聽見楊道士叫道:「好了,你可以去把那女鬼引過來了。」
我立刻從懵怔中回過神來,暗暗咽了口口水,又不甘地看了看剛才掛符的那些位置。
楊道士又拉了我一把,鄭重地說道:「記住剛才我放符的位置,一會兒千萬別闖進去。等引來方可依後,你就迅速遠離她,切記切記。」
我不知道為什麼,但此時顯然不是問這個的時候,只是牢牢地記住就是了。因此,我忙點了點頭,不過這時候,我大腦明顯地感覺到暈脹,有些迷迷糊糊的。
我懵里懵懂地打開房門,剛要走出去,才突然想起,我要怎麼才能把方可依引來呢?
我忙求助地看着楊道士。
楊道士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說道:「我差點忘了最關鍵的環節了。」說着,他看着我,嘴裏念叨了幾句什麼,然後拍了拍我的腦袋,用催眠一樣的語氣對我說道:「去吧,記住,你就是曾元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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