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
九幽血海,奈何橋畔,一條赤色的小犬竄入了那無邊無際的血色彼岸花當中,可勁兒的撒着歡。`樂`文`小說``l0`c成片的血色彼岸花,說不出的嬌艷,說不出的美麗,此時卻遭了秧。
一朵朵柔嫩的花朵,被那赤色小獸來回踐踏,或是用爪子抓撓,或是用利齒啃噬,化作一片枝殘葉碎。
嗚嗚!
微風吹來,一片片花瓣飛舞,隱約間卻是有一種莫名的淒婉意境。風聲蕭瑟,恍然間似乎有陣陣鬼哭之聲,從那奈何橋底,血海深處傳來。
「小紅,你又在調皮了。」
一道蒼老的身影出現在了奈何橋畔,一身粗麻衣裳,滿頭白髮,面色蠟黃,弓腰駝背。一臉皺紋,帶着風霜之色,眼珠渾黃如同死魚一般,看不出一絲波瀾。
衣裳整潔,頭上綁着一根紅繩,看上去分外的顯眼。雖然已經蒼老不堪,但從其背影上看去,卻似乎擁有着蓬勃的生機力量,令人只覺得詭異非常。
正是那血祭壇酉忘台之主,疑似六道輪迴孟婆的至強者。站在奈何橋邊上,望向那花叢當中,那一道活蹦亂跳的幼小身影,老嫗死寂的雙眼當中,忽而生出些許溺愛之色。
那道幼小的身影,自然不可能是真正的小狗,而是一頭曾讓離恨天數十萬英豪感到戰慄的巨大血獸。作為離恨天至強者的燕雲十三騎亦曾為這「小獸」感到恐懼。
汪汪!
此時,聽到老嫗的呼喚,赤色的小犬歡快的回應,從一旁的花叢中,咬下一枝雙生彼岸花,送到了老婦身前。
「啊。真乖!」
輕聲一笑,似乎是在面對着自己的孩子一般,老嫗卻是伸手接過那一枝紅花,別在了頭頂。而後彎腰抱起那赤色小獸,朝向一旁的小徑行去。
一道道煙霞飄散,萬道瘴氣從那血海之上騰起,隨風吹落,很快掩蓋了四周的一切。
這一方空間,似乎無邊無際,不知其源。亦不知所終。當初離恨天諸雄被困之時,曾彰顯過一鱗半爪,但如今數月過去了。那些被困的強者卻依舊未曾探清真實的情況。呃,應該說,根本沒辦法探尋。
「難道我等真的,就坐以待斃,就這般被困死在此處?」
在未知的空間,青衣女尼面上帶着些許不甘之色。望向近旁。只見一片白茫茫的霧氣。隔絕神念,令得眾人不能探尋。
「阿彌陀佛!」
一聲佛號傳來。在其身旁,一直沉默不語的白衣老僧卻是嘆息了一聲。面上露出些許無悲無喜之色,道:「師妹卻是着相了,我等雖然被困於此處數月。但數月來並未遭受任何危險。很顯然那位前輩卻是誠信之人,時間一到定然會放我等出去。」
「可是……」
聞得老僧之言,女尼面上閃過些許不自然之色。無論是誰,恐怕便是那廟堂之上的佛,在面對這般完全的與世隔絕之時,都會瘋掉。
「咯咯!」
正在這時候,一聲輕笑傳來,便見得那周圍的霧氣突然散開。一道傴僂的身影顯化而出,懷裏抱着一頭赤色血獸,正是那血海六道之主。
「你們三個,還算識相!」
輕聲一笑,老嫗卻是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些滿意之色。
「見過前輩!」
見得老嫗現身,三人卻是趕忙站了起來,眼中露出恭敬之色。開玩笑,眼前之人修為絕強,深不可測,更是有可能是傳說中酉忘台的主人孟婆,這般人物豈是三人能夠抗衡?
「走吧!」
微微點頭,老嫗卻是轉身朝向一條小路而去,漫不經心的對着三人道:「跟我去幹活,我老人家可不白養人!」
聞得這話,三人卻是面色微變,好傢夥,一聲不響將眾人關了數月。現在不單要眾人去幹活,還說不白養人,可是以眾人的修為早已辟穀,分明是在埋汰人!
不過好漢不吃眼前虧,青衣女尼等三人分別來自離恨天中南海潮音洞、西土佛宗、地藏宮,修為高深,早已是成精的人物。所謂能屈能伸,不敢有異議,卻是快速跟了上去。
一邊走卻是一邊好奇的打量着四周的景色,卻發現除了前行的小路外,其他地方無一例外的被一層霧靄所籠罩。
三人見此,卻是搖了搖頭,慌忙跟上前方那道身影。不多時已然到了一座矮山之前,望見了一座坍圮的破廟。
地藏宮,一塊破損的石碑道出了破廟的來歷,令得三人面色大變。特別是那來自地藏宮的黑衣僧人,眼中更是露出激動之色。
傳言血海之畔,陰山腳下有一座地藏宮,乃是當年地藏王入主九幽血海之時所造,乃是如今離恨天地藏宮傳承的來源之地。
「還愣着幹什麼?」
正在這時候,一道不耐煩的聲音響起,老嫗卻是轉頭望向三人開口道:「還不趕快進去打掃?這地兒多少年未曾住人,一定要給我打掃乾淨。」
「這……」
聞得這話,三人更是心中激動,一時竟然說不出話來。若是沒有猜錯,此處乃是當初地藏王度化萬鬼之所在,當中定然還存有地藏王的烙印,甚至是大道傳承,對於三人來說絕對是一場天大的機緣。
而眼前這老嫗讓自己三人進去打掃,分明是在有意的給三人機緣。眼中露出些許感激之色,便是那來自西土佛宗的白衣老僧,此時已是心中滿心歡喜,微微對着老嫗施了一禮,而後邁步進去。
嘩!
一道淡淡波動傳來,三人的身影卻是出現在了那破廟之中。才發現那外表破破爛爛的地藏宮,內部實則完好無損。只是因為太久沒有人居住,更是因為地處這幽冥血海,所以少了人氣,多了陰氣。
而地藏宮外的老嫗見此,卻是微微點了點頭。輕聲自語道:「血海將出,離恨天就要有大變,九天之爭又將開啟,你等還是能夠到哪一步算哪一步吧。」
微微搖了搖頭,老嫗卻是懷抱着血獸,一個閃身消失在了地藏宮前,萬道霧靄蓋壓而來,將那來時的小路封住。
「大哥,我等真的要在此給那個瘋婆子打掃牢房?」
一處幽深的洞穴當中,燕雲十三騎當中的元昊卻是一臉不滿的望着不遠處。一道鐵塔一般的身影。卻是燕雲十三騎當中的老大,元昺。
此時燕雲十三騎與神算子傳人葉添龍正在這洞穴當中忙碌,十四道人影無一例外的。手持拖把、抹布,不時的擦拭那一間間用鐵柵欄隔開的囚室。
從窗戶,到地板,到天花板,再到鐵柵欄。到處都沾着黑色的血跡,也不知多少年前所留下。似乎帶着一種詭異的魔力。竟然難以擦去。
壁畫之上,一幅幅可怕的場景被描繪而出。正是那傳說當中十八層地獄當中的景象。拔舌獄、剪刀獄、鐵樹獄、孽鏡獄,一層一層。滲人無比。
便是那燕雲十三騎殺人如麻,但何曾見過這般景象?恐怕便是真正的十八層地獄,也不過如此。此時眾人卻是不覺懷疑起十八層地獄是否真的存在。
眼前這洞穴之內。暗無天日,牢房一座接着一座,仿佛無窮無盡。更是四周牆壁、地板、柵欄,都不知是以何種材料鑄造,堅不可摧。
眾人曾暗中運用神力,甚至是使用至寶試探,意圖逃走,卻發現難以破壞者地獄當中任何一物。更有一種令人悸動的波動,從那鐵柵欄、牆壁之上傳出,令得一干至強者心驚。
「難不曾你還有更好的辦法?」
聞得元昊的話語,元昺卻是斜睨了其一眼,眼中帶着些許冷漠,令得元昊不覺打了個寒顫。
「我……」
聞得元昺的反問,元昊卻是閉嘴,不知道該如何去接話。
嗡!
正在這時候,一道淡淡波動傳出,卻是令得燕雲十三騎面色微變。便見得一道紅光閃爍,十三把血色旗幡從十三人身上飛出,撞在一起。
萬千紅光大作,照亮了整個幽深的洞穴,十三道旗幡竟然開始融化,而後合為一體。一道黑色旗幡從那萬丈紅光當中顯化而出,散發着一種驚天波動。
一道金色身影出現在了旗幡之上,取代了往日裏空具形體的鬼靈。隱約間眾人似乎望見了一道巨大身影,頭長犄角,身逾泰山,四目六手,直抵蒼穹,一種至凶的氣息傳遞而出。
「那是……」
見得此景,眾人卻是面色大變,而一旁的「瞎子」「鬼谷先生」葉添龍則更是面色大變。
「蚩尤?」
一個淡淡的聲音傳來,一道蒼老的身影卻是出現在了洞穴之內,懷裏抱着一頭赤色幼獸,微微一探手,便已將那虛空當中散發着滔天威壓的黑色旗幡取到了手中。
眼中露出微微異色,老婦卻是嘆息了一聲,而後自語道:「沒想到蚩尤你還沒死去,不過如此也好,九天之戰就要再次開啟,看這一次你該站在哪一方?」
一旁的燕雲十三騎與葉添龍聞言,卻是面色大變,眼中露出驚駭之色,僅憑感覺眾人便已知曉,有了不得的大事將要發生了……
崑崙山,麒麟崖。
一身青衣的天機子倚靠在石崖之上,對着落日的餘暉獨自飲酒。眼中忽而閃過些許感慨之色,似乎在追憶着什麼。
嗡!
正在這時候,一道淡淡的波動傳來,卻是令得天機子面色大變,情不自禁的脫口而出:「蚩尤!」(未完待續。(l))
ps:最近真的是忙瘋了,才發現出現了兩個葉添龍的龍套,真是烏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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