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事如意心想事成?
裴向榮的腦海亂糟糟,無暇判斷自己的臉做出嬌羞表情是否合適,聽得「自己」說出「夫主」二字,他才遲鈍地領悟到自己和柳蘭芝互換了身體的事實。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你……」
裴向榮張張嘴,用柳蘭芝的聲音吐出一個字,馬上緊緊地閉嘴,驚懼莫名。
他的身體為什麼會被柳蘭芝奪了去!
柳蘭芝是一個凡人,她怎麼有本事奪走他的身體!
忽然間,裴向榮想到柳蘭芝向自己索取的一滴精血,又想到事事如意和心想事成,終於發現柳蘭芝為了奪舍圖謀已久。
「我現在是夫主。」柳蘭芝對裴向榮說,「你現在是芝芝。」
陽光穿過窗戶照進屋子裏,亮堂堂一片。
儀容俊美的青年站起來整理衣冠,垂眸望着坐在榻上的女子,執起她的柔荑,堅定地說:「芝芝,夫主心悅你,你是夫主此生最愛的人!」
「芝芝」的表情呆滯着,像一個木偶,任由青年親了一下自己的手。
青年湊近她,柔聲道:「芝芝,夫主絕不會對你不好,絕不會一面說着喜歡你一面和別的女人糾纏……」
「啪!」
青年挨了一巴掌。
打人的「芝芝」神色陰沉,盯着他,憤怒地吼道:「柳蘭芝!你算計我!」
臉上有一個巴掌印的青年完全沒有生氣,淺笑盈盈,「我的大名是裴向榮,不是柳蘭芝。」戳了戳「芝芝」氣鼓鼓的臉頰,「你才是柳蘭芝。」
「別演戲!」裴向榮已反應過來,一把掐住青年的脖子,惡狠狠地威脅,「立刻把我的身體還給我!不然我殺了你!」
他畢竟是築基修士,在說話時探手摸向青年腰際的儲物袋,掏出一把匕首,將雪亮的刀刃抵上青年的咽喉。
儲物袋有他的神識烙印,即便他用着柳蘭芝的身體,他也能取出儲物袋裏的物品。奈何柳蘭芝的身體沒有一絲靈力,裴向榮用不了法術,神識亦受限於濁骨凡胎,不可多用。
匕首吹毛斷髮,可青年絲毫不驚,道:「芝芝,不要傷害夫主。」
裴向榮將匕首往下壓了壓,利刃切開青年的皮膚,鮮血流下,他喝道:「還我身體!」
用着他身體的柳蘭芝露出無奈之色,眼睛一眨,築基修士的威壓凌空壓下來,裴向榮手裏的匕首哐當一聲落了地,人也趴在她懷裏。
她擁着他道:「芝芝是凡人,如何傷得了夫主呢?聽夫主的,莫要胡鬧了。」
裴向榮空有神識,無法反抗她,只能憋屈地被她抱着,恨聲說道:「我不是凡人!柳蘭芝,你陰險卑鄙,奪我身體竊我身份,我被你騙……唔唔……」
柳蘭芝堵住了他的嘴,將他親得喘不過氣,方滿足地放開他,輕聲說:「芝芝懷着身孕,不可激動。」
「……」裴向榮感受着肚子裏的小生命,無話可說。
「你安心養胎,等你生下我們的兒子,我應該能娶你為妻。」柳蘭芝摸了摸裴向榮高高隆起的肚子,滿懷着即將當父親的期待。
「我有正妻!」裴向榮推開她的手,冷冷地說,「我不可能娶一個凡人!」
「沒關係。」柳蘭芝道,「你不娶我,我娶你。」
裴向榮懷疑柳蘭芝有病。
他眼珠子一轉,牽住柳蘭芝的手,道:「芝芝……」
柳蘭芝:「叫我夫主。」
被叫夫主裴向榮是習慣的,讓他叫夫主他叫不出口,說:「芝芝心悅夫主,夫主亦心悅芝芝,芝芝別為難夫主好不好?」
柳蘭芝笑道:「你哪裏為難我了?」
她一心扮演夫主,裴向榮嘆息一聲,哄道:「我知錯了,求你原諒!我會真心對你,你想做我的正妻,我……」
裴向榮拿出全部的真誠,試圖軟化柳蘭芝。
「芝芝,把我們的身體換回來吧。」他舉手發誓,「我最愛你!我即刻寫一封休書,把梁佳楠那個無趣又粗魯的女人趕出家門,她生的不孝女裴如昔我也趕走!」
「就這樣?」柳蘭芝問。
「我會讓你風風光光地嫁給我,你將是我的妻子,是我心愛的唯一一個女人!」裴向榮抱住柳蘭芝,在她耳邊低語,「你的兒子是我唯一的嫡子!無論他有沒有靈根,我都會給他最好的一切!」
「唉。」柳蘭芝拉開裴向榮,失望地說,「夫主怎能如此無情呢?」
「芝芝別誤會,我對你一往情深!」裴向榮急忙解釋。
柳蘭芝緩緩搖頭,道:「你和梁佳楠成親之後,再也不在我這裏過夜,可見你是敬她的。現今你厭棄她了,想娶我,你跟梁佳楠和離便是,何必給她休書羞辱她?」
這!裴向榮心生不好的預感,聽得柳蘭芝把話說下去:
「裴如昔是你的寶貝女兒,你那麼喜歡她,轉眼間卻罵她不孝女,要趕她。」柳蘭芝用看人渣的目光看裴向榮,「夫主,你變臉太快,我不敢相信你。」
「不,我不是……」裴向榮想辯解。
他不是人渣!
他對裴如昔母女那麼好,他哪裏渣了?
他變臉快,那是為了騙取柳蘭芝的信任好不好!
柳蘭芝不想聽他狡辯,說:「你如今是芝芝,不該想的別想。」
裴向榮騙不了她,丟開和她虛以委蛇的心,厲聲道:「柳蘭芝,你不是修士,你是沒法假扮我的!勸你速速把我的身體還回來,否則我……」
柳蘭芝拍拍手,四位習武的女子走進來,她吩咐她們道:「太太犯了病,你們莫要聽信她的胡言亂語,仔細照顧她,別讓她做出傷害自己的舉動。」
四位護衛齊聲應是,要把裴向榮看管起來。
裴向榮急了,道:「柳蘭芝!你真的會被發現的!你會被老祖宗打死!」
柳蘭芝十分無奈,向護衛說道:「聽,她已經忘記她自己是誰了,非要喚我柳蘭芝。」給了四位護衛一人一塊靈石,「我太太這病說發作就發作,也不曉得多久才能好起來,還請你們對她耐心一點。」
四位護衛很同情太太,再次應是。
這日,外出了一個白天的「裴向榮」回到裴氏祖宅,既沒有去器坊見梁佳楠,也沒有和裴如昔碰面。但他派人告訴梁佳楠:「阿楠,對不起,夫主做了有愧於你的事。」
「夫主又有什麼新花樣?」梁佳楠吃過晚飯,來找裴向榮,「我待會兒要修煉,夫主長話短說罷。」
「我、我……」假扮裴向榮的柳蘭芝是第一次見梁佳楠,心虛又緊張,難為情地說,「我在私宅養了外室,和她有了孩子,她下個月生、生下我的兒子……」
做外室是不好的,尤其對不起正妻。柳蘭芝不敢看梁佳楠的眼睛。
梁佳楠乍然間得知裴向榮和別的女人有了孩子,愣了一下,竟不覺得意外,也沒有太多的傷心和失落。
她熟悉他,知他濫情,已割斷愛戀他的情絲,他是愛慕她還是厭棄她,她都不在意。
正是因此,梁佳楠冷淡地打量着夫主,說:「我知道你有外室,你跟我提起外室,可是對她有打算?」
「裴向榮」低頭看鞋子尖,道:「阿楠,我想……我要娶她為妻,請你與我和離!」
「和離?」梁佳楠這次感到意外了,「你想娶別人為妻,所以跟我和離?」
或許是心虛內疚,她面前的夫主沒有了往常的氣勢,像是比她矮一個頭,期期艾艾地說:「對……」
梁佳楠挑眉,再問:「昔昔是我們的孩子,我們和離了,她怎麼辦?」
「裴向榮」說:「我會給昔昔補償,也會給你補償的。」
梁佳楠看到裴向榮的額頭出了一層細汗,不動聲色地移開目光,道:「你的補償能讓昔昔順利晉升到築基期?」
「裴向榮」不是修士,不了解修士,保守地說:「我有錯在先,我會給你們母女儘量多的補償。」
「我得考慮幾天才能給你答覆。」梁佳楠用不情願的語氣說。
「好。」
「裴向榮」微微地鬆了一口氣。
「我要回器坊煉器,你早些休息。」梁佳楠望着他,「昔昔這幾天心情不好,不想見到你,你也不要去見她。」
「行。」
「裴向榮」應下了。
梁佳楠從裴向榮的住處出來,走進隔壁院子,把專心打坐的裴如昔挖出來,道:「瑩姑叫你去魚塘。」
裴如昔道:「魚塘有事?」
梁佳楠沒回答,拿起額飾給她戴上,又撿了幾張水盾符,拉着她急匆匆地前往瑩姑的石屋。快走到石屋時,梁佳楠傳音道:「你阿爹被奪舍了!」
她認識的裴向榮極重視裴如昔,只要裴如昔在,裴向榮不可能向她提出和離!
「什麼?」裴如昔驚了,「阿爹他現在……」
「你阿爹是死是活尚未知曉,我看那奪舍你阿爹的人似乎不怎麼厲害,打算找瑩姑出手制服那人。」梁佳楠說到這裏,望向裴如昔,「你的鬥法本事不錯,待會兒可以和瑩姑聯手。」
相較於族長,母女倆更信任瑩姑。
梁佳楠將裴向榮被奪舍一事告知瑩姑,詳細敘述和假貨相處的細節。
「……他當時比我緊張,說話支吾不流利,身上出了冷汗,想來不是個城府深沉的人。
「我問他能否讓昔昔晉升到築基期,他的眼神顯得茫然無措,像是不清楚修士怎麼築基。
「不過他能奪舍昔昔阿爹,必有獨到之處,我們不能輕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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