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實在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就在七天以前,我還以為自己就要死了,甚至去給南王、二叔、趙虎、紅花娘娘等人告別。那個時候我徹底絕望了,潛龍之體甚至發揮作用,隱隱有突破天階中的跡象,但我覺得自己快槍斃了,就沒繼續費那個勁。
誰知道七天以後,我竟搖身一變,成了魏老的親孫子,留學歸來的魏子賢!
而這一切,還是魏老一手策劃。
人生真的是太奇妙了。
我就這樣重新獲得了新生,行走在中海別院之中,我有種恍然如夢的感覺,都不太敢相信這是真的。這個讓我曾經高不可攀、遙不可及的地方,現在就這樣輕鬆被我踩在腳下,甚至路過的每一個人,都尊敬地向我打招呼,無論武警還是守衛,無論官員還是工作人員,都會恭恭敬敬地叫我一聲魏公子。
怎麼說呢,就我原來那個身份,混破了頭也不可能有這個待遇,而魏子賢出生就站在了別人一輩子都不可能達到的巔峰。
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當然,興奮歸興奮、羨慕歸羨慕,我心中還是惦記着家人和朋友,想要早點回河西去。因為我的死亡,他們一定傷心極了,雖然我不能和他們相認,也不能去安慰他們,但我依舊想要看看他們。
這麼想着,我便加快腳步,朝大門外面走去。
但就是這麼巧,走着走着,迎面過來一個我最不想見到的人,寧老!
寧老西裝革履、步伐匆匆,身後跟着幾個工作人員,看樣子忙着處理什麼事宜。以前的我,看到他還很尊重,但是現在,知道他和戰斧有勾連,我打心裏鄙視他。
但我還是注重面上的禮節,因為我現在不是張龍,而是魏子賢!
寧老顯然看到了我,也是一臉詫異:「子賢?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恭恭敬敬地說:「寧爺爺,我剛回來。」
寧老走到我的身前,輕輕拍着我的肩膀,要多慈祥有多慈祥,笑着說道:「子賢,我可好久沒見你了,都長這麼大啦!怎樣,學業完成了嗎?」
我打心眼裏覺得噁心,但還是說:「沒呢,最近學校放假,所以回來住幾天。」
寧老又笑起來:「以前就是放假,你也不會回來,看來確實是長大了,準備住幾天啊?」
我說:「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就多住幾天吧。」
「好的,有什麼打算嗎?」
「沒什麼打算,準備去各地玩一玩。」
「那好啊,老學習也不行,咱們國家地大物博、風景如畫,可能好好玩一段了!」
「是啊,寧爺爺,那我就先走了。」
我是真不願意和寧老多說話,當然這也符合我「高冷」的人設。
寧老點了點頭:「去吧,隨後等你回來,咱們組織個小型的聚會,大家好好地聚一聚。」
這也是魏老的計劃之一。
「回來再說吧。」我便往外走去。
「對了,子賢。」寧老叫住了我:「去外面玩,多帶幾個保鏢。」
我苦笑着:「不必了吧,我只是出去玩,又不是去探險。」
寧老還是十分嚴肅:「你的身份,註定你必須要注意安全,不帶保鏢也行,如果在哪出了問題,立刻聯繫當地政府或是軍方,他們會幫你的!」
確實,我要出了什麼問題,立刻自報家門,誰還不幫我嗎?
華夏第一公子,絕對名副其實。
我說了聲謝謝,接着便和寧老告別,離開了中海別院。
我幾乎是馬不停蹄地趕往機場,再馬不停蹄地飛往河西。過程不用贅述,我一亮身份,無論在哪都是vip待遇,他們內部顯然有個系統,知道我的身份以後,誰都對我恭恭敬敬,甚至有人問我要不要調架私人飛機?
我說不用搞特殊了,和大家一樣就好。
休息室是獨立的,通道是vip的,艙位是頭等的,所有人都恨不得給我跪下服務。
我都無比感慨,怪不得魏子賢高冷呢,長期處在這樣的環境下,想不高冷都難。所以我也全程高冷,最多點頭示意一下,說聲謝謝。
即便這樣,我還聽到工作人員嘀嘀咕咕。
我的耳力比較好嘛。
「他好低調啊!」
「是啊,一點架子都沒有。」
「我剛才上了杯咖啡,他還對我說謝謝了。天啊,他也太有禮貌了吧。」
「不愧是大家族出來的,一舉一動都有貴族氣質……」
「你敢上去勾搭他嗎,攀上了他,下半輩子就衣食無憂了……」
「我可不敢,而且像他這樣的人,應該早就有未婚妻了吧。」
「也是……但他真的好好啊,能有這樣的老公,八輩子都修不來的福氣!」
聽着這些言論,我還挺無語的,其實我哪有低調和禮貌啊,說謝謝不是很正常嗎。看來在她們的眼中,只要頂着「魏子賢」這個名字,做什麼都是好的,哪怕釋放一丁點的善意,也會被人無限放大、夸到天上。
說來也怪,我坐到飛機上後,平時總是延誤的航班,今天也不「交通管制」了,麻溜地起飛了,一個多小時後便到了河西省、榮海市。
榮海!
這是我的老家,地處太行山的腳下,一個典型北方的四線小城市,經濟落後、文化落後,和大城市不能比,但它永遠都是我的老家,我的精神棲息地,我唯一的港灣。
不過讓我意外的是,一下飛機出了機場,便隨處可見身穿黑衣、胸佩白花的人,幾乎滿大街都是,讓我非常意外。
搞什麼鬼,哪個大人物去世了嗎?
後來我才反應過來,這是我「去世」了,這些身穿黑衣、胸佩白花的人,都是龍虎商會的人,從各地趕過來為我送行!好嘛,原來我只知道龍虎商會差不多有十萬人,但這只是一個數字,並沒有具體展現出來,知道很多,但不知道怎麼樣多。
今天可讓我大開眼界了,真的到處都是龍虎商會的人,說是人山人海也不為過。
大家都去我的葬禮。
因為人太多了,我都打不上車——下飛機後,我的特權就沒有了,畢竟街上的人也不知道我就是魏子賢啊。這些國公,對自家人都保護的很好,無論我的名字還是照片,新聞、媒體上從未曝光過,除了一些內部系統之外,一般人根本不認識我。
這也挺好,省得走到哪裏都發生交通堵塞。
當然,交通已經堵塞了,因為今天是「我」下葬的日子,整個榮海的交通都癱瘓了,到處都是「滴滴滴」地打喇叭。我打了半天的車,最終還是放棄,小城又沒地鐵,只好找了一輛共享單車,朝着龍虎商會的總部去了。
榮海不大,我對路也很熟,騎着單車一路穿街過巷,倒也挺快。
騎着騎着,我自己都想笑,說我是張龍吧,我竟然要去參加自己的葬禮,說我是魏子賢吧,好嘛,堂堂華夏第一公子,竟然出租車都打不到,騎個破單車在街上晃!
其實只要我想,一個電話出去,整條街都空了,但也沒有那個必要。
好歹是我的葬禮,還是給我個面子吧,不要搶了我的風頭。
很快,我便到了龍虎大廈,也就是龍虎商會的總部。
如今龍虎商會的地盤延綿半個華夏,總部完全可以設在更發達的城市裏,但我和趙虎商量過後,還是設在榮海市了。人嘛,不能忘本,不能忘記自己是從哪出來的。
龍虎大廈的前身是一棟寫字樓,後來被我和趙虎買了下來,設為龍虎商會的總部。
現在的龍虎大廈,幾乎通體變成白色,到處都掛着白色綢子、白色燈籠,門口搭着一個超大的棚子,裏面有靈堂、棺材。我雖然擠不過去,但也能遠遠地看到,靈堂上方擺着我的照片,想必棺材裏也放着「我」的屍體。
我明明還活着,卻來參加自己的葬禮,看着自己擺在高處的黑白照片,我又有點恍如隔世了,像是做夢一樣。
靈堂裏面站着一堆熟人,趙虎、二條、莫魚、錐子、祁六虎、程依依、韓曉彤,還有五行兄弟和紅花娘娘,以及其他龍虎商會的高層。大家有的哭泣,有的難過,每一個人的臉色都不好看,趙虎的一雙眼睛紅腫,不知哭了多少遍。
紅花娘娘也哭得撕心裂肺,我都已經「死去」第七天了,她還這樣哭着,真是叫我心裏難受,真想撲上去告訴她:媽,我還活着。
二叔他們雖然沒哭,但是也很難過,各個面目哀傷,卻還挺起精神,迎接着一撥撥的來客。
這麼多人里,唯有程依依比較反常,她沒哭,也不難過,就是面無表情、面目呆滯,呆呆地坐在一邊,不跟任何人說話,也不和任何人交流。大家好像也習慣了她這樣,或者是自顧不暇,也就沒人管她。
但我知道程依依絕不是不難過,只是到現在都無法接受這個事實而已。
我都不知道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裏,她又該怎樣撐過去呢?
一撥又一撥的人輪番過去上香,場面極其肅穆、哀傷,不少人都崩潰大哭,仿佛天塌了一樣。不知不覺,我也被其中的氣氛所感染,尤其是看到那麼多人都在哭泣,我的心裏也別多難過了,如同刀絞一般疼痛!
我也不受控制,一頭跪倒在地哀嚎起來:「張龍,你死得好慘啊……」
孤男寡女張龍周晴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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