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說到底扶桑都是跟在夜南冥身邊長大,雖說伺候自己許久,感情也深,且還忠心,但是若是讓她現在完全信任他,她還是做不到的。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說完之後便感覺到扶桑整個人都僵住了,宛若石化了一般。
不經意的掃了她一眼,便看到她一臉不可置信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到底在想什麼。
但是她的震驚程度,遠遠比獨孤清羽都還要大。
「孩子已經沒有了,就不要再提了,剛好也可以與他徹底斷絕了關係。」
阿覓淡淡開口,似是在安慰初櫻,實則是說給扶桑聽到。
扶桑過了好久才回過神來,紅着眼眶望着初櫻,見初櫻也在暗自落淚,撲通一聲跪下,痛哭道:「都怪扶桑,提到夫人的傷心事,求夫人責罰。」
初櫻拭去眼淚,無聲的搖了搖頭,「不怪你,怪只怪,他來的不是時候。」
扶桑仍舊痛哭不止,初櫻看了花辭一眼,花辭立馬識趣的過來,挽着扶桑的手臂安慰道:「扶桑姐姐不要傷心了,你這樣只會讓主人更加難過的。」
扶桑經花辭一聽性,倒是明白過來了,忙擦乾眼淚,起身扶着初櫻哽咽道:「扶桑伺候夫人喝藥。」
初櫻也不拒絕,在結果那湯藥喝了兩口,只覺得胃裏一陣噁心,忙捂着胸口擺手,「端過去吧,我不想喝了。」
說完便起身在扶桑的陪同下回屋休息了。
她現在肚子並沒有多大的動靜,大抵是因為懷孕時間不長,所以只要她不說,扶桑是發現不了的。
而此時城外,獨孤清羽在魏湛的陪同下四處打聽初櫻的消息,可是一直都沒有收穫。
阿覓將所有他們活動的痕跡都抹去了,所以獨孤清羽若是一心想找,反而找不到。
對於扶桑的突然來到,他心生懷疑,但是在對方沒有動作之前,他只能按兵不動。
找了整整一日,獨孤清羽累得不行,和魏湛在一家酒樓里休息,獨孤清羽看着桌上的茶杯發呆,卷翹的睫毛撲閃撲閃,像極了最初的初櫻,那般純真無邪。
可是在魏湛看來,她那張純真爛漫,無憂無慮的臉上卻染上了一層憂鬱。
猶豫再三,終於開口道:「可是在擔心你那位朋友?」
獨孤清羽也不隱瞞,點了點頭,「她答應要隨我一起回蒼國的,可是沒想到竟然消失不見了。」
說到這裏頹喪的嘆了一口氣,她越來越想不清楚初櫻到底子在想什麼了,到底有沒有把她當朋友啊,為什麼什麼都不願意跟她說?
如今悄無聲息的就失蹤了,讓她在這裏干着急。
魏湛想了一下,又問:「她會不會先出發了?」
「不會的。」
獨孤清羽想都沒想就否定了,信誓旦旦的說到:「她說過會等我一起去蒼國,就絕對的不會先走,就算是先走,也會托人給我帶信的。」
魏湛已經想不出其他理由了,看着面前着急不已卻又無計可施的獨孤清羽,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他乃一介武夫,自然比不得那些書生公子,會那麼勸慰的話語。
思來想去也就只有一句:「側王妃也不必太過着急,再等等看,或許你那朋友就會主動聯繫你的。」
獨孤清羽這麼一聽,倒也覺得是這樣的,如果初櫻不想被她找到,肯定會躲着她,所以,還不如回去等着她主動來聯繫自己。
如此一想,便也寬心了許多,抬頭看着坐在對面的魏湛,笑了笑,那張如凝脂般的臉上竟染上了一團紅暈,「多謝魏將軍提醒,還陪着我忙活了這麼久。」
魏湛也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都是末將的分內之事,側王妃言重了。」
又是分內之事。
獨孤清羽有些無奈,若是自己每次找他都是他的分內之事,那他的分內之事可真多。
大抵是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了,魏湛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天色不早了,末將送側王妃回去吧。」
獨孤清羽回頭看了一眼門外,太陽已經快要下山了,嗯了一聲,放下茶杯,「走吧。」
魏湛隨即站起來,跟着她一起出了門,如火的餘暉搭在二人身上,襯得二人宛如一對璧人。
魏湛情不自禁的多看了她一眼,心中竟如小鹿亂撞一般,忙低下頭,不敢再去看。
獨孤清羽回去之後便是準備着回去的東西,夜南冥賜給她不少東西,讓她帶回蒼國去。
她絕對不再去找初櫻了,因為她相信,初櫻一定會主動找上她的,只是早晚的事情,畢竟,她之前待她親如姐妹的。
初櫻着實是擔心獨孤清羽會一直找自己,遂讓阿覓去給獨孤清羽帶個信,說自己已經走了,讓她不要找,也不要擔心。
天氣很好,初櫻近來老是睡覺,身子都都寫懶了,阿覓出去之後她便和扶桑,花辭三人在院子裏曬太陽,扶桑給她蓋了一床毛毯,貼心的幫她寫好了被角,「夫人,你身子還很弱,不要受了風寒。」
初櫻懶懶的半眯着眼睛,昏昏欲睡,迷迷糊糊嗯了一聲,腦子裏卻陷入一片混沌。
腹部突然傳來一陣刺痛,她瞬間清醒過來,蹙着眉摸着自己的肚子,剛剛那種刺痛感慢慢淡了下去,這下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扶桑發現了她突然的不對勁,忙緊張的詢問:「夫人可是哪裏不舒服?」
初櫻搖了搖頭,並沒有有告訴她。
很快門就被人推開了,三人齊齊望過去,就看到阿覓沉着一張臉進來了,手裏還拿着一張告示。
出現先是看了一眼他手中的告示,半開玩笑道:「怎麼,是有人要通緝我?」
阿覓走到她面前,眼神複雜的看着她,猶豫着到底要不要開口。
「有什麼事就說吧,別板着臉。」
初櫻很是淡然,就好像,天大的事情她都可以抗住一般。
阿覓還是有些不放心,可是自從他把這東西帶回來,就已經準備要告訴她了。
將手中告示放到她懷中,「你自己看吧。」
初櫻有些不解的看了他一眼,再拿起那張告示,打開,頃刻映入眼帘的便是碩大的「休書」二字。
扶桑和花辭都好奇的湊上前去,神色皆暗了暗,沒有說話。
初櫻只是簡單掃了一遍上面的內容,便將告示合上,雲淡風輕的笑了笑,「這休書來得有點晚啊。」
說完便閉上眼睛,若無其事的繼續曬太陽。
花辭認得開頭的兩個字,一把從初櫻手中搶過那張告示,捏成一團丟到一邊,「主人你不要難過,早知道我們就該寫一封休書先休了那個負心漢。」
扶桑沉默在一旁沒有說話,看着初櫻蒼白的臉上,隱隱有些擔心。
阿覓也沒有說話,轉身離開了。
初櫻沒有再說話,似是睡着了一般。
可是只有她自己心中明白,那休書上的內容,字字戳心。
「吾妻初櫻,不仁不義,不貞不忠,勾結外人,妄圖弒夫,謀害吾之側妃,狠毒之心可見一斑,今日寫下此書,斷絕夫妻關係,再無瓜葛。」
她何時不仁?何時不義?何時不貞?何時不忠?
明明,他才是那個不仁不義,不貞不忠之人啊。
如今這一紙休書昭告天下,全天下怕是都認為她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壞女人了吧。
嘴角掛着一抹若有似無的嘲諷,終究,還是要畫上句號的。
可是她也不知道,一切,都只是個開頭罷了。
初櫻後面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阿覓擔心,三番五次提出要帶她離開這裏,去南風仙境養身子安胎,都被她拒絕了。
阿覓終於是忍受不了她整日裏自暴自棄的態度了,打發扶桑和花辭出去買菜,將她從床上拖起來,「你當真以為這樣你就可以讓他再同情你半分嗎?傻丫頭,那一紙休書上面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啊,難道你還不明白嗎?」
初櫻閉着眼睛,並不回答。
「你當真是不想要你肚子裏的孩子了嗎?」
阿覓恨鐵不成鋼的瞪着她,實在是氣得不行,可是偏偏床上的人沒有絲毫反應,就好像丟了魂了一般。
明明那日她看到休書的反應,並不是這樣的。
阿覓見她久久不回應,作勢就要去將她抱起來,久久不曾開口的初櫻終於開口了。
「你出去吧,讓我一個人待會兒。」
「你都一個人呆了整整五日了,你當真是不想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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