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我曾經也見證了這場婚禮。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她喃喃自語道,心中是什麼情緒自己並不知道,可是現在她卻有一種渴望,那便是去找上官木離,他一定是知道關於自己的一切的。
她想要知道,在自己失憶之前,到底都發生了什麼。
可是她或許是真的忘記了,那十里紅妝,萬家燈火,漫天流螢,都是她心愛的男子,對她最真摯的承諾啊。
夜深人靜時,郁塵、北齊、玄雲、霜凝,四人相對而立,看着晟州上空綻放的一簇簇煙花,思緒似乎也回到了當時夜南冥和初櫻成親時的場景。
「吩咐下去,務必要將王爺失憶前與櫻姑娘的所有消息全部封鎖,不得有絲毫差池。」
是郁塵的命令,從夜南冥失憶以來,總是會想要去尋找之前的記憶。
他們四個人,和所有的暗影,似乎都異常默契的將那些被夜南冥忘卻的回憶全部全部都封鎖了。
夜南冥不會親自去詢問一個平民百姓,因為他沒有理由去詢問,所以往往都是派暗影去調查,可是他不知道的事,但是初櫻給她割皮換血的時候,所有暗影,都是知道的。
而初櫻的毒誓,他們亦都是清楚的。
那樣的場面,當時在場的每一個人,應該都是畢生難忘的吧。
四人臉色都是嚴肅的,郁塵說完之後,其餘三人都保持着沉默。
望着那一簇簇綻放的煙花,心中並不是滋味。
看這煙花看得不是滋味的,又何止他們?
東宮屋檐下,夜離澈看着空中絢爛而又短暫的煙花,心中如同針扎。
臨近大婚,王上下了命令,不准他出宮門,抑是封閉了外面的所有的消息,就連夜南冥回來了的消息,他都不知道。
欲戴王冠 ,必承其重,他現在是越來越體會到了這句話的分量了。
他本以為,等熬過這段時間一切就都會變好了,到時候他便去接初櫻回來,讓她住進自己專門為她建造的行宮裏,跟她解釋清楚一切,求得她的原諒。
只是希望,這其中,千萬不要再發生什麼意外了。
想來夜南冥就算對初櫻有心思,應該也不會做出出格的事情,畢竟,初櫻,是自己的未婚妻。
原本就是奪人所愛的他,現代反倒是要求人家不要對初櫻有任何非分之想了。
他有的時候自己也很矛盾,因為他想得到的和想放棄的,往往都是衝突的。
初櫻和王位,王位和夜南冥……
就好像,從來都沒有一個兩全的抉擇。
「殿下,明日的婚服已經準備好了,王上讓殿下看一下可還有什麼需要改動的地方。」
公公榮安進來,先是行禮,隨後開口詢問道。
夜離澈懶懶瞟了一眼榮安身後由小黃門端着的婚服,神色不自覺的流露出幾分厭惡,「不用看了,能穿就行。」
「殿下還是看看吧,明日就是殿下的大婚之日了,可得高興些才好。」
榮安配笑着勸道,其實說來說去,他才是這宮中看得最為透徹之人。
宮廷恩怨,權威爭奪,親人反目,他在這王宮幾十載,實在是看得太多了。
聽他這般勸自己,夜離澈無奈苦笑,整個人看上去了無生氣。
「公公你知道的,娶不到心愛的女子,如何能開心起來?」
他心愛的女子,如今正在南疆,苦苦的等着他去接她。
榮安知道但是並不說破,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意味深長道:「殿下還請看得長遠些,這世間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一生那麼長,要吃的苦,要挨的痛,要走散的人,還多着呢……」
夜離澈笑得更加無奈苦澀,垂下眼眸不去看榮安,只是妥協一般嘆了一口氣,「衣服無需改動,來人,收下吧。」
「那老奴就先告辭了,殿下還請早些休息的好。」
「公公慢走。」
榮安好似對所人都會很好,對夜離澈如此,對夜南冥亦是如此,所以根本沒有人能去判斷其心思好壞。
夜離澈不想去猜測他的心事,如今的他,只想快點把這苦難一般的日子熬過去。
想到這裏,緩緩抬起頭,看着那茫茫的夜幕,他好似,好久不曾看到過陽光了。
那一抹,屬於他,照亮他心底的光亮……
「殿下,時間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梵聽上前勸道,夜離澈也不拒絕,收回目光,轉身往裏走。
煙花綻放了一整夜,晟州夜幕籠罩下人,幾多無眠。
次日清晨,初櫻換上了夜南冥為她準備的衣服,便坐上了進宮的馬車。
夜南冥坐在她的對面,並沒有去看她,閉着雙目,不知道到底在想什麼。
初櫻抿着唇也不說話,垂着眼眸,心思無處去猜。
街上很是喧譁,想必今日整個晟州的百姓都出發了吧,畢竟,晟州太子成親,本就是一件無比隆重的事情。
初櫻對外面的喧鬧聲充耳不聞,臉上亦是毫無波瀾。
「初櫻,待會兒進宮之後,一定要緊跟在本王身後。」
夜南冥開口了,似是在叮囑,又似是在命令。
初櫻點頭答應,不經意掃了一眼自己的手心,那印記的眼色如今又加深了幾分,看上去也愈加明顯了。
不過好在是在手心,只要自己不將手心漏出來,就不會被人發現。
「知道了。」
她只是想去看看。
僅此而已。
雖然心中,是怨恨的,是憤怒的,可是事已至此,她好像也不能多說什麼了。
夜南冥睜開眼睛,看着她,過了半天,方才又說了一句,「一切都會過去的。」
都會過去的,好的壞的,都會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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