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樓頂層,秦可卿的臨時閨房。
「奶奶可要想好了,若是背叛了郡王的話,怕是會引來殺身之禍!」
「可聽郡王的話,不一樣要死,還得連累寧榮二府!」
「奶奶就這麼不看好郡王麼?」
「看好個屁!」
門口傳來一聲大喝,賈琮推門大步流星走了進來,身後跟着臉色不怎麼好看的賈蓉,冷笑道:「行事就跟陰溝里的老鼠差不多,縱觀史書有哪位君主是靠這樣見不得光的手段成功上位的?」
「琮叔!」「琮三爺!」
秦可卿和身邊丫鬟寶珠急忙起身見禮,丫鬟寶珠更是身子發抖臉色蒼白若紙,顯然生怕賈琮怪罪。
賈琮自然沒有針對一個丫鬟的意思,秦可卿能和這丫鬟閉門說話,也就說明了兩人的關係。
「出去,在門口守着!」
擺了擺手,將滿心惶恐的丫鬟寶珠趕走,賈琮隨便拉了把椅子坐下,示意賈蓉和秦可卿坐對面說話。
「琮叔……」
秦可卿滿臉感激想說什麼,賈琮既然願意過來,自然是應下了丈夫賈蓉的求救。
「用不着做小兒女狀!」
賈琮擺手,打斷了秦可卿的話頭,直接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不想給義忠郡王做事,又怕這位報復是吧!」
秦可卿連連點頭,若非如此她也沒必要大動干戈。
還是那句話,皇室散落民間的血脈不少,凡是不在玉碟之上記錄的,皇室一概都不承認。
她是先義忠親王的外室女又如何?
畢竟是個女子,就算身份暴露,皇家也不會有什麼忌憚的,說不定當今為了哄上黃開心,會給個縣主郡主什麼的。
可義忠郡王有野心,要她這個血緣上的妹妹拉攏寧榮二府,這就涉及到了皇權之爭,性質就徹底變了。
以眼下寧國府的處境,根本就頂不住義忠郡王的打壓。
就是秦可卿,也都時刻受到監視,一旦情況不妙很可能有性命之憂。
原著中她的死,很可能就和義忠郡王的手段有關。
沒辦法之下,只能通過丈夫賈蓉向鄰府大房的琮三叔求救。
至於為何不求到老太太,還有鏈二夫婦頭上,秦可卿擔心他們有旁的利益牽扯,不像琮三叔這般與權貴沒什麼利益糾葛來得可靠。
一個不小心,就可能是身死,順帶將寧國府一起帶入深淵的恐怖下場,不小心不成。
至於最後選擇了向賈琮求救,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就榮國府的篩子模樣,秦可卿很容易打探到了賈琮的一些事情,尤其是寫出名後的舉動。
那幾本就不說了,說明賈琮絕對是心有韜略的存在。
就是在江南以及西山的大致經歷,秦可卿也通過鏈二身邊小廝,探出了七七八八。
所有人都被賈琮的家身份迷惑,這位不顯山不露水的存在,竟然還是一位武藝高強的強者。
不管是在運河對付幫派份子,還是在西山打遍晉陽無敵手,都說明了這位的不凡,也不是個怕事的性子。
另一個緣故,就是秦可卿打探到,賈琮這個族叔,竟然與楚王世子關係莫逆……
「那你自己是什麼想法?」
賈琮反應過來,看來秦可卿顯然心中有所盤算。
「如果可以的話,能夠將我的身份公開化!」
秦可卿遲疑了下,還是把心中想法說了出來:「畢竟,義忠郡王也只是暗地裏弄些手段,一旦我的身份徹底暴露,他再想做什麼就得考慮考慮了!」
「不錯的主意!」
賈琮讚賞道:「你現在擔憂什麼,顧忌什麼?」
「主要還是沒有可靠的上傳渠道……」
說到這裏,秦可卿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聽說,琮三叔與楚王世子相交莫逆!」
把話說完,這才忐忑看向賈琮,等待他的決斷。
屋子裏的氣氛有些凝重,旁邊的賈蓉不知何時額頭已滿是大汗,顯然心情也是相當緊張的。
「看來,你早有計較啊!」
賈琮輕笑出聲,打破了屋子裏的尷尬氣氛,悠然道:「這事倒也簡單,就是不知道你這,有沒有義忠郡王的信物什麼人,給老子滾下來!」
話到一半,突然爆喝出聲,伸手拿過茶几上的茶壺,猛然朝屋頂扔了過去。
轟!
小小茶壺帶着轟鳴氣爆,直接將屋頂炸出一個臉盆大小缺口,與一道猛然麾下的刀光狠狠撞在一起。
茶壺爆裂成數十碎片,那道刀光倒卷而回,露出一片小小褐色衣角,只一閃便迅速消失。
「想走,來得及麼?」
清晰聽到屋頂傳出一聲悶哼,顯然剛才倉促接下破碎茶壺的時候被震傷,賈琮冷哼出聲手中不知何時多了兩個茶杯。
咻咻破空聲猛然響起,瞬間飛出茶壺砸出的洞口,於空中繞過兩道優美弧線,正好擊在屋頂那廝的身上。
啊的一聲慘叫傳來,屋頂瓦片一陣嘩啦啦脆響,刷刷掉落的同時,一道褐衣身影也掉落下來。
砰的一聲悶響狠狠砸在地板上,地板一陣顫抖,聽着都替這廝感覺疼,賈琮一個箭步竄出,也不管摔在地板上的傢伙受沒受傷,直接一個手刀將其打昏。
這這這……
賈蓉和秦可卿夫妻驚得目瞪口呆,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弄懵了,一時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他們哪裏見過這等陣仗,看着拍拍手從灰塵中走出的那道猶如天神般的高大身影,心頭思緒翻湧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哈,真是運氣,看來這位就應該是義忠郡王派來,監視蓉哥兒媳婦的好手了!」
賈琮重新坐下,悠然笑道:「這下,連人證都有了!」
大意了啊……
雖然嘴上說的輕鬆,心中卻是頗為懊惱。
若是放在平時,他的精神感知能力早早就鋪開,方圓三丈區域的細微動靜都別想逃過感知。
只是這次到了天香樓樓頂,秦可卿的臨時居所,自然得有有所避諱,臨時將感知力收斂起來,沒想到卻是叫賊子鑽了空子。
幸好剛才說話時,聊到了秦可卿手中可能擁有的義忠郡王信物,這廝的心跳以及呼吸都急促了不少,瞬間叫他捕捉並察覺,不然還真有可能漏掉了。
「沒想到,確實沒想到!」
比起依舊驚魂未定的賈蓉,秦可卿卻是要強上許多,此時她已經迅速恢復了冷靜,將前後事情想得清楚,驚出一身冷汗的同時,也不由對賈琮這個族叔的武藝感到驚奇。
看到那位從屋頂摔下,顯然摔得不輕又被打昏的好手,她眼中冷芒閃爍苦笑道:「為了我這麼一個小小的女子,竟然連如此高手都派出來了!」
算不得高手,只是比他外功小成時厲害一些罷了。
「你叫寶珠吧,進來查一查那傢伙嘴裏的牙齒,有沒有可以取下來的,小心一點怕是有毒!」
賈琮倒是沒感覺多大驚奇,義忠郡王玩的畢竟是造反這樣的大事,不小心一些怎麼成?
房門並沒有關上,屋子裏發生的事情,守在門口的寶珠自然也都看到了,嚇得面色發白的同時,小心翼翼湊到昏迷的倒霉蛋跟前,也不嫌噁心慢慢在其口中摸索。
等摸出一顆鬆動牙齒,放在佈滿塵土的茶几上時候,秦可卿的臉色前所未有的難看。
死士,竟然是死士!
只要腦子不傻,就知曉這顆牙齒意味着什麼。
賈蓉這時已經不是面如土色了,而是蒼白若紙就差嚇昏過去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會遇到死士,心頭更是被寒氣籠罩久久難以回神。
秦可卿十分果斷,直接拿出了義忠郡王的信物交由賈琮,拜託賈琮儘快送到當今或者宗人府那裏。
只要消息公開了,他那個同父異母的兄長義忠郡王,以後不僅不會再害她,甚至還得保護她的安全。
不然,只要她一有閃失,所有人的第一反應絕對是義忠郡王殺人滅口,或者殺人泄憤。
就算不是義忠郡王所為,已經對其起了濃郁防備之念的當今,也肯定會硬扣在其頭上,順便狠狠打擊一番。
幸好天香樓地處會芳園,又因為事情機密秦可卿身邊沒有帶幾個丫鬟婆子,整個天香樓也就是兩個貼身丫鬟寶珠和瑞珠,就算發生了頂層屋頂破碎的事情,也沒驚動府里的其他人。
親自出手將那昏迷死士綁成麻花,不管是手腳都沒有移動可能,甚至就脖子都用木板固定,口中還綁了一條粗麻繩,順手還將下巴給御了,堅決不給這廝自殺的機會。
到了這時,賈蓉和秦可卿夫婦才長長鬆了口氣,賈琮叮囑他們就留在這裏哪都不要去,他離開一段時間會很快趕來。
可還沒等賈琮啟身,天香樓外便傳來一陣嘈雜喧鬧,聽聲音就有不少人迅速趕來。
「難道這傢伙還有同夥?」
賈蓉的臉色一下子徹底白了,哆哆嗦嗦差點哭出聲來。
他怎麼也沒想到,媳婦的事情竟然如此麻煩。
「應該不是,你見過什麼殺手刺客,這麼囂張的麼?」
沒好氣白了這廝一眼,賈琮急忙走到不遠處的露天欄杆處,正好看到寧國府的一干小廝,和周瑞家的所帶婆子糾纏不清,罵罵咧咧朝天香樓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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