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誠笑道:「文和真乃才智超絕之士,確實是有兗州人暗中和我聯繫了。墨子閣 www.mozige.com」
正說話間,閻忠也到了。閻伯道進來之後,先皺了皺鼻子,望着桌上的木盒,問道:「這又是誰的腦袋?」
雖然被醃製過,但是那種令人中吐欲嘔的惡臭,卻是怎麼都掩蓋不下去的。
陳誠嘆息了一聲,將事情的經過和他自己決定出兵的事情說了一遍。閻忠皺眉,問道:「徐州的局勢已經惡化到這樣的地步了麼?連高順都戰死了?離秋收只有三個月的時間了,難道劉備就不能再多支撐三個月?或者我們從揚州和荊州再多購買一些糧草送往徐州?」
「不夠,這遠遠不夠,」陳誠將劉備的信件遞給了閻忠,說道:「伯道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閻忠將信接過來,一目十行地看完,有些不以為然地道:「將不可因怒而興兵,徐州的百姓是很悲慘,但是君侯也不能因為這個就改變原先的計劃啊!兵少不足以擊敗曹操,兵多則無從補給,難道要學曹孟德,在兗州就地調達嗎?」
陳誠道:「這次我只打算帶一萬人出潼關,加上徐榮手中的一萬人,兩萬人也就夠用了。」
「兩萬人.......」,閻忠思索片刻,問道:「太少了吧?」
「若是加上兗州當地的士人豪強,還有盤踞泰山的臧霸等人呢?」
「曹孟德在兗州實行了空前嚴格的土斷之法,的確會引起當地人的不滿,但是他們真的有膽子起來造反?臧霸被曹操打敗了好幾次,也未必會出兵。」閻忠看了看邊上的賈詡,然後回過頭來,對陳誠道:「我看劉備是誇大了困難,想要藉此逼迫主公出兵而已!」
陳誠搖了搖頭,說道:「徐州真的是快撐不下去了,下邳一破,後面就再也沒有了能與之相比的堅城。要是徐州人看不到勝利的希望,就此降了兗州,那曹操就會跨有徐兗。以徐州的富庶,加上曹軍的兇猛,就更不好對付了。」
他知道劉備是百折不撓的英雄,陳登父子也是當世少有的豪傑,但是徐州的其他人未必就能面對死亡毫不動搖了。即便是有着血海深仇,在生死面前,立場說不定也會發生改變。就陳誠所知,這種事情有很多來着。
閻忠在心裏盤算了一遍,然後問道:「君侯此去,有多少把握?」
陳誠道:「十足的把握不敢說,六七成總是有的。」
「與君侯聯繫的兗州人士中,以誰為首?」
陳誠往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說出了一個名字來。
「竟然是他?」
閻忠的臉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他可是曹孟德的心腹!」
賈詡一向是喜怒不形於色,這時候臉上也露出了詫異的表情。要是陳誠說的是真的,哪裏又是只有六七成的把握?至少有個八九成才對。
但是,這件事會是真的嗎?
不但賈詡轉念就想到了這個問題,閻忠也有一樣的擔心,「時機太巧了!莫非其中有詐?」
現在曹軍的主力都陷在了徐州,兗州的防禦空虛無比,要是這個人真的投向了朝廷,那無異於來了個釜底抽薪。別說兩萬人了,就算只有一萬人,也能置曹操於死地!
賈詡和閻忠都對這件事表示了懷疑,陳誠倒是對此相信了個八九不離十。因為這件事情在原本的歷史上也是發生過的,他又聽說了邊讓被殺,家產被抄沒的事情,因此對事情的真實性毫無懷疑。
「按理來說,曹操現在最怕的就是我們突然出兵。就算他喜歡使詐,也絕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招惹我們。」陳誠道:「我決定後天就帶兵東行,但這件事要秘而不宣,不可讓外人知道。」
閻忠覺得即便是不能順利擊破曹操,也決計不至於有什麼危害。就算不能順利吞併兗州,大不了退回來不就是了?雖然會將洛陽附近的糧草消耗乾淨,但是兗州遭到攻擊,損失只會更大。
但是......閻忠問道:「牙兵尚未全部返回,君侯要帶哪些兵馬去兗州?」
陳誠道:「陷陣營加上飛熊驃騎就有三千人了,再調三千西涼軍和三千關中兵馬,此外還有一些工兵和輜重兵,剛好一萬人。讓戶部和兵部連夜準備,所需要的兵器,盔甲,戰馬,挽馬都要在兩天之內準備齊全。」
「好,我這就去尚書省督促他們開始準備。」
大規模的兵馬和物資的調動,瞞不過有心人的眼睛,但是因為出兵的消息被封鎖在高層之中,即便是外人能夠察覺出來,那也是好幾天之後的事情了。而且這些天來不斷有牙兵從并州返回長安,又不斷的有兵馬前往并州,就算有探子潛伏在長安城中,也會弄不清楚朝廷兵馬的真實動向。
放衙後,陳誠回到了大將軍府。還沒進門,就聽到了女孩子們的歡笑的聲音。劉倩正在跟紫嘉兒說話,聽到外間腳步聲響,立刻起身沖了出來,撲到了陳誠的懷裏,脆生生地道:「師父,你回來啦!」
她抬起頭來,問道:「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陳誠低下頭,親了親她的額頭。劉倩卻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朝他的嘴唇吻了上去。陳誠親了親她,說道:「好了,邊上還有別人呢。」
劉倩的鼻孔裏面發出「嗯吶」的聲音,甜膩地道;「紫嘉兒又不是別人。」
好一會後,陳誠才將萬年公主從身上摘了下來,說道:「明天不去未央宮了,就在家裏再看看歌舞。」
紫嘉兒在邊上盈盈下拜,道:「見過大將軍!」
陳誠讓劉倩將紫嘉兒扶了起來,說道:「你是公主最好的朋友,以後幾個月可以常來府上。」
劉倩歪過頭來,問道:「師父,你是不是又要帶兵出去打仗了?」
陳誠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道:「我說的有這麼明顯嗎?」
「是啊,就是有這麼明顯。」
「那看來以後我要注意說話的方式,」陳誠搖了搖頭,說道:「不然什麼都被你一樣就看穿了。」
劉倩笑嘻嘻地道:「出去打仗帶我一起去嘛,白天的時候我可以跟你一起衝鋒陷陣,晚上還可以幫你暖被窩。」
紫嘉兒在邊上聽得面紅耳赤,連忙道:「大將軍和公主有話要說,奴家就先行告退了。」
說罷,她低着頭,匆匆地從大堂上退了下去。
陳誠也覺得將劉倩帶着身邊,對打仗是有好處的。恩,這裏的好處不是指暖被窩那件事。但他還是搖了搖頭,說道:「關中才是我們的根本,我需要你在這裏幫我看着一些。」
「不是有閻忠和賈詡他們嗎?」
「伯道膽大心細,奈何氣量不足。賈詡才智過人,卻是以明哲保身為要務,他們都有這樣或那樣的缺點,正常情況下還好。要是出了什麼突發事件,恐怕伯道會趁機大開殺戒。」
陳誠道:「真要是出現了那樣的情況,賈詡是不會阻止的。其他人既沒有伯道那樣的資歷和威望,官職又不能跟伯道相提並論,只怕那些朝廷大臣會被殺光。」
「那就任命一個尚書令或者是中書令啊,把閻忠的權利分掉一半不就好了?」
「我倒是有這麼想過,但是沒有合適的人選。」
劉倩今天穿着紅色的襦裙,頭上扎着紅色的頭繩,看上去既俏皮又可愛,她用手撐住了一邊的臉頰,說道:「我的威望和資歷也不夠呀,就算是留下來,也管不了尚書令和中書令,還不如跟你一起去打仗!」
「你是當今天子的妹妹,是朝廷的萬年公主,又是大將軍的夫人,誰敢不聽你的?」
劉倩笑嘻嘻地道:「總覺得大將軍夫人這個稱呼有點怪怪的。」
「那你叫我師傅我還覺得怪怪的呢。」
「可是我叫你師傅的時候..........」
咳咳,陳誠伸手捂住了劉倩的嘴唇,說道:「我們還是說正事,我會給省部下令,在我率兵出征的期間,讓你代行大將軍的職權。」
「我當大將軍?」劉倩想了一下,眼中露出興奮的神情,「聽起來倒是挺有趣!」
「喂,讓你暫代大將軍的職務,只是讓你看着家裏,不是讓你搞什麼大新聞的啊!」
之前在涼州的時候,就有了《銀川日報》。到了關中之後,又有了《長安日報》,因此劉倩知道新聞是什麼意思,她有些不滿地道;「難道我是那種喜歡沒事找事的人嗎?」
「這個嘛.........不好說。」
劉倩佯裝發怒,卻又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於是將頭放在他的腿上,問道:「并州不是已經打下來了嗎?師父你又要去打哪裏?是漠北的鮮卑人寇邊了嗎?」
「兗州,」陳誠道:「這次要對付的人,是曹操。」
「魏武帝曹孟德?」劉倩坐了起來,驚訝地道:「不是說秋後才會出兵兗州的嗎?」
「沒辦法,徐州已經快支撐不下去了。曹操掘開泗水,淹了下邳城。要不是高順帶兵斷後,只怕連關二哥都不能身免。」陳誠現在說起這件事,已經平靜了許多,「曹操還將高順的首級送了過來。要是我們再不出兵,只怕下次送來的,就不知道是誰的腦袋了。」
「高順死了?」劉倩有些可惜地道:「他練兵和打仗的本事都很不錯。」
但是隨即她又說道:「這樣一來,呂布的舊部可就是一個都不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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