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佐提示到了這一步,楊戩若是還沒有想明白,那就真是白活了。
「你上次給我喝的是子母河水?」楊戩額頭上頓時青筋暴起。
顧佐連忙擺手:「情緒不要太過於激動,就算是天大的喜事,也要淡然處之,否則於胎兒無益。你放心,沒什麼的,我用了兩年時間釀酒,這水是稀釋發酵過的,不會如唐三藏和豬八戒他們那樣,疼得滿地上打滾,你放心好了,就算疼得滿地打滾,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子母河水無毒,據說忍過這段時間就好了。」
楊戩一口氣差點沒喘過來,顧佐說的沒錯,子母河水無毒,所以他喝下去的時候完全無法察覺。之前的三個月他也壓根兒沒往這方面想,哪裏知道會被人騙着喝了子母河水?
此刻連忙再探經脈,從懷胎的角度去看,終於知道問題所在了,脈象比以往更為平滑流利,如同珍珠在其上走動,往來之間似乎迴旋前進。
他沒把過這種脈象,也壓根兒沒研究過、甚至沒去關注過,一時間也不知是不是傳說中的喜脈。
卻聽顧佐在旁關切道:「是不是如盤走珠、往來迴旋?恭喜真君,大喜啊!」
楊戩又內視腹部,這回不再去關注氣海了,而是內腹之壁,壁上不知什麼時候掛了一團手指頭般大小的肉胎!
他自出生之後便從未生過病,所有的不適都是氣海出現的問題,哪裏會想到自己居然會生病了,居然會在腹部多出一小團東西來?
一想到這是個胎兒,楊戩渾身毛骨悚然,運使一團真力,就要將這肉胎切下來。
顧佐卻十分及時的在旁提醒:「真君切莫心急,也別亂動,唐三藏、豬八戒和沙和尚都沒敢亂動,只是央求孫悟空去取來落胎泉水,你道為何?」
楊戩身子一僵,真元在腹中便沒有切下去。
顧佐詳細解釋道:「一個金蟬子轉世,一個天蓬元帥投胎,一個捲簾大將下界,都是何等高人,他們為何不敢擅自動手?真君可以仔細觀察,這胎兒連着心脈,是心脈的一部分,所謂兒是心頭肉啊,真君若是亂來,心脈受損,恐怕神智將會大亂。」
楊戩得了提醒,再去細看,果然如同顧佐所言,於是瞪着顧佐,語氣艱難:「照你這麼說,那麼多婦人沒有保住孩子,提前生下來,又是怎麼解釋?」
顧佐道:「哦,你說的是流產啊?真君,這能比嗎?人家是婦人啊,婦人有胎兒之宮,咱們有嗎?真君你有嗎?沒有是不是?所以咱們男子就只能掛在心脈上,所以婦人能流產,咱們就只能生下來,婦人流產沒事兒,咱們流產就會出大問題,懂?」
楊戩氣得渾身顫抖,指着顧佐,嘴唇哆嗦着,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顧佐繼續道:「當然了,真君如果真不想要這個孩子,也不是不能商量,兩個辦法,第一個,您去趟西梁國,南方不遠就是解陽山,那落胎泉的泉眼雖然已經被我弄走了,山也被我毀了不好意思,當時鬥法太激烈,沒顧得上保護環境,但其中還有些水潭,存有部分泉水。那些泉水被西梁國妥善守護起來了,能用很多年,真君若去,報一聲我的名姓,西梁國君肯定給我這個面子。」
楊戩瞪着顧佐:「我看得一清二楚,你給我的所有酒水,你自己也都喝了,所以沒來的這些日子,你去取落胎泉水了?」
顧佐道:「這倒不用專程去,我這個人膽小,平日裏為防萬一,是備了一些防身的這就是我說的第二個辦法,如果真君麵皮薄,覺得此事有些丟人,不好去求……」
說着,顧佐取出一個皮袋:「這裏是我存下來的落胎泉水,一直珍藏至今,我自己只用了一小點,功效顯著,可以賣給真君,當然貴了一些,就看真君願不願意了。」
楊戩深吸了口氣:「怎麼賣?」
顧佐指了指遠處正在固化中的神識世界:「我要這個。」
話音剛落,一枚銀彈已經飛了過來,照着顧佐面門就打,於此同時,太阿劍、三昧真火也同時殺到,楊戩更是搖身一變,化為一張血盆大口,嘴裏滿是尖銳的虎牙,向着顧佐張口就咬。
這是神獸饕餮,見什麼吃什麼,最是兇殘,連自己的身體都吃掉了,所以只剩一張嘴。
楊戩恨極了顧佐,恨到想要一口將他吃了!
顧佐轉身就逃,手中還舉着牛皮袋子,一邊逃一邊喊:「留神真君,別瞎搞啊,我可只有這麼一袋,弄灑了就不好辦了!」
一場激烈的追逐戰再次上演。
顧佐雖然敵不過楊戩,但好歹也是和他正面斗過數年的頂級大仙,楊戩又不願離開固化中的神識世界,顧佐一心逃跑的話,楊戩還是很難追上的。
就這麼追追逃逃,鬧得整個虛空節點雞飛狗跳般熱鬧。
追殺了多日,見殺不掉顧佐,楊戩也發了狠,一陣猛攻,將顧佐追得沒辦法,只好逃離此間。
稍等了半天,估摸着顧佐可能要過上幾日才回來,楊戩咬牙運轉真元,就要強行切割胎兒。
唐僧師徒做不到的,他不一定做不到,他習練有九轉元功,最是肉身聖法,鬥法之時無論何處受傷,只要不死,都能很快自行痊癒。就算心脈受損,只需幾天工夫,便可復原如初。
但剛要動手,顧佐的身影又出現在遠處,探頭探腦向着這邊張望:「真君,要不要我去給你釣魚熬湯?」
楊戩無奈,只得又是一陣猛殺,將顧佐驅離,等了多時,正猶豫要不要現在就開始切割時,顧佐的身影又出現了,還是那副賊頭賊腦的樣子:「真君,要不要我去海邊弄點海參給你補補?」
楊戩肺都氣炸了,只能咬牙再上,繼續將顧佐追得四下亂竄,然後逃出節點。
有一回,楊戩實在忍耐不住,乾脆跟着顧佐離開節點,發誓要將他碎屍萬段。可一連追殺了幾條虛空通道後,感覺到顧佐逃離的速度開始放緩,臉上似笑非笑,猛然間驚醒過來,趕緊返回節點。
如此多日,他知道顧佐是不可能給他留出機會切割胎兒了,面對這麼一個狗皮膏藥般的傢伙,真的是無能為力,但要讓他放棄節點,那也是絕無可能。
左思右想之下,乾脆不動如山。
當顧佐又一次躍遷回來,向他兜售落胎泉水時,楊戩咬牙道:「你也莫要白費心機了,這孩子,我生了!」
顧佐愕然,豎起大拇指,發自內心稱讚:「楊二郎,你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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