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就難說了,沒準兒這些人中,就藏着一隻老虎呢?」
火玲瓏慢慢掃過人群,媚眼如絲:「老虎吃了人,嘴角肯定會有血跡,小哥哥不妨也檢查檢查他們,可能會有所發現也說不定。」
岳絕江扭頭看向眾人,冷冷道:「把你們的山河貝都打開。」
連孫玄真和火玲瓏都沒反對,眾人自然不敢反抗,乖乖打開山河貝,任由岳絕江檢查。
岳絕江的精神力一一掃過眾人的山河貝,氣息愈發陰沉,因為他沒有絲毫感應到玄黃一氣葫的氣息。
同時,由於所有人的房門都開着,裏面的情形一覽無遺,他也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不止是玄黃一氣葫,還有諸如韓猛的屍體、打鬥的痕跡等等,什麼都沒有,令他無從判斷。
「你們誰都見過韓猛?」岳絕江問道。
「我他收了我的玄黃之氣後,就離開了。」
「還有我」
「還有我」
「我們兩個也一樣,韓猛他拿了我們兩人的玄黃之氣之後就離開了。」
包括一貧葉青在內的幾人回答道。
「你撒謊,你身上有玄黃之氣的氣息。」忽然,岳絕江出現在一人身前,一把扼住對方的喉嚨。
「是不是你做的?」
「你你說什麼,我不明白?」那人臉龐漲紅,想要掙扎,卻仿佛被山嶽壓着一樣,氣機滯澀,無法動彈。
「你身上有玄黃之氣的氣息,說明你剛煉化了一縷玄黃之氣,還敢說韓猛取了你的玄黃之氣。」
岳絕江手指用力,那人的喉骨咔咔作響,臉龐紫紅,艱難道:「我我沒有殺韓猛!」
岳絕江微微鬆了鬆手指,那人咳嗽了兩聲,急忙解釋道:「咳咳我今天被無面佛所傷,要是沒有玄黃之氣,就死定了,我不想死,就煉化了一縷玄黃之氣。」
「我沒有殺韓猛,我沒有搶你的玄黃一氣葫,我真的沒有。」
「那你為什麼要說慌?」岳絕江冷冷看着男子。
「我我只是」男子還沒說完,就被岳絕江打斷:「我最討厭有人騙我。」
「咔嚓」
話落,只聽咔嚓一聲,男子的腦袋,生生被扭了下來,臉上兀自殘留着震驚的神情,雙目圓睜,死不瞑目。
所有人都下意識後退了一步,戰戰兢兢地看着岳絕江。
岳絕江提着頭顱,目光一一掃過其他人:「我不管你們誰拿了我的東西,乖乖交出來,我可以既往不咎。」
「不然,下場和他一樣。」
「沒人承認,是嗎?」
看着沉默不語的眾人,岳絕江身上的氣息愈發陰沉:「很好,既然沒人承認,那你們就都去死吧。」
話音未落,岳絕江一掌按下,空中出現一個巨大的玄黃色手掌,掌心凹凸不平,起如山巒,伏似江河,起伏不定,便是掌中山河。
「山河神掌」
掌落之間,所有人都感覺到一股恐怖的威壓,如山河傾覆,臉色蒼白。
隨着巨掌寸寸下落,封禁天地,勁力席捲之下,眾人不堪重負,紛紛口吐鮮血。
生死危機關頭,火玲瓏忽然出現在岳絕江身前,手指輕拂,如拂琴瑟,五指依次掠過岳絕江的手腕,岳絕江手腕一顫,氣機一瞬斷絕,空中的山河巨掌,亦潰散消失。
「你搜也搜了,查也查了,就沒必要再殺人了吧!」火玲瓏溫柔如水道:「可能他們真沒拿小哥哥你的東西,地皇棺內危險重重,詭異無比,沒準兒是韓猛遭遇了什麼意外呢?」
「所以,就算你現在殺了他們,也沒有用。」
岳絕江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看着火玲瓏。
火玲瓏怡然不懼:「事情已然如此,殺了他們也於事無補,還不如留着他們,多得一些玄黃之氣,殺了多浪費啊,你也不想白來一趟吧。」
「你說是不是啊,小哥哥?」
岳絕江仍舊沒有言語,似是在考慮,又似對於火玲瓏的說法不屑一顧。
「啊」
氣氛凝重之際,忽然有人慘叫一聲,眾人望去,只見先前那個被岳絕江扭掉腦袋之人,不知何時出現在一名女子的身後,死死抱住了她。
無頭男子抱着女子,沒有頭的脖頸上,流出汩汩鮮血,鮮血流的女子滿身都是。
女子驚慌過後,周身湧出一股罡氣,將無頭男子震開。
而無頭男子仿佛灌滿水的水囊,不堪受力,嘭的一聲炸開,鮮血飛濺。
有人不防,被鮮血濺了一身,其中尤以那名女子為最。
「呼沒事了。」
女子鬆了口氣,但抬頭間,卻見所有人都震驚地看着他,下意識向後退去。
「怎怎麼了?」
女子意識到不妙,低頭間,只見她身上所濺射的鮮血,如活物一樣蠕動起來,化為一張張臉龐。
臉龐,正是先前那名死去男子的臉龐。
「我的頭呢?」
「我的頭呢?」
「我的頭呢?」
一張張臉龐,左顧右盼,看着其他人,認真問道。
女子尖叫一聲,勁力涌動,想要震開自己身上的鮮血。
「啊好疼」
「好疼」
「啊」
鮮血臉龐被震的四分五裂,但復又恢復原狀,張嘴嚷嚷着。
與此同時,鮮血慢慢上涌,覆籠女子的臉龐,女子的尖叫聲,慢慢變成了男子的聲音,掙扎也漸漸虛弱無力。
「我的頭呢?」
「我的頭呢?」
「我的頭呢?」
不僅如此,原先被鮮血濺到兩名男子,身上的鮮血同樣蠕動起來,形成一張臉龐,怪叫着。
「我的頭」
下一刻,鮮血中的臉龐,齊齊看向岳絕江和他手中的腦袋,怪叫一聲,向岳絕江撲去。
「哼,不自量力。」
看着向他撲來的三人,岳絕江面色不變,信手一握,三人如受到巨力擠壓,脆如水囊,嘭的一聲炸裂開來,霎時血肉橫飛。
這次,所有人都學聰明了,齊齊向後退去,且周身罡氣密佈,躲開飛濺的血肉。
對於眾人的反應,岳絕江有些不屑一顧。
但旋即,他的臉色就變了,只見地上的血肉慢慢蠕動、擠壓在一起,堆砌成一個肉球,肉球表面浮現出一張張臉龐。
有先前那名被扭掉腦袋的男子,有被岳絕江捏爆的女子和另外兩名男子的臉龐。
所有臉龐扭曲猙獰,齊齊怪叫着。
「我的頭呢?」
「為什麼不救我?」
「為什麼要殺我?」
所有聲音匯聚雜糅在一起,嘈雜、混亂、詭異,於地皇棺內形成重重回音,一些人抱着腦袋,痛苦地哀嚎起來。
「滾」
岳絕江眼神一凜,不再大意,一掌按下,肉球生生被按成肉餅。
但岳絕江卻皺了皺眉,因為那團肉球,並沒有如他想像般那樣被山河神掌被碾成肉糜,反而在他的掌下,蠕動着,尖叫着。
「好疼啊」
「疼死我了」
「我好疼」
尖銳、刺耳、詭異、恐怖的尖叫聲中,所有人只覺得神魂刺痛,七竅間流出殷紅的鮮血。
「邦邦邦邦」
但就在此時,地皇棺內忽然響起一陣清脆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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