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將軍別來無恙啊!「
貝飛鴻坐坐在山巔之上,他的身後是妖狼的精騎,他的邊上站着妖立言一干將領。
寧守看了一眼貝飛鴻,他懶洋洋的的,對貝飛鴻愛理不理,竟不回話。
「射三輪。」他轉過了身,對身後的大風營戰士說。
漫天的箭矢如雨,直奔貝飛鴻。
貝飛鴻苦笑不得,他覺得自己是勝券在握,有大將軍做人質,這傢伙怎麼也應該收斂一點兒,可是這傢伙一點兒也不講理啊。
三輪箭矢以後,寧守抽出了馬刀,轉過了身,對着身後的戰士吼道:「沖!拿出我們當年的風采來,讓妖狼看看我們的厲害!」
「尊將軍命!」
三千大風營的戰士,揚武耀威,都抽出了腰刀。
「我們的身後,有我新練的二十萬大軍,我們現在的任務就是咬住他們,不讓他們跑了,二十萬大軍還怕他們個球?咬住他們!」
三千大風營戰士都是在死人堆中滾出來的,他們早就看淡了生死,本來仰攻是兵家大忌,但是這一群大風營的戰士根本不在意。
前面的妖狼紛紛避開大風營的箭矢,等他們從護盾中探出了頭的時候,就看到了漫山遍野的大風營戰士拉起了散兵線,直接朝山巔上撲了過來。
「豎子,你們就不在意你們大將軍的命了嗎?」一位妖狼將軍大聲呵斥着質問。
回答他的是一箭,這一箭竟然是寧守親自射出來的,他縱馬在最前面,毫無顧忌。
貝飛鴻多次想祭出山河乾坤圖,但是他還是忍住了。
山河乾坤圖,估計禁不起這群人的衝殺。
他心中很苦,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只帶了三千妖狼精銳。
現在大風營也是三千精銳,他們根本沒有做任何思量,直接衝殺了過來,這完全是不按套路出牌啊。
「撤!去曲雲城。」貝飛鴻權衡了一下,說。
曲雲城,距離這裏只有三十來里,曲雲城已經被貝飛鴻攻破,當做這一帶的據點。
曲雲城城牆不高,地勢不險,但是那裏駐紮一萬妖狼軍隊,他們在這裏尋找戰機,伺機渡河。
妖狼馬好,大風營雖然是人族的精銳,但是他們的馬是比不上妖狼的,加上他們一路狂奔,自然是跑不過妖狼的。
三千妖狼直接掉頭,他們跑得不急,但是大風營卻追不上。
地上留下了幾具中箭的妖狼的屍體。
寧守大風營戰士也懶得管,寧守站在山巔之上,看着這堆徐徐而退的妖狼騎兵,貝飛鴻和幾位妖狼重將走在最後面。
「貝飛鴻跑得挺乾脆啊!「寧守說。
「貝飛鴻詭計多端,這樣跑一定有詭計。」那位騎將說。
「他在挑釁我,他以為他手中有大將軍我就不敢拿他怎麼樣了,哈哈哈。」寧守說。
「哈哈哈哈。」騎將也大笑,問,「追不追?「
「不追白不追!」寧守說,「追!曲雲城不過一萬騎兵,怕啥?「
山下,就是戰神廟。
「燒了!」
寧守用馬鞭指着戰神廟,說。
火箭,如雨點一點落在戰神廟之中,這些大風營精銳並沒有停留,只是每個人經過的時候對着戰神廟射出了一支火箭,很快戰神廟就大火熊熊了。
「將軍這樣追,不怕公主和鴉將軍路將軍他們以為將軍故意想逼妖狼撕票嗎?」
一位騎將非常憂心的問。
「怕,但是我還是要追。」寧守說。
「將軍別不是真的想去破曲雲城吧?」這位騎將有一些擔憂的說,「將軍,我們才三千人啊,不怕被包了餃子啊?」
「怕,但是我還是要追。」寧守還是這樣說。
一個光頭男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寧守的戰馬前面,他看起來很冷很冷。
「天羅?」寧守問,「路飄影的師兄?」
「天羅,莫言。」光頭男人說。
「久仰久仰,有何指教?」
「我的命是大將軍給的,」天羅說,「我欠了大將軍一條命,天羅一向恩怨分明,假如大將軍死,將軍考慮一下自己的頭吧。」
他非常無禮。
寧守絲毫不以為意,他馬不停蹄,這位天羅殺手竟然還是站在他的馬前,和他的距離沒有變。
他沒有絲毫動作,他身邊的戰士們都非常默契的握住了刀,遠一點的戰士們都搭上了弓。
只要這天羅男子一動,這些刀箭都會向他身上招呼。假如不是寧將軍早說出是路飄影的師兄,他們早就動手了。
「我會不會殺大將軍?」寧守問他。
「你不會,你也不敢。」天羅殺手說。
「說得對,那你跟我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寧守問。
「借刀殺人一樣該殺。」大師兄說。
「兀那漢子,你要為大將軍報仇,你得去找妖狼,找我們幹什麼?腦袋有毛病是不是?」一位騎將軍忍不住了,沖了過去,對着莫言就是一馬鞭。
莫言沒有說話,馬鞭抽在了他身上,發出啪的一聲響。
這位騎將哈哈大笑。
他非常得意自己這一擊,乾脆利落,出乎意料,趁着這傢伙和寧將軍說話的當兒,這一鞭下去權當給他一個教訓。
他收起了馬鞭,可是他臉色大變。
因為他收馬鞭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手上握着的根本就不是馬鞭,而是一條馬尾。
就在他抽這光頭的時候,他手上的馬鞭竟然被他神不知鬼不着的換成了一條馬尾,馬尾還是熱的。
他本能的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戰馬,自己戰馬的尾巴禿了。
戰馬卻渾然不知,還在往前奔馳。
他拿着馬尾,不知道是收起來還是丟出去。
這傢伙是怎麼做到的,就在自己抽他一鞭子的時候,他斬斷了自己戰馬的尾巴,然後和他手中的馬鞭給換了,這是怎麼做到的啊?
「暗然一斬,偷天換日,師兄這一手刀法驚為天人啊。」寧守總算停住了腳步,說,「路飄影說他這一代有一位大師兄,和他關係非常好,刀法精絕,得天羅老祖賜名,想必是師兄吧。」
「正是在下。」莫言說。
「據說師兄曾多次來過大荒,在下軍務繁忙,一直未與師兄相見,今日得見師兄刀法,大慰平生。」寧守說。
「我真正的刀法,你還是不要見為好。」莫言說。
說完,他就化成了一道淡淡的影子,消失在視野之中。
寧守將馬一夾,繼續完曲雲城中奔去。
「將軍,我們還要追嗎?」他身邊的騎將擔憂的問
「屁話,當然要追!」寧守說。
「假如大將軍真有三長兩短,我們了解您性格的不會說您什麼,但是別人不了解您的,真會以為您是借刀殺人啊!」騎將有一些擔憂的說。
「憂讒畏譏,縮手縮尾,這是男人所為嗎?給我追,追上了給我狠狠的打!打得他們懷疑人生!「寧守說。
然後,他鬼鬼的一笑,說:「打得他們懷疑我就是要借刀殺人的!」
前面山谷就是雙月谷,像兩輪連着的新月一樣,貝飛鴻讓妖狼騎兵佔據高點,曲雲城中的守軍已經分出三千精銳過來救援,分兵太多,寧守不一定會戰,分兵三千這個數量差不多了。
既然他們要追,他們想戰,那就戰吧。
雙月谷前,貝飛鴻想要提醒一下寧守,他們的大將軍還在自己手中。就算他還追過來,這事情也必須告訴他,就算他不擔心大將軍安慰,也要在人族之中種下分列的種子。
「寧將軍,你這樣苦苦相迫,莫不是想借我們大將軍的手殺了朱黎陽吧?」為了防止寧守假裝聽不到,貝飛鴻特意讓一隊軍士齊聲吶喊。
「你們說什麼?風很大,我們聽不見......」寧守身邊,一隊軍士也在吶喊回着回答。
「你們是不是不想要朱黎陽大將軍的命了?」貝飛鴻只得又讓軍士們說了一遍。
「你們說什麼?風太大,我們聽不清楚.......」寧守身邊的軍士依然回答說。
貝飛鴻哭笑不得,這個寧守也太不要臉了。
「射三輪。」
寧守又在扯着嗓子吶喊了。
妖狼的戰士們都舉起了盾,等待着大風營的箭矢。
可是,這一次天上卻沒有箭矢,大風營那些白馬白袍的將士們如同潮水一樣沖了過來
貝飛鴻才想起死去的安平侯對這個傢伙的評價:「無恥之尤。」
果然。
但是他對自己的軍士也是有信心的。
他下了決心,既然這傢伙求戰心切,自己雖然不想戰,但是這個時候,該戰就戰吧,讓他們看看妖狼兒郎們的威風。
妖狼的失敗,不是敗在不能戰上,而是敗在草率上。
妖狼討伐人族的基礎是建立在人族分裂之上,人族並不分裂,那討伐的基礎就不存在了,所以他決定軍而返,沒有必要將妖狼的力量葬送在這裏。
「沖!」貝飛鴻下了決心,他的騎兵也不是吃素的,大風營在草原上的敵人不光只有白狼團。
他身後的戰士,如同一個個精神抖擻,扣好了盾牌,對着大風營沖了過去。
「射三輪!」
寧守那破鑼一樣的嗓子又在高喊着,妖狼的騎兵已經沖了過去,偶爾有幾個戰士還是提了一下盾牌,不過沒有箭矢飛來,他們又扣好的盾。
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射三輪!」
寧守的破鑼嗓子又喊了起來,顯得非常可笑。
妖狼精騎根本就不再理會他,甚至還加快了速度。而貝飛鴻臉色突變,他吶喊了一聲:「舉盾!」
但是晚了。
大部分妖狼精騎都已經握住了馬刀,他們要給人族的大風營一個教訓。
箭矢如雨,齊齊射了三輪,是平射。
妖狼的精騎們正在高速奔馳,箭矢迎面而來,他們有的本能的用刀劈着箭矢,有的箭矢被他們劈下了,但是更多的箭矢飛了過來。
箭矢貫穿了妖狼的身體,帶着妖狼的血肉還在飛行着。
人仰馬翻。
「立定!舉盾!」貝飛鴻下了命令。
妖狼停了馬,們收了刀,舉起了盾。
衝上來的大風營卻轉過了馬,前隊變後隊,迅速脫離了接觸。
貝飛鴻心中大悔。
他不該讓精銳弓箭手都埋伏在山上封鎖峽谷,也不應該在這地方提醒他們,應該讓他們進入山谷。
大風營的將士們現在又面對着他。
「欺人太甚!」埋伏在山上的妖立言大怒,「他們欺負我們大將軍做事講規矩,這個不講規矩的小人!」
「將軍要做什麼?」妖立言的隨從問。
「我恨不得去剮了這個小人!」一個照面下來,地上就留下了百來妖狼精騎的屍體,而大風營卻毫髮無損,這讓妖立言非常生氣。
「射三輪!」
寧守那破鑼嗓子又在開喊了。
貝飛鴻苦笑了一下,這個寧守也太奇葩了,真不知道他葫蘆裏面又要賣什麼藥。
大風營的將士們又對着雙月谷沖了上來,這個時候妖狼的精騎們不敢怠慢,他們一個個的舉起了重盾,結陣。
在這傢伙面前,該穩打穩紮啊。
「射三輪!」寧守的破鑼嗓子又喊了起來。
「屬下在!」一聲音響亮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一匹白馬跑了過來。
「你這王八羔子,老子要打仗了,射三輪你這王八羔子幹什麼去了?」寧守扯着破鑼嗓子罵道,他的聲音很大也傳得很遠,讓戰場上的妖狼們一個個目瞪口呆。
「屬下昨夜吃壞了肚子,感染了風寒,人生有三急......「射三輪的聲音也夠大,夠洪亮。
妖狼們一個個眼睛都冒出了火。
這是什麼玩意兒?這是什麼玩意兒解釋啊。
這算什麼事啊,寧守大喊的射三輪竟然是一個人而不是軍令。
「射三輪你這王八羔子,我們拼死拼活打仗,你卻去方便,「寧守罵道,「本來想砍了你,但是看多年的兄弟的份上,你去給妖狼的大將軍射上一箭,沒有射中我給你一鞭子!「
「行!」射三輪非常爽快的答道。
這是赤裸裸的侮辱。
可是貝飛鴻卻面色不變。
射三輪彎弓搭箭,一箭對着貝飛鴻射去。
說實話射三輪的箭還行,但是這箭要能射到貝飛鴻那就怪了。
貝飛鴻何人?
箭矢飛到了貝飛鴻的身邊,仿佛撞上了一堵無形的牆,直接掉在了地上。
「回將軍,我射不到,妖狼的大將軍其實是烏龜成了精的,他穿着無形的烏龜殼子。」
妖立言再也忍不住了,在妖狼之中,他的箭法是比較好的,他沖了上來,直接一箭射了過去,他要射殺這個敢於侮辱大將軍的狂徒。
他縱馬向前,弓如滿月,一箭射出。
「啊!」射三輪發出了一聲慘叫,他發現了一支箭對着自己奔了過來,慌忙用弓一撥。
箭的力量很大,他的弓撥動了箭,但是箭還是對着他飛來,他慌忙的滾在了地上,非常狼狽。
他的虎口,已經冒出了血,可見這一箭的力量。
「靠,有來不往非禮也,我不想非禮你這個丑鬼!」這傢伙在地上打了一個滾,跪在地上,顧不得虎口流血,彎弓搭箭,對着妖立言一箭射去。
妖立言輕輕的一撈,將箭撈在手中。
妖狼軍中,叫好聲如雷。
妖立言將箭矢輕輕的一折,折成了兩段,然後將兩支斷箭搭在弓上,對着射三輪就要射。
射三輪嚇得連連在地上滾着.....妖狼叫好聲如雷。
連一向不苟言笑的貝飛鴻也笑了,不過他臉色大變。
一隻箭矢,如同幽靈一樣出現在他的身側,他要躲避,但是來不及了,他只有用手一扣。
箭矢,貫穿了他的手掌,他也抓住了箭矢,強大的力量,帶得他倒在了地上。
在倒地那一刻他看到了一道女子的身影,她騎着白馬,穿着白袍,和大風營的戰士一樣。她這一箭射出,飛一樣的回到了大風營之中。
「大將軍!」貝飛鴻身邊的侍衛吼叫了一聲。
妖立言頓時明白了,大風營所做的一切不合理的事情,都只是為了這個女子射出一箭啊。
「射三輪!」寧守破鑼嗓子又在喊了起來。
大風營全軍出動,一邊飛馳着一邊射出了漫天的箭矢。
那些埋伏在山上的妖狼都忍不住了,這大風營太囂張太將人當傻子了,要給他們一個厲害。
妖狼,什麼時候在戰場上害怕過人族?
「拼了!」妖狼的將軍們吼了一聲,他本來埋伏在山上,現在顧不得這麼多了,他們丟了箭矢,舉起了馬刀,沖了下來,對着大風營沖了過去。
決死一戰,決一死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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