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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讓李珍利用自殺來給簡南上最後一堂課的理由, 很快就公開了。大筆趣 m.dabiqu.com
李珍哥哥作為法人的那家玻璃器皿廠被查出多項違規,玻璃廠被關門之後, 李珍哥哥為了減少刑罰,供出了三十年前的事。
他私下裏藏了很多妹妹的東西。
那位自殺的李珍初戀, 曾經留下過一本日記本,裏面詳細記錄了李珍教唆他開車撞死劉卉的全部記錄。
還有她在戶口遷移成功後逐步逐步替換掉簡南外婆老年痴呆藥的藥品購買記錄,以及在和簡樂生離婚後她在某鄉道開車撞死老人後肇事逃逸的行車記錄儀。
數罪併罰再加上縱火的前科,李珍成為了這一場互相舉報的鬧劇裏面唯一一個重刑犯。
李珍讓阿蠻泡的茶葉事後查出含有大量的□□, 如果不是阿蠻動作快及時催吐,那一口的含量就已經可以致命。
直到末路,她的執念仍然是毀掉簡南。
吳醫生把簡南多年的診療記錄提供給了李珍專案小組, 心理專家團在嚴格評估後,確診了李珍為五級重性精神病患, 需要強制入院封閉治療。
而李珍長達三十年的持續違法犯罪行為和事後的掩蓋被判定為作案時具有完全刑事責任能力,需要承擔刑事責任。一審被判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李珍接下來的人生只有兩條路,病死在精神病院或者老死在監獄。
這個瘋子,終於和簡南再無瓜葛。
判決下來的時候, 簡南他們還在寧夏, 因為問題疫苗出現牛病毒性腹瀉病症的一共有六個牧場,除了牛還有羊和部分豬,考慮到疫情並沒有全面爆發,一頭牛的經濟收益對於牧民來說十分重要,簡南他們並沒有進行滅殺, 而是把病畜隔離,盡力治療。
他的生活看起來和之前沒有什麼差別,聽到判決結果,他也只是低頭把簡樂生秘書的號碼重新拉回到了黑名單。
他只是很忙。
對病畜為期三天的靜脈注射,每天兩次的抗生素餵服,還有實驗室里不同動物的血液細菌培養。
他很忙,白天幾乎見不到人,到了晚上,總是一言不發的抱着阿蠻,倒頭就睡。
他還聯繫了吳醫生,提前進行了一次心理評估,並且把評估結果發給了塞恩。
李珍被送到了精神病院,簡樂生和現在的妻子正在辦理離婚手續,簡北的案子會判多久,還沒有定論。
他最終,還是把自己的親生父母都送進了地獄,大義滅親這個詞,並不是褒義詞。
阿蠻的安慰很無聲。
她一直站在簡南看得到的地方,她的助理工作做得越來越稱職,偶爾也會問簡南一些專業的問題,甚至已經能很準確的找到牛的靜脈。
這一段時間,他們只聊了工作。
簡南稍微空閒點的下午,她會拉着他一起打拳,鎮上有那種很破爛的拳擊館,她在那裏教他踢腿,告訴他怎麼躲避拳頭,他的大腦無法和正常人一樣完全協調四肢,偶爾會被自己絆倒,阿蠻就蹲在旁邊笑。
她什麼都沒問,直到那天晚上,他在刷牙的時候突然蹲下,一動不動。
「你知道我一直在偷看你刷牙的吧。」阿蠻敲敲衛生間的門。
招待所的衛生間反鎖只是一個破爛的插銷,阿蠻一腳就能踹開的那種。
她敲門是基於禮貌。
簡南仍然蹲着,只是很老實的往裏面讓了讓,方便阿蠻踹門。
他當然知道她一直在偷看他刷牙,因為這個衛生間的門有一大半都是玻璃的,她都貼着門了,他當然能看到。
她那個不叫偷看,叫圍觀。
阿蠻沒有踹門,她只是拿了個發卡往裏面捅了一下。
簡南抬頭。
「我連保險柜都能撬。」阿蠻居然還覺得挺自豪,「你下次有私房錢不要放到保險櫃裏。」
「我沒有私房錢。」奇奇怪怪的簡南並不覺得兩個人這樣蹲在衛生間有什麼不對的,接話接的很自然。
「怎麼了?」阿蠻歪頭問他。
「你為什麼會喜歡我?」簡南問她。
一模一樣的問題,他上次是用手機短訊問的。
這次進步了,面對面問,只是語氣聽起來並不怎麼開心。
「你呢?」阿蠻反問。
她回答過這個問題,她不喜歡回答兩次。
簡南一愣。
阿蠻並不經常說情話,她很怕肉麻,兩人之間只有很親密的時候或者她心情好到飛上天的時候,她才會撒嬌或者說情話。
所以,阿蠻從來沒有問過這個問題。
所以,他從來沒想過阿蠻會問這個問題。
「我記得你說過你對我有反應是因為看到了我的紋身。」這樣想想簡南還挺男人的,「但是有反應和喜歡應該是兩件事。」
她問得一如既往的直接。
他為什麼會喜歡她。
阿蠻說,她喜歡他是因為覺得他帥。
但是他不是。
阿蠻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好看,她長的很矛盾,臉上仔細看會有很細微的疤痕,加上她比很多人都冷靜的眼神,所以看起來會像是一個有過很多故事的人。可她的五官實際上還挺像小孩的,圓眼睛,臉也圓,笑起來嘴邊會有一個很淺的月牙形的褶皺,會讓人心情很好。
他對她的喜歡,最開始是依賴。
「第一次在血湖的時候,你把我拉到草叢裏。」簡南說的很慢。
這個問題,他居然沒有簡單的答案。
「那時候那兩個人就在我們旁邊,你拿着刀,臉上的表情,讓我心裏很不舒服。」
「那種並不想和人有衝突卻又不得不自保的表情。」
這個答案有些意外,阿蠻本來只是打算閒聊的表情開始專注。
「戈麥斯的病人在莎瑪這邊有病例,我偷偷翻過你的,上面說,你有常年被虐打的經歷,所以當時看到你拿着刀的表情,我心裏難受了一下。」
「這種感受對我來說很稀少,所以我記住了你,開始覺得國際獸疫局找的地陪很業餘,開始想要接近你。」
那時候,就是喜歡了吧。
「我最開始喜歡你,是因為你臉上不得不自保的表情。」他終於有了答案。
很不浪漫的答案。
阿蠻卻難得的有些不自在,抬手把披散下來的頭髮塞到耳朵後面,清了清嗓子。
「不出去麼?」她換了個話題。
簡南搖搖頭。
「我這段時間,一直在回想他們對我做過的那些事。」簡南說的很慢,「壞的好的都有。」
「我試圖讓自己有些情緒。」他皺着眉,「親生母親是個殺人犯或者她被判無期徒刑,作為兒子應該有的情緒。」
「但是沒有。」他看着阿蠻,「這件事帶給我的情緒,還沒有剛才回答你問題的時候帶來的多。」
他剛才心跳快了一點。
因為阿蠻不自在撩頭髮的動作,想要抱她。
被戳中心事的阿蠻,軟的讓他心悸了一下。
「我也試圖告訴自己,我可以恨他們,可以覺得大快人心或者鬆口氣。」
「或者再高級一點,又愛又恨。」
但是都沒有,他一片平靜,看到審判結果,看到新聞報道,看到簡樂生秘書的那個手機號碼告訴他,簡北應該會被輕判。
沒有感覺。
只除了厭煩。
「你擔心自己反社會人格障礙又重了?」阿蠻問。
簡南再次搖頭。
知道自己執着做好人的原因之後,執着這件事的本質就變了。
「我只是覺得」簡南說的有些艱難,「這種情感缺失會不會讓你覺得我不像個人。」
「你當時把李珍嚇出尿,還知道拿外套給她遮一下。」
「但是我沒有,她就算在那裏當場死亡,我第一個反應也會是那也會不會連累到你。」
阿蠻搓搓鼻子。
他果然還是看到了。
「我給她遮是因為尷尬。」阿蠻很不自在,「畢竟我打了你娘,說起來還是我婆婆。」
簡南看着她。
他居然沒聽懂。
阿蠻卻懂了。
「我被蘇珊娜收養之後,最怕的一件事就是打靶。」她突然提到了自己很少提到的過去,「我擅長用usp手|槍,一個子|彈匣可以裝12發子|彈,蘇珊娜永遠只讓我打10發,剩下的兩發,一般都會用到我身上。」
「看命中率,紅心命中率低於百分之八十,她就會讓我繞圈跑,她把剩下的這2發子|彈打到我的身上。她槍法非常準,每次都能直接灼傷皮膚流很多血,但是不至於真的打穿。」
「但是如果紅心命中率低於百分之六十,她就會開車把我送到幾十公里的野外,有猛獸的密林裏面,不給我水和食物也不給我任何武器,她開車就走,讓我自己一個人想辦法回家,有時間限制,晚一個小時就得負重跑一個小時。」
「我好幾次都差點死了,可是當蘇珊娜生病的時候,我仍然沒有想把她弄死的想法。」
「因為她一直都告訴我,等我十六歲她就會走,我現在練的狠一點,可以讓我以後能活得久一點。」
「她身上有很多疤痕,她的訓練強度也不比我輕。所以我雖然怨恨過自己的身世,卻真的從來都沒有恨過她。」
「但是我恨李珍。」阿蠻笑着說的,「我知道很多虐打人的方法,唯一一次用,就是在李珍身上。」
「想把她挫骨揚灰的那種恨。」她強調,「那杯茶如果不是因為我想讓她活着受罪,根本不會去攔。」
假裝不知道就行了,監控和錄音都有,李珍想要陷害她,太難了。
她是被僱傭兵訓練出來的人,這點事情對她來說,小兒科都算不上。
「你沒有恨,已經很慈悲了。」她嘆息。
更不要談愛了。
他從來沒有在父母身上擁有過,沒有人教過他,他又怎麼能會。
簡南一聲不吭,只是把頭放在了阿蠻的膝蓋上。
他有些想哭,又怕哭了停不下來。
上一次離開曼村的理由就是哭得停不下來,這次如果還這樣,他以後就不用在國內混了,都傳開之後,普魯斯鱷能笑他一輩子。
「你刷牙挺好看的啊,為什麼不讓我看。」阿蠻換話題。
她不太能適應這種氣氛,在廁所里,被一個男人抱着,頭放在她膝蓋上。
她只在模擬人生里對亂七八糟的地方感興趣
「上廁所和刷牙,對李珍來說是不可以出現在公眾場合的。」簡南解釋。
「哦。」這個倒是沒有說錯,阿蠻也不好反駁,「可我們現在沒有在公眾場合啊。」
「因為不用在她面前做,所以很長一段時間,上廁所和刷牙就變成了我最輕鬆的時候。」簡南繼續解釋,「會很醜。」
阿蠻:「」
「你喜歡我是因為我帥。」他終於說到了謎底。
阿蠻:「」
「你怕我看了你刷牙所以不喜歡你麼?」這邏輯阿蠻是真的服氣的。
「很多夫妻會為了瑣事吵架,牙膏怎麼擠都能吵。」簡南覺得自己的理由很充分。
什麼都能吵。
所以,他要多留一點阿蠻喜歡的他好看的時候。
讓阿蠻越來越喜歡他。
吵架了,也不會離開他。
阿蠻拍拍他的頭:「起來吧。」
她不想安慰他了。
「我們去床上打一架。」她手癢了。
「不要打我左手。」簡南站起身,嘀咕了一句。
「你左手怎麼了?」阿蠻踮腳看他的手。
「這裏破了。」簡南咕噥的聲音,「為了讓刷牙更好看,我太用力了。」
他手嫩,居然被牙刷劃了一道口子。
阿蠻:「」
她以後再也不安慰他了!
直接揍一頓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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