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小火內心那完全不類妖物的諸多小心思,張清元沒有讀心術,自然是無法察覺。
相比之下,
他更加關注的是小火言語當中隱約流露出來的信息:
「小火,你說你的前任主人隕落在這個地方,那你知道這到底是什麼回事嗎?還有這洞天遺蹟到底隱藏着什麼樣的風險?」
通過先前蛛絲馬跡的判斷,此間是為三川郡趙家佈下的一個陷阱。
相比於他們,趙家顯然是佔盡了先機。
但在三百年前親身經歷過這一件事的小火面前,趙家所知的也算不了什麼了,這樣一來自己等人在情報方面反而能夠更佔據優勢。
「不知道啊,最後那段時間前主人整天神神叨叨的,也有可能是那一戰所遭受的打擊太大,被那個叫做齊一鳴的天才妖孽擊敗之後,整個人就都變了。」
「總之在那之後上一任主人也不怎麼帶我在一旁了,我也只是知道有一次他神神秘秘地外出,然後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傷,傷勢很詭異,而且也似乎見了什麼人知道了什麼消息,經常念念叨叨神神秘秘的,接着突然間就帶着我找到了這個洞天秘境,找到了這個幾乎隱藏在天邊的偏僻地界的洞天,也不知道他從哪裏得來的消息。」
「在進入這裏面之後,他又像是從神經質裏面恢復清醒,突然對我說這次是他拖累我了,這裏面涉及到一些非常重要的東西,同時也非常的危險,這次他要去求證其中的秘密,可能要將命都給搭上,讓我就這樣離開,說什麼緣分已斷的話,最後也不等我說什麼,就直接離開了。」
盤在張清元手腕上的小火在體型縮小之後看上去萌萌的,已然是完全褪去了本體的那種凶煞之氣。
它很是認真地回想,
「之後他跑了我也追不上他,我也不知道該去哪,於是我就漫無目的地在這裏面亂逛了,結果沒想到就闖進了這裏,那隻噁心的四臂大怪物看到我就瘋了一樣衝上來,然後我就和它打了起來,僵持之下誰也奈何不了誰。」
「血契在那之後沒多久消失了,估計錢主人十有八九是沒了,沒人幫忙我就和那噁心的怪物打了上百年,最終雙雙筋疲力盡陷入沉眠,誰也奈何不了誰。」
直到此時,小火才忽然像是想起來什麼。
它兩隻圓溜溜的眼睛盯着張清元道:
「啊,新主人,這個地方這麼危險,連老主人都三兩下掛在了這裏,又有那些不知道什麼亂七八糟的怪物,咱們還是快點離開吧!」
張清元:「......」
說了一大堆話,什麼鬼用都沒有。
說了跟沒說一樣。
就只知道這地方很危險,確認了當年焚天劍炎無生就是隕落在這裏面。
「你知道怎麼出去嗎?」
張清元平淡地道。
「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那怎麼辦?」
「涼拌。」
張清元白了它一眼。
就在小火苦思冥想涼拌是什麼意思的時候,不遠處眼見戰鬥平息,飛天鼠和吳山明也是聯袂而來。
嘴角依舊帶着一絲血跡,不過氣息倒是平穩了許多。
「張兄果真不愧是天人之資,我等二人僅能在這聲勢餘波之下勉強自保,而張道友卻能夠參與進其中,並將其中一方一舉斬殺。」
「若無張道友護持,此番多半在劫難逃,實在是慚愧!」
「兩位謬讚了,我也不過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罷了,若是那怪物全盛時期,我怕也接不下幾招。」
張清元微微搖頭,面上並沒有多少的得意。
他的實力如何,自己最為清楚不過。
卻也正是這態度,讓他更得到兩人的看重。
少年人,能夠做到這種程度可不容易。
「話說回來,恭喜張道友收得一強大助力,就不知此妖是否為當年焚天劍炎無生身邊的烈焰天麟蛇,能否從其口中得知此間洞天遺址的一二分消息?」
看到張清元手腕上那圓潤的紅色「手鐲」,飛天鼠眼中也是閃過一絲羨艷。
見多識廣的他自然明白先前那一陣紅光是什麼東西。
能夠得到這般強大的助力,
可不是什么小機緣。
「我已詢問過了,這傢伙所知也不多。」
張清元簡單組織了一下語言,將小火先前所言告訴兩人。
聞言兩人皆是眉頭緊皺。
「如此一來,卻是麻煩了!」
「外有趙家佈置不知什麼陰謀,內有洞天遺址之內隱藏着危機,情況委實不妙!」
趙家在此間盤踞了百年的時間,也不知道謀劃了多久,天然就佔據着情報上的優勢,實在是不容易對付。
「而且更加麻煩的是,我等亦是不知趙家如何得知這一處洞天遺址的存在。」
回想了一下小火所言,張清元沉着地道。
「在進來之前,我曾經外出探查過,這趙家乃是三百年前搬遷至此,直到兩百多年前他們趙家族內那一位老祖橫空出世,自此開始了征伐三川郡的霸權,在此期間一個中小型的宗門世家勢力被滅,自此趙家一家獨大。」
「同樣是三百年前,趙家若是和當年焚天劍炎無生進入此間洞天遺址有關,或者與某些幕後的勢力有所聯繫,從而得知焚天劍隕落於此之事,再佈局上百年持續到今日的話,那麼一切就都不同了!」
此言一出,在場諸人皆是眉頭緊皺。
三百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為何炎無生要來到這裏,他的目的是為什麼,為何在最後時刻又讓小火離開?
沒有人知道。
即便是當年和焚天劍炎無生一同進入這洞天遺址的小火,也都不曾知道那真正情況,只知道其中隱藏着極多的隱秘。
這千絲萬縷的關係當中,是否和三川郡趙家的崛起扯上關係,同樣無人得知。
「罷了,想多無益,待到去了那地方自然能夠得到答案!」
「這些日子以來的耽擱,趙家就算要做什麼,想必也應該準備完成了吧,迎面而上便是,也沒什麼好說的。」
「確實,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也只能如此了!」
吳山明和飛天鼠紛紛應和,沉重地點了點頭。
隨後三人化作一道遁光,朝着遠方天際飛去。
不過他們沒有注意到的是,
相比於有些憂心忡忡,一旁的張清元眼底深處反而是閃爍着精光。
「確實,這個時間段,該到的也應該到了,一切也都是時候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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