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身份最高的先見禮,這也是應該的事兒。隨夢小說網 m.suimeng.co
樓陌煙記着先前離開城主府的時候自己的那些事兒自然都是被封了口的,是以這個時候江折風表現出來的,應是他二人頭一次見面才是。
往事恩怨已清,她說過不在意了,那就是真正的不在意了。
點了點頭,樓陌煙唇角挽起來笑意,「城主免禮。」
「本宮怎麼說起來也是雅甯的手帕交,自然關係極好,她不因着身份同了本宮見外還好不是,哪裏會怪罪。」
「再說今日是城主同雅甯的大喜之日,本宮也不好明面上的喧賓奪主。」
這麼一解釋,什麼也說的通了。
江折風也並非不識趣,便是立了身子,不再開口,畢竟這話里話外都是因為如今他的新夫人,而不是因為顧忌着江氏一族的臉面,故而他在什麼時候都不應該開口的不是。
宋雅甯通透,也分得清在兩個人之間如何做法才得以兩全,她笑了笑,一如既往的同她打趣,「怎麼說起來也是禮不可廢,若是因為我的話倒還算了,你分明就是貪玩不是。」
樓陌煙挑了挑眉,不可置否。
一切自然便是化干戈為玉帛,也不知曉究竟這不可置否是不是真的在意,總過揭過去了就是。
隨後宋雅甯同她點了點頭,尚未來得及開口說些什麼,那方才還耀武揚威的楚姽嫿就立時撲通一聲的跪了下來,完全看不出來剛才的傲氣,仿若是出盡了笑話的小丑低聲哭泣的委屈可憐。
「嫿兒曉得錯處了,嫿兒不該聽信他人讒言,不分青紅皂白的就隨意罰人丟了臉面。嫿兒也不該狗眼看人低,衝撞了帝姬殿下。」
這樣的舉動不止是她的貼身侍女,包括在場的那些,方才猶猶豫豫的那些夫人和小姐們都微微的顯出來了驚愕。
畢竟方才這位蘭妃娘娘的嫡親妹妹,當今陛下親封的縣主有多麼的高高在上,趾高氣揚,蠻不講理是所有人都看到了的。
如今這突如其來的跪地請罪求着寬宥,不由得給了眾人一點複雜的心思在心底慢慢的醞釀開來。
這時候宋雅甯自然不會開口,便是樓陌煙好暇以顧的挑了挑眉,行了幾步到了楚姽嫿的面前,恰好是逆光而站的位置。
嗓音依舊是平淡的,聽不出來什麼情緒,「縣主這是在逼着本宮道一句無妨麼?」
這求饒誰都看得出來不是真心實意,畢竟方才還被楚姽嫿當做一介農女的女子,一瞬間搖身一變就成了當今宣州府城主大人都要行禮賠罪的南欒帝姬,這權勢滔天,誰又不怕,審時度勢的去賠罪了終歸也是明智之舉。
但是似乎旁人只看到了這位縣主的審時度勢,並未瞧見楚姽嫿話里話外的逼迫,可細細一想似乎也真是那麼回事。
這就是逼迫了。
若是這個時候這位帝姬殿下開了口,道一句無妨,那麼就是寬宏大量,旁人也會看在楚姽嫿年幼無知的份上不說什麼閒話。
若是這個時候帝姬開了口說計較,那麼就是顯得帝姬自己斤斤計較,和一個年紀輕輕不曉事的姑娘過不去。
楚姽嫿微微的愣住了。
她身旁侍女早就是在主子跪下的那一刻一同的跪伏在地,聽了上首之人這般的說法,腦海中有些靈光一閃而過,接着連忙就是磕了一個頭道,「帝姬殿下誤會了。我家縣主不是這個意思,縣主年紀尚小,總歸說錯話也是自然之事,帝姬莫怪。」
鏡音舟零自然是隨着宋雅甯過來的,舟零倒是沉穩一些沒有開口,只是年紀更小一點兒的鏡音就是眼底有些晦暗不明的顏色,隨後低聲開了口道,「可楚家縣主年紀也不小了,先前不是還許了與將軍小公子婚事麼?」
聲音不大,卻是能夠讓所有人都聽得到。
舟零嘆了一口氣,隨後私底下戳了戳鏡音小姑娘的梨渦,同她耳語了幾句,似乎是譴責她這般的不曉事,隨意開了口惹來一身麻煩。
鏡音笑了笑,眉眼彎彎愈加顯得可愛,「舟零姐姐,我這不是年紀還小嘛,你看在我貼心又乖巧的份上饒過我吧。」
本來也不是真正的計較,樓家姑娘同小姐交好的事兒舟零一清二楚,如今看着樓家姑娘,不,應該說得是現如今的帝姬殿下被為難,她又怎會不想說些什麼仗義執言去。
舟零這樣想,卻是覺着太心軟,哼了一聲不再理會鏡音,小姑娘笑了笑,繼續的暗自哄她,只道是眉眼彎彎的好容色。
可到底眾人還是微微的愣住了,也略微的覺得這句話說得挺有道理。
倘若年紀還小的話,也不會做出來勾引自己表哥騙了一個側夫人位分的事兒,如今楚姽嫿身邊的侍女這樣的理由,難免是有些顯得太過於牽強了。
楚姽嫿自然能夠接受到眾人投過來的,各種各樣的目光,有嘲諷,有看好戲,但是唯獨沒有昔日在自己榮華滿身的時候,獻上來諂媚之人的擔憂。
這侍女也是好生嘴笨,怎麼連這樣的話都說得出來。
恨鐵不成鋼,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她也不好發作。
楚姽嫿之後放下了自己高高在上一直抬着的縣主架子,終是俯首待她行了一禮,萬般屈辱也不為過。
「嫿兒的侍女不懂事,是嫿兒調教不好的緣故,還請殿下莫要怪罪她。」
樓陌煙挑了挑眉,似乎是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楚姽嫿竟然會護着自己身邊的侍女,而不是推出來這個侍女做替罪羊。
委實的,教她難得心裏湧起來了一點敬佩。
「本宮並非小氣之人。」
樓陌煙這般的道,秋楓正盛,襯得玄色鎏金牡丹的衣裙愈發的雍容端莊,冷麗容顏愈發勾人心魄。
接着她低頭看了看手指上的蔻丹,在陽光底下顯得薄薄的一層,卻也不丟了顏色,心裏面略微的越來越滿意霜映的好手藝。
「本宮只是想知道,縣主分明不過只是一介早就已經沒落了不知多久的書香世家出身,但是至少也是從小教養極好,怎麼就做出來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就刺人的事兒。」
楚姽嫿心中咯噔一下,隨後強顏歡笑,「殿下這個時候說的是哪裏話,嫿兒只是嫉妒殿下您的好顏色……」
這個時候說出來的話,繼續往下說就越顯得是掩飾。。
畢竟楚姽嫿在大庭廣眾之下覺着冒犯自己的人應當嚴懲,怎麼說也是極為愛惜自己的面子,怎麼會因為這簡簡單單的一句問話從而丟棄了一切去貶低自己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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