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筆硯閣 m.biyange.net」
自打離開了城主府以後樓陌煙便是格外平靜的模樣,說是平靜倒也算不上,或許古怪的出神總是有的。
他終是開了口,只是剛剛喚了一聲,樓陌君就覺着詞窮不知說些什麼。
直到樓陌煙從很遙遠的沉思中回神,唇角挽起來笑意看他的時候,他方才是開了口,「我知錯了。」
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隨後是噗嗤一笑,嗓音端的是緩慢,「阿君沒有錯,錯的是阿姊。」
「若是我沒有婦人之仁,你也許早就好起來了。」
她這個時候說的是實話。
倘若按照彼時的正常計劃,這個時候她在的地方不是藏着無數秘密的城主府,而是於一間院中,一片楓下品一盞茶,眉眼纖弱的少年便是捧着一本話本子念給她聽。
是她所謂的於心不忍,卻是忘記了,很多時候於心不忍會有如何嚴重的後果。
樓陌君搖了搖頭,有些欲言又止,一雙和她相似的,勾人心魄的眼眸中有顏色沉了沉,似乎是想說些什麼的,但是終究是沒有開口。
夜色漸闌,月掛中天,若餅鋪子裏帶餡兒的餅子一般。
樓陌煙隨後無奈的聳了聳肩,也沒有多說什麼,她目光落在一旁的東方子珩身上,而後對樓陌君說,「阿姊和十一殿下有些話想說,阿君去原先的那一輛馬車吧,霜映給你準備了糕點和熱茶。」
「有什麼話是我不能聽的。」
誰都聽得出來樓陌煙這樣的話是很明顯的支開人,樓陌君作為和她一母同胞的弟弟又怎麼會不明白這一層意思。
這麼嘟囔了一句,他還是一如既往的笑了笑,蒼白纖弱的眉眼上沒有多餘的情緒,「霜映姐姐的手藝一直很好的,正巧這個時候我也餓了,自然是不用阿姊說我也會去的。」
這麼說,最後也是應下了。
樓陌煙這個時候點了點頭,只是道了一句「去吧」便未曾多加言語,復又指尖扣着烏木製成的茶几敲了敲,聲音在一片夜色中格外清晰。
凡是樓陌煙讓樓陌君去做的事兒,他總是會乖乖的去的。
哪怕是當年的南欒帝妃和帝君尚且在世的時候,他也未曾多加對那些「好好的跟着學些處理奏章」「陪母后去蓮池旁走一走」的話有過多少的理會。
因此這個時候,馬車剩下的就是只有了東方子珩和樓陌君兩個人。
「阿若特意支開他,怕是有什麼話想問吧。」
她喜歡喝茶,這是年少的時候就養成的習慣,當年教導她的人除卻言傳身教的南欒帝妃,還有的就是那位曾權傾朝野的女相。
跟隨在女相身邊修習功課的時候,那位女相就常常喝茶,因此有這樣的習慣也是自然之事。
樓陌煙曾經記得女相最愛在廊檐下擺茶,最愛聽耳旁煙雨墜落的聲音,她說以前有一個人會彈琴,就像這樣的聲音。
彼時年少,又在帝宮的九尺紅牆中長大,所聽所聞皆是沾染世俗的技藝高超,哪裏曾見識過如此的琴藝不是。
是以格外好奇,但是當她再問起來,女相就不會再說話了,眼底只剩一片的深幽。
現在她似乎略微明白了那樣的感覺,那個會彈琴的人,或許是已經不在了吧。
而面前這個,年少就曾經相識的少年,他曾一身白衣勝雪,如今一身殷紅玄色的衣袍,眉眼仍舊精緻如畫,朱唇剔骨。
可是她聽了他的話,望着面前這氤氳的茶霧,心中卻是在想。。
東方子珩,又是會呆在這兒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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