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畫面若是教旁人看起來就是一副郎有情妾有意的模樣,東方子珩又怎麼看不出來,他明明是想過說什麼的,可是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畢竟如今他的身份就是蘇錦若的師兄罷了,其他人怎麼做,她又是如何的反應,到底還是和自己沒有什麼關係的。筆神閣 bishenge.com
其實他早該明白的,一切早就已經是物是人非了不是,他還記得當初她帶着希翼的笑羞怯的遞過來那一方疊的整整齊齊的衿帶,可是他是怎麼做的呢,毫不留情,抱歉,師妹,家國未曾鞏固,兒女長情這些子珩從未想過。
東方子珩從未想過的,他可是還記得她當初受傷的模樣,如同破碎的玻璃一般,最後待他離開之後就變成了受傷的小獸,無助的蜷縮成一個小團,可是他又怎麼能夠說出口呢,此情待可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如今,不過自作自受罷了。
他笑了笑,什麼也沒有說,手下卻緊握泛白,血紅的顏色流露出來,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落在蘇錦若與祁寒樓的濃情蜜意中。
「阿若姐姐!」
另一位少女走進來,東方子珩下意識的看過去,四目正好交接,那少女稚嫩清澈的模樣,正如記憶中的她,那個阿若。
蘇錦若跟祁寒樓說了什麼,起來笑盈盈的過去,摸了摸少女的頭,看她有些凌亂的雪衣墨發,說,「阿霜來了啊,我還以為你跑到哪裏去了呢。」
蘇錦霜收回目光,沒有任何的流連,眼眸間一片清明,她挽起笑看着面前恰好看上去就是一副璧人的祁寒樓和蘇錦若,說,「阿若姐姐怎麼能夠這樣說我,你看我還把寒樓姐夫給你帶來了,還是不停的挑我的錯處。」
「哪有啊,阿霜是一個很乖的女孩子,姐姐喜歡你還來不及,怎麼會挑你的錯處呢?」
蘇錦若看着眼前委屈得像是一隻小奶貓一樣的蘇錦霜,說,但是只要是熟悉的人都可以聽出來,那聲音裏面的寵溺完完全全都可以體現出來。
一旁的祁寒樓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這兩姐妹的互動,只感覺這一刻難得的歲月靜好,至少在他差不多二十年的勾心鬥角中是真的很難得的輕鬆。
這一幕構成了和諧的畫卷。
那邊的東方子珩聽到那稱呼驟然一愣,隨後喝了一口茶,掩蓋下唇角苦澀的笑。
他怎麼就不知道呢,是應該知道的啊,她是蘇錦若啊,不只只是自己的小師妹阿若,也是眾人所矚目的隱世家族的嫡長女,這樣的身份,最少不了的就是家族聯姻不是麼?
現在,他唯一能夠做的就是把那衿帶還給她並且祝福她和祁寒樓一生一世一雙人罷了,若是之前還有機會,那麼他一定會迷途知返在那重重疊疊的燈火闌珊處的地方對她微笑,可惜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沒有如果存在。
唯一的機會,不是已經被放棄了嗎?既然如此,還能夠去怪罪誰?無數個夢醒時分,東方子珩想起來那個對自己笑的女孩,背後是滿天的殘陽溫柔,心中無盡的惆悵。
縱然願意或者是不願意,如今都只是過去了,那一天若是真的再見到,如果還有一個少女阿若微笑着等待他,他一定會伸手握住那衿帶,承認自己的心意。
此情待可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罷了。
想到這裏,白衣勝雪的公子伸出手,彎唇一笑,對着祁寒樓和蘇錦若說,「師妹,祝福你們。」
蘇錦若沒有想到的是東方子珩會主動找自己說話,但是還是笑了笑,和昔年那個明媚的少女一般模樣,「師兄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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