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砰砰砰的敲門聲響起。一窩蟻 m.yiwoyi.com
秦雲臉色微變:「怎麼了?」
敲門的宮女嚇的一顫,連忙跪地道:「常大人在殿外稟告,說是出了急事,讓我們務必通知陛下。」
「似乎,似乎是天牢那邊出的事。」
「什麼?」秦雲驚呼,臉色極速變幻,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靜一庵主。
天牢出事,也只有她可以做到這一步了。
「陛下,這……」蕭雨湘蹙眉,這都深更半夜了。
「更衣,朕要親自去看看!」
秦雲無比嚴肅的說道。
「陛下,莫急。」
蕭雨湘快速爬起來,緊接着是稀稀疏疏的穿衣聲。
不過一會。
砰!
秦雲猛的推開門,龍驤虎步,極速的衝進了夜色之中。
「陛下,注意安全。」蕭雨湘擔憂的喊了一聲。
「恩!」秦雲回頭示意,讓她接着歇息。
一行人膽戰心驚,挑着燈籠小跑跟着秦雲。
來到養心殿外,禁軍火把高舉,已經是等待多時。
錦衣衛也在此。
常鴻臉色難看,焦急的上前:「陛下……天牢內打起來了。」
「打起來了?誰?」
秦雲馬不停蹄的沖向天牢,兩側禁軍如潮汐一般分開一條通道。
夜色崔嵬,無比壯觀!
常鴻擦了擦汗水,着急道:「是,是靜一和知白……」
「知白老道長,按耐不住,偷偷跑進了天牢,結果將靜一庵主徹底激怒,快要把天牢都打塌了!」
聞言,眾人一凜,豐老都忍不住睜大了眸子,天牢都要打塌了?
秦雲的腳步頓時停滯,憤怒道:「誰讓他私自進去的?」
「你們怎麼看守天牢的!」
大吼如滾雷,炸響黑夜。
清一色的禁軍臉色驟變,渾身顫抖,猛地跪下,腦袋重重磕在地上。
「陛,陛下……這知白老道身份不一般,天牢的禁軍也不敢攔啊。」
「廢物!」秦雲怒斥。
成片的禁軍,臉色蒼白。
秦雲罵完,頭也不回的沖向天牢,心急如焚。
二人打起來,必有死傷啊!以這靜一庵主的脾氣極度有可能不管不顧,斬殺知白。
密集的腳步聲,在皇宮迴蕩,顯得極其攝人。
終於!
不久後,秦雲率領大批人馬趕到。
可天牢卻出乎意料的平靜,甚至沒有任何打鬥聲。
當秦雲衝進去,幽暗的天牢內只有滴水的聲音,顯得無比死寂。
火把照耀之下,那間牢房破敗無比,狼藉異常。
手指粗的枷鎖,全然被掙裂!
桌子,刑具,化作齏粉!
一把明晃晃的劍,抵在了知白老道長的喉嚨!
他慈眉善目的外表,此刻已經是破敗不堪,渾身都是傷口,滲出殷殷血跡,有多慘就有多慘。
而靜一庵主,整個身體藏在了陰影里,看不真切。
局面,仿佛定格!
瞬間,秦雲怒了。
「混賬!!」
「這是天牢,不是集市!」
「給朕住手!」
炸響如雷鳴,錦衣衛魚貫而入。
特別是豐老,神情冷漠的死死看着靜一庵主。
「陛,陛下……」
「是我的錯,百死難贖其罪,請您不要管,只要我死了,就能換回娘娘的解藥,未嘗不可?」
「這是我應該有的下場。」
知白虛弱而懺悔的說道,躺在地上,血跡已經斑駁。
他偷偷來到這裏,從未還手,任由靜一折磨,亦是為了償還心中的愧疚,那怕那個女人已經死了。
但奇怪的是,靜一竟然沒有一劍刺死他。
秦雲一步跨入天牢,神情嚴肅,呵斥道:「胡鬧!」
「知白,擅闖天牢,那是死罪,別以為是你道宗長老,朕就不敢收拾你!」
說完,他的目光看向靜一和她手中的劍。
「靜一庵主,朕給足了你面子,立刻把劍給朕放下!」
「否則,後果自負!」
靜一冷漠的看來:「可以,那你來殺了他!」
「丹藥,就立刻給你!」
噌!
她手挽起一個劍花,用長劍狠狠的插入了地面之中。
劍身顫鳴。
秦雲眯眼,幾分不悅:「人,朕不會幫你殺的!」
「那好,丹藥你也別想了。」靜一淡淡的說道,宛如一座冰山。
一股火藥味燃起。
這時。
知白忽然踉踉蹌蹌的站起來,猩紅鮮血滴落,愧疚無比。
「陛下,還是殺了我吧。」
「如果我的死,可以換來靜一庵主的息怒,可以換來娘娘的解藥,那麼皆大歡喜。」
「老道我也應該付出這個代價。」他露出一抹慘笑,雙眸之中竟是有求死的味道。
「老東西,休要在那裏假惺惺!」
「做給誰看?」
「像你這樣豬狗不如的畜生,殺了你,我都嫌棄髒手!」靜一怒火攻心的罵道,隔很遠都能感受到敵意。
秦雲頗覺頭大:「來人,帶知白老道長下去療傷。」
「療傷之後,關入刑部!」
「夜闖天牢,不可輕繞!!」
「是!」眾人一凜,紛紛懼怕於秦雲的鐵面無私。
可這在靜一的眼中,就不是那麼簡單了,她捏拳質問:「你什麼意思?」
「是想要包庇他嗎?」
秦雲不爽挑眉:「注意你跟朕說話的語氣!」
「朕包庇他什麼?」
「道宗屬於朝廷所轄,你動他,問過朕了嗎?」
強硬的語氣,他沒有半分後退。
這其中關乎到了很多,哪怕知白當年的確做的很不對,但不對是不對,上升不到死人的程度。
靜一氣的發抖,環視黑黢黢的監牢。
她怒極反笑:「好好好!」
「看來你是不打算救慕容舜華了是吧?」
「好,咱們走着瞧!」
聞言,昏暗的監牢氣氛越發的死寂。
「咳咳咳!」知白劇烈咳嗽,嘴角流血。
「陛下,我一死不足惜,只要靜一庵主能告訴我當年的事,我立刻可以去溪晴的墓碑前,自刎而死。」
秦雲再度呵斥:「放屁!」
「你們都是吃白乾飯的嗎?聽不懂朕的話?」
「速速將人帶下去!」他發出大吼,環顧四周。
禁軍通體一顫:「是!」
常鴻親自將知白帶了下去。
知白走路都已經成問題,他踉踉蹌蹌的回頭,老淚縱橫。
「陛下,求求你,成全我吧!」
「我要贖罪!」
「我也不想拖累您和慕容娘娘!」
「這件事,因我而起!」
直到他人消失,秦雲矗立在那裏,也沒有轉身回答,面色如刀,他有他的考慮,人不能死。
氣氛低壓。
知白走後,這裏更冷了。
天牢外,本就起大風的深夜,此刻電閃雷鳴,劃破長空,映照在每一個人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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