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沙沙沙」
一陣風吹進院落內,院子中的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被風吹的枝葉晃動,發出陣陣響聲。
雖然方鏡堂成為赤血幫的新任幫主,但是他並沒有搬到已經死去的洪九建造的,那個富麗堂皇的府邸,而後住在自己原先的那個院落里。
書房中燈火通明,方鏡堂正在翻閱這幾日的賬目。
既然向那位大人物承若了,接手赤血幫之後,會讓赤血幫的業務更上一層樓,所以方鏡堂要儘可能在短的時間內做出一番業績。
這也就導致了,他讓手底下的赤血幫成員,進一步的壓榨碼頭上的搬運工,以及想方設法的去將那些還不起錢的人的女兒全部抓來。
「這幾日的收入較之以往提高了不少,保持這樣的收入,我很快就能達成之前向那位大人做出的保證。」看完手中賬目的方鏡堂,十分滿意的點點頭,然後笑着自語到。
當他將賬目合上,放到一旁,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準備起身到碼頭上去巡視一番的時候。
一道身影急匆匆的跑進他的住所,然後顧不得敲門,直接推開書房的門,跑了進來。
方鏡堂看到手下的人這般沒有禮貌的推門而入,皺了皺眉。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正欲以幫主的身份,對其訓斥幾句。
結果不等他開口,這位急匆匆衝進書房的赤血幫成員,道出了一句讓方鏡堂為之一愣的話。
「幫主,不好了,我們的住所發生了火災。」
「遇事不要慌,發生了火災,讓人提水去滅就行了。」
「滅不了啊!火勢太大了。」
「什麼?火勢太大了?」
方鏡堂聞言,立刻走出書房,抬頭向遠處看去。
只見遠處橘紅色的火光滿天,滾滾黑煙直衝天際,與他想像中的突然着火,發生火災的範圍僅限於個別院落的一角,有着天壤之別。
「怎麼回事?為什麼會燃起這麼大的火?」
「不知道啊!當我們發現着火的時候,還只是一小片區域,結果沒過一會兒,就變得這麼大了。」
「」方鏡堂眯了眯眼,身上的書生氣質為之一變,讓人感覺十分的陰冷。
對於這迅速蔓延開來的火災,動動腦筋思索一下,就會發現十分的不對勁,方鏡堂當即就得出了一個結論。
「這是有人故意在我們的家裏縱火啊!」
「幫主,我覺得我們應該馬上讓碼頭上的搬運工們停下手上的工作,都去火災現場滅火。」
對於下屬的這個提議,方鏡堂點了點頭,後者連忙衝出了他的住所,向遠處的碼頭跑去。
「是飛龍幫的人幹的嗎?」方鏡堂看着遠處越來越大的火勢,對於故意縱火的對象,立刻懷疑到他們的死對頭飛龍幫身上。
「鐺鐺鐺」
銅鑼的響聲在碼頭上響起,正在從貨船上搬運貨物的搬運工們,立刻被聲音所吸引,紛紛朝那個正在敲響銅鑼的赤血幫成員看去。
敲響銅鑼的赤血幫成員,看到搬運工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來,立刻停止繼續敲打銅鑼,指着遠處正在着火的地方,對搬運工們大喊道。
「所有人立刻停下手上的工作,拿上水桶去那邊滅火。」
搬運工們看向遠處,不少人發出一聲聲驚呼。
「我的天,那邊竟然着火了。」
「看樣子火勢挺大啊!」
「這麼大的火,到現場去可是很危險的啊!」
「是啊!一不小心,可能會葬身火海的」
手裏拿着銅鑼的赤血幫成員,看到碼頭上的搬運工們並沒有動身去火災現場滅火,而是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紛紛,一副不太想去滅火的樣子,他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快點給我去滅火,再站着不動的話,今天的工錢你們別想拿了,而且以後也不要來我們碼頭工作了。」
簡簡單單的一句威脅的話語,直擊碼頭上的搬運工們的要害。
沒了工作,很多人家裏的收入來源都斷了,為了保住這份工作,不願意去滅火的搬運工們,都動了起來。
大家前去存放水桶的地方取了水桶,在河岸邊打了水之後,朝着發生火災的地方趕去。
「真是一群賤皮子」手裏拿着銅鑼的赤血幫成員,看着去滅火的搬運工們,滿是不屑的罵道。
「我們要不要也去滅火啊?」碼頭上手持皮鞭的監工們問道。
手裏拿着銅鑼的赤血幫成員想了想,搖頭說道。
「你們看好碼頭上的貨物,以防一些賤皮子趁亂渾水摸魚,偷了我們的東西。」
「好的。」手持皮鞭的監工們點點頭,然後目送那個趕往火災現場的,手拿着銅鑼的赤血幫成員。
靜悄悄的院落前。
「啪。」
林立打了個響指,指尖迸射火花,飛濺的火花在半空中沒有熄滅,而是立刻壯大,眨眼睛功夫,變成了一顆顆西瓜大小的火球。
隨着他的念頭一動,凝聚成型的一顆顆西瓜大小的熊熊燃燒的火球,馬上向周圍四散開來,往那些靜悄悄的院落飛去。
「蓬。」
火球落入靜悄悄的院落中,砸在屋頂或門窗上,爆開的火花點燃了這些木質結構的房屋。
沒過一會兒,林立所處的這片區域立刻化為了火海,與他先前點燃的那片區域的火海相連在了一起。
「現在這樣規模的火勢差不多了,接下來就等目標們登場了」林立嘴裏輕聲自語,背對着熊熊燃燒的火海,走進遠處陰暗的小巷子中。
「鐺鐺鐺」
刺耳的銅鑼聲在火災現場此起彼伏的作響,認真觀察一下會發現,火災現場有好幾個拿着銅鑼的赤血幫的成員,各有各的想法,指揮着從碼頭上趕過來滅火的搬運工們。
「這裏的火越來越大了,快來一些人到我這滅火。」
「來我這,快來我這,我這裏需要人。」
「瑪德,快來人啊!我的家就要被火給燒着了。」
提着水桶的搬運工們,被這些各有想法的赤血幫成員指揮的這邊跑跑,那邊跑跑,如無頭蒼蠅一般,對控制火情沒有絲毫的幫助。
因為沒有明確的指揮,這樣子毫無頭緒的滅火,讓本就聲勢浩大的火災一點減弱的跡象都沒有,反倒是有些越燒越大的感覺。
《控衛在此》
「完了,我的家被燒着了。」
「哎呀!我的家也被火燒着了,我剛購置的一套價格不菲的家具還在家裏呢!」
「該死,這火怎麼越滅越大,這樣下去可不行啊!」
有一些赤血幫的成員在這種情形下,只顧着自己的利益,另外一些人則是擔憂這場大火會將赤血幫的大本營全部燒了個精光。
不過,有一點倒是一樣,不管是哪一種想法的人,此刻面對眼前的熊熊大火,心情都非常的焦急,都希望火焰能夠儘快被撲滅。
「你們都別敲銅鑼了,接下來聽我指揮」趕到現場的方鏡堂大喝一聲,然後那些敲着銅鑼瞎指揮的赤血幫成員,立刻停了下來。
「那邊去三十個人滅火。」方鏡堂指着一處着火的地方說道,然後又指着另一處着火的地方下達了另一條指令,「那邊去五十個人滅火。」
等兩波人按照他的指令前去滅火之後,他對着剩下的搬運工說道,「你們對付眼前這片着火的區域。」
搬運工們點點頭,然後開始動手滅火,這個時候,方鏡堂又對着那些站着不動的赤血幫成員說道。
「你們不要傻站在原地,只知道看着他們滅火,不想我們的家當全部被大火燒個精光,就都給我拿水桶提水滅火去。」
「是,幫主。」幫主都開口發話了,這些赤血幫的成員自然沒辦法繼續站在一旁當觀眾,他們也都去存放水桶的地方,拿水桶提水滅火。
「嘩啦,嘩啦,嘩啦」
一桶又一桶水被潑進火場中,在眾人的壓制下,聲勢浩大的火災被控制住了蔓延的趨勢,但是距離火災被滅掉還差着老遠的距離。
一名體型肥胖的赤血幫小頭目將一桶水潑進火場,抹了一下額頭上因為滾滾熱浪而流出來的汗,對面色凝重的方鏡堂說道。
「幫主,這樣下去不行啊!雖然我們控制住了大火蔓延的趨勢,但是等我們體力耗完了,大火又會向其他沒着火的地方迅速蔓延」
作為總指揮的方鏡堂如何不知道這種情況,聽到小頭目說的話,他當即回答道。
「我知道,我也沒想着光憑我們的力量,就可以把這場火災滅掉。」
「幫主,你這話的意思是,我們現在滅火,純粹是為了拖住火勢,等着城內的滅火隊趕到?」體型肥胖的小頭目說道。
「是的。」方鏡堂說道,然後他對那些被叫來滅火的搬運工們說道。
「今晚參加滅火的人,只要是盡了全力幫我們赤血幫滅火,明天會賞你們每一個人一個月的工錢。」
面對着熊熊燃燒的火海,擔心被火燒到的搬運工們,其實都沒怎麼盡全力去滅火。
這個時候聽到方鏡堂的許諾,一個個像是打了雞血一樣,滅火的動作麻利了許多。
「槽,原來這些人剛才都沒怎麼出力,真特麼的是一群賤皮子」體型肥胖的赤血幫小頭目,看到搬運工們的動作變得麻利了許多,立刻知道了是怎麼回事,當即開口罵道。
「好了,不要罵了,現在還要用到他們,等火滅了之後,再找機會整治這些賤皮子。」方鏡堂抬了抬手,示意小頭目不要多言。
畢竟現在將火勢控制住,別讓這場大火把赤血幫的大本營燒個精光,才是重中之重的事情。
就在這場火災被眾人控制住,不再蔓延到其他地方的時候。
突然有一個赤血幫的成員,看到赤血幫大本營的北邊出現了火光,並且沒過一會兒,形成了一大片,當即驚叫出聲。「不好了,那邊又着火了。」
「什麼?」在場的人聽到這聲驚叫,頓時愣了一下,然後朝着那個赤血幫成員所指的方向看去。
「槽。」
「我尼瑪。」
「瑪德。」
「特麼的」
方鏡堂一直覺得自己是讀書人,不應該像那些沒怎麼讀過書的,十分粗魯的赤血幫成員那樣罵髒話。
可是,當他在看到大本營的北邊起了火,還是跟其他赤血幫的成員一樣,當即爆了粗口。
大本營北邊起的火迅速的蔓延過來,與西邊的火海連成了一片,火勢一下子變得越發的浩大,已經不是他們這些人能夠控制得住的了。
「幫主,北邊的火起的十分蹊蹺,先前只是一點火光,沒過一會兒就燒起了一大片,必是有人在縱火。」最先發現北邊起火的赤血幫成員說道。
「混賬」方鏡堂臉色鐵青的罵了一句,然後對在場的人說道,「工人們留下來繼續控制火勢,其他人跟我去北邊捉拿那個縱火的傢伙。」
「是。」赤血幫的成員們咬牙切齒的應和道,然後跟着面色鐵青的方鏡堂往北邊趕去。
當赤血幫的成員全部離開之後,一眾滅火的搬運工中,有一名青年男子大喊道。
「好了,大家不要再拼命的滅火了,現在火勢浩大,我們別把自己的命給搭進去了。」
聽到這名青年男子的喊話,搬運工們滅火的動作停滯了一下,大家都不是傻子,稍微思考一下就知道,青年男子說的話是正確的。
雖然那個赤血幫的幫主說,只要盡全力滅火,等火滅平息之後,會賞大家一個月的工錢,可這前提是,你別滅火的時候,把自己的命給搭進去了。
而且現在赤血幫的人都離開了,去抓那個所謂的縱火犯,沒有他們在場的情況下,大家隨便做做樣子就是了,反正也沒有人知道。
因為青年男子的這番喊話,搬運工們立刻一改拼命滅火的態度,開始慢吞吞的提水滅火。
「嘿,你行啊!一句話就讓大家都不再拼盡全力滅火。」喊話的青年男子的朋友小聲地說道。
「因為我說的話在理啊!現在北邊起的大火跟西邊起的大火連成了一片,就算我們盡全力提水滅活,也是於事無補。
而且現在這麼大的火,還全力以赴的往前衝去滅火,很有可能會把命給搭進去賞一個月的工錢是挺誘人的,可我們也得有命領錢啊!」青年男子回應道。
「這倒是,不過你這樣喊話,肯定也有其他的心思,對吧?」青年男子的朋友小聲的說道。
「嘿嘿」青年男子點了點頭,同樣小聲的回應到。
「之前赤血幫的人非讓我們忙完工作後才能吃晚飯,此刻我肚子餓得咕咕叫。
現在這場大火燒了他們的大本營,也算是他們的報應,我巴不得這場大火越燒越旺。」
「其實我心裏也是這個想法,我對那個縱火燒赤血幫大本營的人,是一點都討厭不起來。」青年男子的朋友小聲的笑道。
就在這兩個人幸災樂禍的時候,一名年紀較大的搬運工,大聲的對兩個青年男子喊道。
「喂,你們兩個在那邊交頭接耳的說什麼呢?還不趕快離火場遠一點?
沒看到火不斷的往外面躥嗎?要是被燒到了,有你們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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